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时间没回去,陆寻估计即使李蕴成没死在那寒潭,此刻也不会一直守着他。
换了身衣服,陆寻按着智脑的指引,一刻不停地向云阳赶去。
“胖子的伤应该好了吧,自己这么久没有消息也不知李月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子,还有飞羽宗应该也派人来了。”
想着这些事陆寻心中又急迫了几分。
两日后,风尘仆仆的陆寻站在了云阳城外的一个小坡上,眺望着远处的云阳。
终点就在眼前,但陆续脸上却不见任何喜色,反而有些阴晴不定。
三月不见这云阳城竟然变了个模样,往日热闹的人流不见了,那在陆寻印象中从未关过的城门竟紧闭不开,码头上也没了来往船只,整座城市仿佛失去了活力,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而更让陆寻眉头紧锁的是,他面前竟出现了一个透明光罩,这光罩肉眼并不可见,可在他的灵识中,其却是闪耀无比。
光罩仿若一个倒扣的巨碗,竟把这云阳城连着附近的百里水域枝流整个的罩了进去,而从这光罩上陆寻感觉到了阵阵的危险气息。
在看到这超级阵法的那一刻陆寻就判断出了事情的始末。
应该是他送出的消息起了作用,这是有宗门出手了,但他却没想到宗门手段竟是如此霸道,或者说没想到那灵鱼在宗门眼中竟如此重要。
看着远处仿若孤岛的云阳城,想着被困其中的凡人,陆寻的心情有些沉重。
‘小玉,你说我这么做的对吗,为了报仇竟把这些凡人牵扯了进来?’
智脑一如既往的没有回答陆寻此类问题。
摇了摇头,陆寻暂时放下了这念头,此刻当务之急是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最后看了一眼云阳城后,陆寻便向西而去,他的目标正是那黑石谷。
而还未到地方他便察觉出了不同,这往日寂静的山谷,此刻竟是人声鼎沸,远远的陆寻更是看到一道道遁光来往其中,陆寻甚至还见到了一道银色剑光落在其间,那剑光中散发的恐怖威压竟让他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要知道能御器飞行的最少也是筑基期的修为,往日的黑石谷,怕是一年都见不到一个筑基修士,不论是云阳还是这里都让陆寻感觉到陌生,这也让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犹豫了下,陆寻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而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黑石谷,陆寻竟一时有些认不出,原先那一条小街此刻已变成了横纵相交的棋盘,一栋栋或石制或木制的小楼交错其间,那粗狂原始的建筑竟一间都不见了。
而这山谷正中还有一个方圆百丈的白玉广场,其上更是挤满了摆摊的修士,此刻这里竟比云阳坊市还要热闹三分。
陆寻到此处后,仍有修士不断赶来,此处的热闹与云阳的死寂之间的对比让陆寻一时有些回不过来神。
陆寻走入谷中,发现那些商铺多半都是从灵坊中迁出来的,万符楼、百灵阁等商铺都在其中,而且里面的材料比平时更是丰富了许多,那法器、符箓、丹药等东西的价格也比平时贵了那么一分,可即使这样,来往的修士仍不见少,而且众商铺中大都挂了一条收购信息,他们收购的正是那五色锦鲤,一条就是十枚中阶灵石。
看着这信息,陆寻彻底蒙了,随后他便有些失神的走出此间,这个价格可是能买一件高阶法器了,这灵鱼的价值可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道友怕是不了解这五色锦鲤吧,我这里有详细的资料,道友可要买一份,说不准这就是道友筑基的机缘,只要八枚灵石,可是便宜的紧啊。”
正愣神的陆寻忽然被一个娇媚的声音拉回了现实,抬眼望去说话的正是一个摆摊的少妇,这少妇身材丰腴,眼角含媚,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我这的资料可是最全的,保准道友买了后再没疑惑。”
“好,给我拿一份。”
“道友收好,如今钱货两清我可是概不退款的。”
说着少妇便递给了陆寻一本白色皮册。
“忘了说了,道友最好在今日内看完这皮册,上面的墨水可是只能保留一天的时间。”
说完这人便不再理陆寻,而是又盯上了下一个目标,就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又卖出去了两本,当真是赚钱无比。
而陆寻买了这皮册之后却是无心再逛,他随便找了间茶楼就看起了这册子。
之后陆寻或皱眉或轻笑又或面无表情,一个时辰后他终于合上了那皮册。
他总算知道了这五色锦鲤的渊源,也知道了自己的那封信到底引起了多大的风波。
那锦鲤之所以能卖那么贵,却因为它的内丹正是一种古法炼制筑基丹的主材,这灵鱼不知从而来,反正其每隔三百年便会出现在这云阳水域,修真界对此也是众说纷纭,其中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就是这云阳水域中有一处上古修士开辟的空间,每隔三百年这空间便会开一道口,而这灵鱼就是从其中流出的,但却一直没得到证实。
而这灵鱼对灵气最为敏感,其在水中的遁速也是不慢,修士若想捉它那真是千难万难,所以才要依靠凡人的力量,而云阳城也是因此而建。
只是这灵鱼一直被飞羽宗和御灵宗掌控,他们吃肉,其他宗门家族喝汤,散修和小家族却只能分些残渣。
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今年这灵鱼竟提前出现,而御灵宗还要独占这灵物,这东西可不比其他,当真是能决定一宗命运的宝物,飞羽宗自然不会放过,两宗此时剑拔弩张,也就给了散修浑水摸鱼的机会,这也是众多修士聚集在此的原因。
到此时陆寻才完全了解张云山当时为何那般反应,再结合他走前所说的话,陆寻推测他肯定和御灵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着自己和这事得渊源,陆寻一时只觉的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