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脸上一个抽搐。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这家伙已经刺过了……再找借口这显得自己面上无光。
但是真的让他刺？
他是有准头，但瞄准哪里谁说得清楚？
“大卫骑士果然好算计。”
奈落微笑着拍了拍大卫的肩膀：“你赢了，后生可畏啊……”
这倒是也显得他不跟小辈计较，算是给自己来了个梯子。
王大卫的狠，让必达暗自吃了一惊，心中的对他评价不禁又高了一层。
“大卫骑士，何必如此伤害自己？不过是自然之泉罢了，也不见得多么金贵。以你少年英雄如此，想要成为一个施法者那自然是有无数条路。”必达微笑着伸手，“这边请。”
三人连同奈落，跟随者必达的脚步转过王座，推开了通向中庭的后门。
中庭四周都是五六层的建筑物，将诺大的中庭围在正中，只见这中庭当中有一颗参天巨树，那树冠比那些建筑物还要高出了一半开去，竟是将四周建筑尽数笼罩。
树干足有三人合抱粗细，那树干下方有一汪清泉，无风自起浪，拍打着岩石围成的边缘，发出哗啦哗啦地轻响。
“这就是自然之泉？”
虽然肩膀上的血已经停止了喷溅，但仍然是剧痛无比。但王大卫脸上根本看不出半点痛苦，仍旧是那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他自己也感觉到惊讶。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地球宅男竟然变得如此狠辣了？难道说这就是那个萝莉圣光之主留下的礼物吗？
“是自然之泉的表面。”必达大师微笑着，“真正的泉水在水底。要浸泡泉水……首先要能活着到达泉眼才可以。”
“这很难吗？”杜达问。
“很难。要不然也不至于成功率只有一成了。”必达耸耸肩。
“失败的那些人呢？”
“死了。”
……
“按照我所看过的小说描述来说，法师不是通过日以继夜的学习和研究来达成释放法术的吗？泡泡泉水就可以？”王大卫插嘴问道。
“没错，是这样的。自然之泉的厉害之处在于，可以让凡人在冥想时的心思更加纯净，更加容易接触到魔法元素，更可怕的是，它可以让已经成为施法者的凡人，精神力量提升更快，构建和释放法术的速度更加迅捷。”
“法师的流派很多，比如幻术系、毁灭系、死灵系，自然之泉针对的还是毁灭系，也就是那些立志成为所谓的元素使。一单到达了泉眼，你们就会体会到自然之泉的力量。”
必达正色，“你们想好了，九死一生的机会。到底这口泉中蕴含着什么样的危险我也不知道。”
“不用想了。”王大卫耸耸肩，“盔甲不用脱了吧？我不会游泳，这样能够沉底得快一些。”
“我也不会游泳，就把你当做石头好了。”杜达微笑，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耀着光华。
“果然是少年人，真好。”必达大师感慨着，“我都有点想要去修习死灵法术了。”
当然，他是开玩笑。
一个已经仰望到高级德鲁伊的大师，怎么会放弃现在的成就？
“你们小心。”塞尔达看上去有点紧张，“不过我相信你们会活下来的！据说贱命存活几率大。”
……
王大卫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跃而下，没有半点犹豫。就在他感觉到泉水的森寒之时，他感觉到腰被人抱住了。
看来杜达这个家伙，还真的是把自己当做石头了啊……
王大卫脸上露出微笑。
已经产生了羁绊了吗？从今往后，他就是自己的同伴了吧？
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已经没人这么了解自己的心思了，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即可。
不会游泳的好处就是，入水即沉，尤其是穿着这一身板甲。
好冷。
真特么的。
王大卫上压不断敲击着下牙，浑身哆嗦不断。
杜达比起王大卫好很多，毕竟他是猎魔人的身躯，皮糙肉厚。
沉底的速度很快。
但水的温度也是下降得异常迅速。
原本王大卫以为，水的最低温度也就是0度——0度的定义不就是冰水混合物吗？但现在他发现小学老师教错了。
0度的水，怎么可能这么冷？！！他都能感觉到抱住他的腰的杜达也已经抖成了癫痫。
那寒冷，就跟一万跟钢针不断地扎在皮肤上一样，更可怕的是连骨头都散发着剧痛，几乎要碎了吧？全身上下凉了个透心。王大卫想，估计现在自己跟尸体没什么两样了。
更加可怕的是，他感觉到自己已经窒息，吸入肺中的氧气几乎已经耗尽了。
若是说全身上下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温度，一定是这个几乎快要炸掉的肺。
他低头看杜达。
这家伙也是面色铁青，鼻孔之中不断冒出细小的气泡。
看来也是到了极限了。
原来溺水而亡的人这么痛苦。王大卫满脑子胡思乱想，但这根本解决不了肉体上的痛苦。
冷，窒息。
他感觉控制不住了。
然后他张开了嘴，冰冷的泉水涌入他的口鼻，呛得他眼泪横流。他想挣扎……然后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杜达死死地抱住了。
他也煎熬到了一个极限。
撑死我了，老子喝不下了啊……他开始感觉到四肢绵软，无力感渐渐用上心头。
怎么还特么没沉底？到底多深！王大卫心中充满了怨念，但他却根本没有半点放弃的念头！哪怕就是淹死，老子也要看看这该死的泉眼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皱着眉，拼死瞪大了眼睛。
周围一片黑暗，没有半点光亮。
王大卫仍在缓缓下沉，他动了动手指。悲剧的是，他发现手指根本没有反应。
要死了吗？
抱住自己双腿的家伙，似乎也没力气了。
但此时的杜达正感觉到自己绵软的身体内，燃烧着火焰。似乎有另外一个自己，正在体内高声喊叫着，放开我！放开我你就能得到自由，能够活下去！
杜达心中冷笑。
释放者？
永远永远不要想。
我永远不会放弃自己。
我就是杜达，初次之外什么都不是！
火焰升腾，开始在他的体表燃烧起来，与那冰冷的泉水剧烈地碰撞在一起，泛起无数气泡。巨大的反作用力开始使得他们急速下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