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点!”黄大少爷赶忙捂住霍麟那大得可以放进一颗鸭蛋的嘴,抬头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确认没引起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力后,才松了一口气。
“别管他们……就算真被闲人听见了,我有不下十种方案让他们永远闭上嘴。”霍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还是回到正题吧,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
“哼,我要有那个胆……”黄大少爷冷笑一声,没有对霍麟前半句类似冷血杀手般的语言做出反应,好像是习以为常,“谁敢当着‘血腥恶鬼’的面玩笑啊~”
“啧。”霍麟撇了撇嘴,确认了周围没有第三人,就不用担心俩人之间的交流会被第三者听见。心想:这不就有一个吗,直到现在还摆着一副“没错就是我在玩笑”的表情,这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怕是连你自己也不信吧。
同一时间,黄大少爷心理活动是这样的:哈哈哈哈,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好了,”霍麟尽可能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说正事。”可是脸上那浮肿的伤痕不给他丝毫面子,无论他做出怎样的正经脸,添上那近乎肥胖一般的脸颊,还有龙眼那么大的眼皮……黄大少爷没有当场笑出来并指着他的鼻子吐槽就已经体现了他忍耐限度是多么的高……
“咳咳,你还是趴着吧,这样我更方便组织语言。”
“……”霍麟无言,随即听取了他的意见,默默地重新趴回了桌上。不过一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将那比小丑还要滑稽的面孔抬起,“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黄大少爷强忍笑意。
“你给我眼里装的这个……通讯器,没有什么问题吧?”
“问题?”黄少爷原本还憋着笑意的脸,在听了霍麟疑问后,那变脸的速度叫一个快,“你是在质疑我的成品吗?”语气中还带着不善。
“呃……”霍麟顿了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问的是,这东西对我的行动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就是遮挡住我的视线啊之类的……”
“呼——”黄少爷松了口气,“这你不用担心了,你看,现在还能‘看’见它的存在吗?”
经他这么一说,霍麟还真“看”不见这东西的存在了。嗯,可以,真是神奇……不过总感觉是自己吃亏了:“好吧,我问完了,该你解释了。”说罢,他再一次地趴回了桌上。
黄少爷清了清嗓子:“不如我们旷课吧,我直接带你去体验一番,在路上顺便给你解释。”
“嗯!”霍麟立马起身,“事不宜迟。”抓着黄少爷的手便冲出了教室。
“喂——霍麟同学!黄扫同学!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们去哪?”身后传来下节课科任老师的大声喊叫。
…………
另一边,浮空城边缘。
“哼,果然没事吗。”席拉看着前方屹立着的一道身影,长枪杵地,身形狼狈,但威势不减。
“啊——”拉伯轻叹一声,还好我反应快,及时用【交叉之尾】做了个小型密封堡垒,不然就真得栽在这里了……真是丝毫不能大意啊!“哼,就这点攻击力道,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他抬起头,高傲地俯视席拉,当然不能让对方猜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不然就显得自己太弱鸡了不是吗?
“哼!”席拉冷哼。他本来也没想过这小功率版蓄力炮能对拉伯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想看看现在的[交叉之尾]在拉伯手里能发挥出多大的威能罢了……结果到头来除了一大片紫色光束外,什么也没瞧见。“别着急,还没完!”
既然已经如此,席拉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硬来了。但见他指尖再动,[香格里拉]紫芒再现,空中那道道泛着紫色光晕的阵法顿时收敛其芒,阵法外神秘的纹路快速旋转。
“哦……”拉伯抬起枪,枪尖朝上,看着紫光散尽后,只剩下白色的、微微发亮的阵法,问道:“你该不是要亲自动刀枪吧?”
席拉闻言,嘴角微扬,看着拉伯的眼中带着轻蔑,笑道:“你觉得呢?”
