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对不起差点睡过头了,让你们久等了。”霍麟一路小跑到校门前,德丽莎十香二人身着象征S中的特制校服在此等候。
古朴(因为这运动式校服自上世纪流传至今)却并不典雅的运动服穿在她俩身上,愣是让她俩穿出了典雅的气质,化妆后的容貌也挡不住她们与生俱来的气息,那是高贵到让人不容侵犯的气息。从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出刚劲有力之感,仿佛游刃有余,却又无比媚艳。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中学生应有的气质。
“我们也刚来没多久,十香姐有点赖床。”德丽莎笑嘻嘻地看着面色略微尴尬的十香,调笑道。后者用清眸瞪了她一眼,以示不满。
“黄扫呢?他没和你一起来吗?”十香试图转移话题。
“看来我得澄清一下我和黄扫之间的关系啊~”霍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竖起食指,“第一,我和他住在不同的公寓,相隔虽不算太远,但也不近。”接着他又竖起中指……当然他的食指并没有收回,还是保持着竖起的状态,“第二,我和他的关系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不是什么兄弟情义手足情深,仅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最多算是那种交情比较深、就比普通同学深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关系而已。”
看着他脸上露出那“别把我和那家伙扯到一块儿我跟他不熟”的嫌情(嫌弃表情的简称),十香不解地歪头皱眉,“我就感觉你们经常斗嘴,关系看上去很好的样子。”
“同感~”德丽莎小手高举,因身材矮小所以不得不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那就是你们感觉错咯~”霍麟耸耸,“他今天有点事请假了。可能是HW又分配给他什么秘密任务了吧,官人不好当哦。不过学业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反正就算没有学习他也是我们年级的第一保持者,从未被超越。”
三人站在校门前的一角有的没的闲聊,不少匆忙赶着进校的学生见这奇怪的组队不由得驻足观望。当然,多数围观者还是冲着德丽莎、十香二人而来,不为别的,只是被那若有若无的典雅气质所吸引。
“你们有没有发现……”霍麟对于人们的视线较为敏感,从一开始自己刚到这儿他就感觉到路过的人们总是不经意地将视线投向这边,“好像我们被一群人围观着。”
“其实早在你来之前我就发现有这种情况了,总感觉有很多目光监视着我们。”十香点点头。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啊,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德丽莎用较高的分贝提醒二人,周围围观的人们有表的看表,没表的问有表的时间,这才发现离早自习时间不到五分钟。一个个撒开腿子快跑上楼,楼层低的压着点刚好能到教室,楼层高的只能自求多福让时间之神将时间变慢个几倍,好让自己准时到教室报到。
“这招妙!”霍麟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德丽莎你还挺聪明的。”
德丽莎听罢,那张掩饰后相貌平平的小脸立刻就黑了:“那你的意思是之前一直都非常笨咯?”
“没有没有,你一直都很聪明。”霍麟摆摆手,连连改口。
“好啦,我们也该上去了。”十香环顾四周,除了寥寥几个还在奔跑的学生,就只剩下他们仨和校门旁保卫室里用一脸“这三个家伙不去上课是在这里商量如何逃课”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保安人员了。
“啊——”霍麟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眠质量不足的模样,“我还是头一次这么早到校呢。走吧,上学第一天就迟到虽然我觉得没有什么关系但班主任估计会很不爽。”他走在前面,“待会你们还得自我介绍呢。”
…………
昏暗的台灯下一道笔影摇摇晃晃,古朴却光滑的桌面上黄扫正奋笔直书。
“这么多报告让我怎么做啊!”他一边写一边抱怨,“而且还必须是手写的!声控输入就摆在眼前居然让我手写!而且整个任务过程中没有上乘装备、援军根本不存、仅有的一个疑似存在变态倾向的队友还是我自己请来的!这就是高层对A级通缉犯应有的态度吗!”他越想越光火,咬得牙齿咔咔作响,也不知道疼不疼。
“呼——”像一个充满起的气球被人开结,里头的空气簌簌地逃跑,泄气后变成软绵绵的一团。黄扫如一滩软泥完全陷在了靠椅中。
盯着桌上指甲大的黑色薄片,它静默地坐落于木桌一角,黑漆吸收了台灯射在它表面的所有光照。他轻捻起薄片:“上个世纪的人们真是聪明,把数据转移到储存卡这种科技比起现在的光储更为保密嘛,还方便携带。”这枚黑色薄片中储存着金三贵放浪形骸时的视频,这正是他在天台时对霍麟所说的“乐子”。
要说这俩人的关系,既复杂,又简单。说复杂,它复杂到让熟悉俩人的其他人根本摸不清他俩到底什么关系、时好时坏、是死党还是死敌。说简单,其实他俩也就同学关系,说得更甚就是兄弟情义。只是从他们的种种行为间看不出个所以然。有时候他们会凑在一起坐在图书馆的某个角落喝茶吃包聊天打屁,看看嗨片打打撸;有时候他俩互怼动刀又动枪,你刺我戳看上去像是在动真格……
扭动身子摆正坐姿,在这封闭的房间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还能让黄扫不至于与世界断开联系。他仰面看钟:“还好我年轻身体素质不差有年龄作为资本,不然照这没日没夜通宵达旦的工作方式迟早会把身体拖垮。”
自昨晚与霍麟分离那时起,他一直忙首忙尾加班到现在。大量的繁琐工作使他反应变得迟钝,恐怕现在问他背乘法口诀表他也得反应好一会儿。其实繁琐的工作并不在善后,那种劳力活儿交给执行部那帮疯子去做就好了。也就是消除目击者们的记忆、清理现场无法被解释的东西、垄断媒体并散播与真相毫不相的干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模凌两可的消息……等等。
就拿这次举例吧。
无非也就是酒店内部线路长期没有检修老化短路引起火灾,没有被及时发现导致某些化学物相融产生爆炸酿成这场事故。如果现场破坏程度与他们给出的消息不相符,说白了就是现场没有他们描绘的那么惨不忍睹,他们还会在酒店已经被破坏的基础之上再添一笔。瞎捣鼓使场面变得更加混乱,根本不成模样那是最好不过……
如果把这个场面比作一幅画卷,惨不忍睹的画面经他们之手程度上升到触目惊心。可这群人不但对此不以为然还认为自己的这一笔称得上是锦上添花,把这幅画装点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或许他们觉得“天才”这个词汇用在自己身上简直一点都不显低调,这是欲盖弥彰的行为——因为他们比天才还要天才。
黄扫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不去想执行部那群幺蛾子又会搞出什么花样来。真正繁琐的工作是摆在桌上的手写报告。
这东西和学生犯错后被老师们要求书写的反省书总之大径相同。
无疑是写一大堆然后交上去人家根本不理会的那种作用只是浪费几张纸几点笔墨的东西,就好比假期作业一样……等等,这不是霍麟的观念吗!
…………
咚咚咚——
筋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击,敲在摆放于桌面的几张照片上。
“在地图上不过米粒大小的F区竟受大名鼎鼎的弗兰德青睐……还有HW的人员出动,甚至凭空冒出强大到让弗兰德都手足无措的神秘人,还有会放火的无名氏……真是有趣。”
照片上映着的是昨晚在楼顶打斗的诸位,不知是谁在什么地方居然拍下了高速移动着的众人,仔细看几乎连他们的面部线条都清晰可见。
“看来当初漫无目的地逃到F区是个正确的决定呢~”一柄短小锋利的刀刃插进桌面,刺穿照片,在黄扫的脖子赫然留下一道细长的刀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