说完,他蹲下身去单手扶起其中一个面容还算清秀的男士,看着对方的双眼,柔情似水……应该说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至少在霍麟眼中是这样无误)。
我的妈耶!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gay吧?要是金二贵真的被他杀掉,输了这个赌约我的菊花会不会不保了啊?原本静静地观摩着的霍麟见此情景,淡定不起来了。要不是懒得再弄一处落脚点,他就得来回踱步了。
在不知不觉间,他似乎已经将赌约当真了……并且还认真地考虑着赌约失败的后果。
不行啊,黄扫那家伙还没到!再这么下去总觉得对我很不利。话说回来,人群里也没见着金三贵。至于他爸……长什么样我哪知道。相貌这东西又不可信,万一金三贵像他妈怎么办?更何况金二贵这名字还是我在一次家长会名册上无意间瞥见的。他们家的取名方式真是令人称奇,难不成他爸爸的爸爸叫金一贵嘛?还是说金大贵?
这边想着想着便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之时,黄扫那边又有了新动静。
“(不可描述之声)——男声”
“(不可描述之声)——女声”
“看样子是完事了吗?”黄扫看见金三贵脸上忽然露出终修成果般的神情,扭得脖子咔咔作响,在这距地68米的高位毫不顾及地伸了个懒腰,“八点三十四。我是多久到的这里来着……八点二十。据我观察在我抵达这里并开始拍摄之前,最早也不过八点,也就是说,这家伙坚持了将近四十分钟吗?在正常人范围里还真是……厉害呢。”
他收好手机,重新放回胸前的上衣兜里,“不行,感觉没有达到恶作剧的目的。只是摄了像,这并没有什么给我带来恶作剧后的实质性快感。”他脑中忽地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有了!可以这样——”
房间内。金三贵拉好了西裤。
“哈啊——哈啊——”看着满面红光的侍女,金三贵突然觉得这女子生得不错,越看越是顺眼。他喘着粗气,接着道:“明天你不用在这里工作了。”
“嗯……啊?我……我哪里做错了……请……请不要……”侍女花了近十秒,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贵家少爷正要炒自己的鱿鱼。面色通红的她来不及舒缓刚做过激烈运动而导致的气息不匀,慌慌张张地乞求道,眼中噙满了泪水。
“啧——”金三贵摆出嫌弃的神色,“以后你就到我家做保姆。只需要听我安排就行了。”
“啊……啊!?”侍女觉得自己听错了,虽然从小就被周围的人对自己的相貌加以优赞,但她认为自己还是没有那名门贵女生得漂亮,更没有名贵的装束、打扮品,更别谈优雅的气质。和她们比起来自己就是一乡下来的、土不拉叽的、没见过世面的土巴佬。虽然自己的母亲在中上层圈子里混迹得不错,偶尔也会给自己普及一些须知点,但她还是对自己没有什么自信。就连这份工作都是她母亲逼她,她才勉为其难地上着。不过也只是被人做牛做马地使唤罢了。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总觉得很眼熟。”金三贵突然冒出一句。侍女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似乎一切都是一场梦,不真实感紧绕周身。
呯——啦——
飞泻的玻璃碎片有如电视剧中飞舞的雪花,映着月亮森冷的银色飞向房间内。一代黑影长袍飘飘,用只有在科幻电影里才见的酷炫姿势从天而降,华丽地踩在地面之上。
她愈来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一场真虚混杂的梦。
“你你你……”身后的金三贵连退数步,最终一个滑步,摔坐在地上。他指着破窗而入的神秘人,在水晶吊灯的辉映下,他看清神秘人身上披着的哪里是什么黑袍大衣,而是这酒楼房间内随窗可见的遮蔽物——窗帘。这人只是将窗帘裁下一截,用类似兜帽的样式盖在头顶,借余下多余的部分披在身后,遮掩身形。
“sjbdhix%shs*sborp#……”神秘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自己听不懂的语言,金三贵下意识认为这语言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属于地球。
“你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他瞥了一眼愣坐在床上,用被盖遮住私密部位的侍女,“你还愣着干什么?起来跑啊!”说完,他抓起侍女脱在一边的高跟鞋对着神秘人就是一扔,也不用瞄准,看样子是慌不择路了。
侍女在他一声吼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披着窗帘当做风衣的神秘人多半脑子有病……当然,如果只是脑子有病那还好解决。可是这人是从高达68米的地方,从窗外、撞破了硬度可达防弹级别的玻璃直接冲了进来。这下就不止是脑子有病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她刚下床,就看见那位少爷将自己工作时穿的高跟鞋扔出去的情形——原来富家子弟也会有这么惊慌失措的一面。这个想法第一时间便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既然是在做梦,在梦里死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吧,不过就是醒来而已。想到这儿,她做出了令金三贵吃惊的举动——重新盖好被子,坐回了床上。
“……”
“md!老子不会上了一个傻女人吧!”金三贵夺门而出,上身赤裸,连头也不回。自己好意提醒她赶紧逃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指望还要像电影中男主在女主危险时刻挺身而出的场景出现在现实。更何况那女人并不是女主角。
情急之下,他来不及多想,也没考虑那人是如何从这么高的楼层破窗而入,潜意识告诉自己要逃,而且是逃得越远越好。
保镖们都是随父亲寸步不离,自己也曾因为怕保镖害了自己好事而拒绝父亲为自己分配的安保人员。如今被人(还有可能是个疯子,异于常人的疯子)追杀……等等,那人好像并没有对自己表露出敌意。
想到这里金三贵放慢了脚步。话说回来,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那人是来干掉自己的……是不是最近科幻电影看多了?他跑到转角,背紧贴墙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后望了一眼,确认那人并没有追来后才呼了口气,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那个蠢女人,随她去好了。危机感刚消逝不少,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反正比她更靓身材更好还是处的女人多了去,也不差她这一个。
嗒——嗒——嗒——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使自己刚平复下来的心再次躁动起来:追上来了?不会吧?这酒店构造这么复杂,我可是毫无章法地乱跑一气啊!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金三贵颤巍巍地扶墙而起,现在的他气息因极度恐慌而起伏不定。要比喻的话就好比一个身体素质较差的中学生,未经过任何训练一口气跑完5000米的长程后的体验。
他想跑,可脚却不听使唤,像灌了铅似的重逾千钧。背上仿佛压着让登山者望而却步的巍峨的巨山……完了。这是他脑子里最清醒的一件事。
嗒——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同时也越来越慢,不知是什么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神秘人正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了。
嗒——
仿佛就在耳边,金三贵赤裸的上身汗如雨下,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泳池里爬起似的。照这样下去,就算神秘人没有抓住他,他也会因脱水过多而昏阙的。
唔……唔……
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自己正前方的一扇房门里传出。
这下彻底玩完儿……金三贵唯一抱着的没有被发现的侥幸被这像是强忍着屁,一点一点放出的声音打破。这下他彻底绝望了,那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就算没有发现自己也会因这里产生的动静前来观察。到时候自己是真的没有藏身之地了。
地上的一道黑影不出他意料的平躺在地上,并缓缓向自己所在处移动。
下一秒,便是他被发现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