话音未落,席拉一个箭步抬刀向拉伯挥砍而去,其势若虎扑,快如闪电,威似雷震。拉伯见状,却只是撇撇嘴,“不高兴”这三字分明是摆在脸上,可能是因为没想到席拉这家伙居然动真格了吧。他左踏半步,放低下盘,左握枪尾,横扫而出,以枪敌刀。
乓——
器械相交,击起欲聋之声。刀与枪的碰击,定格在空中。
席拉右手持刀,手背青筋毕露;左手翻合,以拳击刀背,力压对敌。
拉伯见其将[香格里拉]收回,眉毛轻挑,做了个令席拉反应不及之举——双手一松,同时腰向后折,以类似练瑜伽时的姿势,躲过了因惯性朝自己面门飞来的长枪,以及来不及收力的席拉。
“遭了!”席拉暗叫不好,屈身扭转,试图在空中抽刀再斩拉伯。
敌人败相已现,拉伯岂能如他所愿,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见其右手握拳,因惯性飞出的长枪在空中做了一段抛物线轨迹的运动后,垂直下落,突然在空中炸开,炸成一丝丝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纤须,飞快地向上飞去。所向之处,正是扭身斩向拉伯的席拉。
而席拉此时,也因为惯性,朝着悬崖下方掉去。而他扭身的目的,其一的确是试图砍伤拉伯,其二自然是如果偷袭不成,想将刀刃插入崖壁,以减缓下坠之势。
谁知异变陡生,坠下的长枪,居然在空中炸开、折返……这根本不符合物理原理!不过,在这个世界里,打破常规的现象屡见不鲜。
“哼——”席拉冷喝一声,借崖壁做垫脚石,足尖轻点,借冲出之势朝着空中不远处的阵法冲去,将折向自己的纤须甩在身后。
“嗯?这是要干什么?”拉伯见状,撤回追向席拉的纤须,不一会,纤须在飞回自己的途中,重新织为长枪一柄,与原来别无二样。
而席拉则是越来越靠近法阵。在拉伯看来,席拉的此番作为无疑是找死罢了。
看着这两位奇绝突兀的几番施为,席拉的手下们深知这是与自己完全不在同一等级的战斗,他们也是无能为力。你说,有远程阻击能力的人吧,也不是没尝试过对拉伯进行打击。但这俩人间如同花哨般的对决,你要说交击速度不快吧,他们偏偏又锁定不了目标;等到时机好不容易锁定目标了,自家老大却又挡住了镜头,还飞出了城外……一时间,他们也没搞清现在的情况。
于是呢,人群成了背景板,浮空城是舞台,那空中的阵法、拉伯手中的纤须作为道具,这不俨然成了以两人打斗为主的戏剧了嘛。
…………
当黄扫反拽着霍麟来到目的地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
用霍麟的视角来看,他只觉得被黄扫反抓住的一瞬间,周围的景象飞逝,其变化速率使自己眼花缭乱,还差那么一点就到了头晕目眩的程度。黄扫一到目的地,便松开了拽住霍麟的手,径直走向前去。
待到霍麟心平气和,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四面方正的类似实验室的房间。四周由金属制成,左右两壁靠近天花板处各安置有排气管。实验器材看似七零八落的分散在地,仔细一瞧,实则井然有序。而自己正前方,坐落着一个巨型呈倒拱状的半球体装置。
这装置平面的那一侧紧靠天花板,在球的外围通过一根又一根交错杂乱、粗细不一的导线连接着一扇……呃,一扇门。
霍麟定睛一看——这可不是一扇普通的门啊!要说它的来历……好吧我承认,这就是那种普通的家用卧室木门……
在门的一边,黄扫背对着霍麟,双手挥洒,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接着霍麟转过身,发现身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实验室应有的自动闭合门,有的只是一堵墙,一堵完全密封的墙。整个房间,除了那扇木门外,就是一个封闭空间。
“且不谈你是如何将我带入这封闭的房间里,”霍麟顿了顿,转过身再次面朝黄扫的背影,“你说的那个可以穿梭于平行空间的装置,不会就是这扇在每家每户都能见着的卧室用木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