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王一路狂奔,恐怕这是他这十几年来跑的最快的一次,步子迈的很大。
安德王跑上城楼,看着两人正在弹琴,迅速的走到她们两个身边,一只手拉一个,拉着她们就下城楼,晴和幻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下了城楼。
晴和幻停下脚,喘了一口气,幻用手拍着胸口,说:“怎么了?安德王殿下!”这位安德王也真是够了,一把拉着她们下了楼,气都不让喘一下。
安德王忙说:“我四哥受了重伤,奄奄一息,没时间解释了,请两位姑娘随我去就我四哥!”
晴和幻还没说话,就被拉着一路狂奔呀!风一般的速度就到了兰陵王的房间。一进房间,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地上还扔着许多沾了血的棉花。晴和幻进了房间气还没喘匀呢,就直接被拎到兰陵王床前,安德王对她们两个跪下,说:“求两位姑娘救救我四哥,我四哥已经中了剧毒,要是再不救,恐怕……”
晴和幻被安德王的行为吓到了,晴连忙去扶。长这么大,还没有谁对她俩跪过。准确的来说,是不习惯一个大男人跪在她们面前。
幻看了看兰陵王,嘴唇已经黑了,伤口周围已经黑了一大片。可是她俩并不懂医术啊!求她们,她们也束手无策啊!
太医忙说:“兰陵王被我封住了经脉,只是这毒毒性极为强烈,是周国特有的毒,必须把毒逼出来,或者服用解药,可是调配解药时间太长了,等调配完后早已……”
“有没有什么方法把毒逼出来?”晴问,“肯定有吧!”
太医一脸为难的表情,最后吞吞吐吐的说:“把毒血吸出来,可是吸毒之人可能会中毒,这是一命换一命的做法啊!”
“你刚才怎么不说?”安德王呵斥太医,又说:“我这就为我四哥吸毒!”
安德王刚站起来,太医就拦着他,说:“五王爷,万万不可,这是剧毒,只有周国才有解药,若是你因为救四王爷而丧命,四王爷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老臣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安德王推开太医对他喊到:“那就看着我四哥去死吗?”
幻在晴的耳边小声说:“该怎么办?兰陵王不会死吧!”
看看太医那一脸决绝的样子,又看看安德王那一脸愤怒的表情,眼睛中布满着血丝,又看看平时风姿卓越的兰陵王,晴无法看着自己仰慕的战神落得这步田地。
晴转过身去看着眉头紧锁的兰陵王,利索的摘下面纱扔到了地上,俯下身朝兰陵王受伤的胸口吸了一口毒血,吐到地上,接着两口,三口……知道吐出的血是红色的。
幻没想到晴会这么做,连忙拉起她,看着她嘴上的血,幻的眼神变化多端,由震惊转变为无奈。当幻拉着晴转过身的那一刻,安德王才是真的震惊。这熟悉的脸,不就是,是死去的晴柔吗?
晴吐了一口气,对太医说:“毒血已经没有了,去给他包扎吧!”
幻拉过晴,瞪着她说:“你傻不傻啊?要是你中毒了怎么办?”
晴笑笑说:“我哪那么容易死啊?更何况,就算是中毒了,我也有办法拿到解药,只是需要时间,可兰陵王没时间了!”晴倒了一杯水漱漱口,把嘴里的血吐干净。
安德王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晴柔,他没想到晴柔居然还活着。而且还来到了军中。可是,她为什么不与四哥相认,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四哥,为什么会去周国。这一串串的问题困扰着他。
过了一段时间,太医给兰陵王包扎完伤口,便要给晴柔把脉,太医把完脉之后松了一口气,对晴柔说:“姑娘不碍事,从脉中看没有中毒的现象,姑娘可放心。”
幻听到这话一颗悬着的心算是落下来了。太医走后,晴和幻也准备出去,却被安德王拦了下来,此时灵和雪也找来了。
灵一进门发现晴没带面纱,面纱在地上,便问:“怎么了?”
晴看看在地上的面纱,小声说:“一点小意外。不过现在尴尬了!”
安德王一直盯着晴的脸,恨不得看穿,晴被看的不舒服,便问:“五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雪捡起面纱,递给了晴,晴也不好意思再戴上。就握在手里。安德王问:“姑娘……”
幻没好气的说:“姑娘什么姑娘,我们家晴柔差点为救你们兰陵王没命了,你还姑娘,我告诉你,她就是救了你们齐国的两名大将的晴柔,她的名字叫晴柔。我是幻意。”幻把自己脸上的面纱扯掉了。
幻又接着说,“我们是欠你们的吗?我们好心帮你们救那什么斛律老将军,之后因为宇文邕要杀他我们不放心,就把他给送了回来,结果你污蔑我们是别有用心。好,我们不在意!可是之后我们要走,你们又百般阻挠,这理由那理由的,好,我们体谅你们。然后,我们觉得你们打仗很辛苦,有的伤的很重,我们姐妹四人,两人弹琴帮你们舒缓痛苦,两人在伤病营里帮忙,这还不够吗?你倒好,拉着我和晴就跑,结果最后原来是要救人,我告诉你,我们姐妹四人没有一个精通医术,可是齐国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名震天下的兰陵王吸毒的,要一个女子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吸毒,我告诉你,以后什么事都不要找我们,我们不是齐国人,更不是菩萨,不是什么事都能解决。幸亏晴没事,要是晴出事的话,我们姐妹就是死,也要你们一起!”幻越说越激动,最后把茶壶都打翻了!
幻拉着晴就走。
灵和雪纷纷摘下面纱,灵说:“我是灵月,我大概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安德王,兰陵王,我希望这是你们齐国人最后一次把晴柔至于险境,不要再有下一次!”灵说完平静的走了。
雪连看都没看兰陵王一眼:“我是冬雪,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其实兰陵王在太医包扎伤口时就已经醒了,只是没力气睁开眼睛而已,刚才的每一句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