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归逃往南方之后,履癸等人已经开始准备迈上前往新山三境的征途。
前往新山三境,履癸不打算兴师动众,他才不愿意惊动柳都魔法部里面的两个老顽童,他们可都是和村树如出一辙的人物,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从二十年前的地方返回现在,他们还不冲进皇宫里面来把自己给吃了。
所以前往新山三境的路途,履癸只打算一个人前行,宦官什么的都没什么屌用了,他已经留下圣旨,等到一个星期之后,等到那些陪同自己前往二十年前的宦官开始放下警惕之心后,就安排人手偷偷把他们全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为了此番出行,皇上履癸也是费尽心机。头一次,他只是穿上一件粗布大衣,身上并不携带任何与皇宫有关的装饰,带一粒斗笠,趁着夜黑人静的时间,偷偷迈上前往新山三境的征途。
这一路是向南方前进,因为京都斟鄩是建在黄河岸边,而履癸所发现的新山三境的位置却在中原区域,所以他必须向南方行走,那才是正确的方向。
这一路他走走停停,看着自家的江山,内心是满满的自豪。然而,一路之上,越是距离京都斟鄩的地方越远,这里的生活水平就越是低下。四下的大面积田地大多荒废无人耕种,因为门教实行的高压政策,导致人口增长十分缓慢,年轻劳动力不足,也就没有人可以下地种田,养家糊口。
虽然人在遭罪,可是与此相反的却是,大自然反而更加美丽。到处可见各种珍奇动物在山野里面穿梭,渔家在河里面钓起来的鱼,少说有四五斤,重的估计都是活了七八年的鱼精。
就这样,履癸在路上走了个十天半个月的样子,他时而在树林之间来回跳跃加快步伐,毕竟他还是个名副其实的三重天突破者,虽然他的三重天能力纯粹是靠着地大物博,人海战术,用生命堆砌起来的。
这一天,他来到了新山三境所指的大概位置,履癸所到达的附近,到处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岭,高得有的能够遮挡住午时的烈日,矮的也看起来都有一千多米高的样子。
在履癸视野所及之处,只有在那远方的山脚之下,有几户茅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远远望过去,从茅草屋顶蒸腾而起的白气,在山底阴冷的空气中,十分显眼清晰。
履癸二话没说,觉得这是个好的开始,只要有人在这附近可以打听,他就能够获取到更多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
他三下五除二急忙来到视野之中的那群农家集舍,只见他恍惚之间,已经跳跃落在一条像是进村的大道路口。这进村之路很是泥泞,由于山脚之下气候潮湿,又经常多雨,所以泥泞之路也就是常有之事。
履癸站在这进村路口极目远望,村子里面的人家也不是很多,说是村子,其实就是几家人家院子在这荒山野岭挨在一起罢了,真还够不上村子的级别。
看着村口有陌生人出现,最近一家茅屋里面的老人走出了房子,站在自家茅舍面前向履癸方向张望了许久,仿佛是在等待这个年轻人自己走进村子里来。
“年轻人,可是来寻神仙之地的?”等到履癸来到第一家茅舍的门口,不等他开口,老人就说起话来。
看着老头眼角的皱纹以及满头的白发,听到他口中说出这般应和自己心意的话题,履癸觉得自己是来对地方了,这附近肯定是有什么神奇之处,不然这老人家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说这般无聊的噱头。
“你不用怀疑,像你这样的人物,我们家一年可接待不少。”
“那这地方是真的有神仙之地咯?”听见老人如此说来,履癸等不及要接住老人的问话,仿佛是刚出炉的新鲜馒头,不接住过一会儿就会在空中变凉一般。
“哎,年轻人,先进屋坐坐,你也是赶了远路过来的吧,先进屋吃个饭,休整休整,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全告诉你的。”
听见老头做出这般承诺,履癸也是放下心来,大功在前也不急于一时,于是履癸就跟在老头的身后,进了他家的茅屋。
茅舍之中还是十分宽敞,有两三张供客人吃饭的桌椅,茅舍后方,还建有更多房子,一些是自家人用来居住,另一些则提供给客人落脚休息。
此时老头家的男女主人出来迎接客人,男人是专门负责做菜做饭提供饮食的,而女人则是接待客人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的。
而跟在女人身后,还有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女娃,女娃紧紧贴着母亲的大腿,躲在母亲身后,好奇而又新鲜的看着外来的客人,仿佛是在审视一件什么艺术品一般。
“客人,您是从何而来?”女人一边招呼着履癸在桌椅之上坐下,一边和客人攀谈着。
这女人典型的农家妇女形象,晒得又黄又黑的皮肤之下却难以掩饰她本来的几分姿色,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透露出农村女人的踏实与撒泼。这些男女老少,恐怕多半都是为了躲避门教关于女子不得与男子同居的政策而来到这穷山僻壤之地的,所以看见这样携家带小的情况,也就不足奇怪。
“京都斟鄩!”履癸无不自豪的回答,虽然他骄奢淫逸,但是坏人也并非就全都一无是处,至少履癸虽然身为皇帝,但是和农家女人说起话来,毫无半点儿架子。
“京都斟鄩!”女人在客人说出这个词之后,无不惊讶的也吐出嘴来。“那您可是个大人物,小的有眼不识,请大人恕罪。”
说着,女人就慌慌张张丢下桌上的茶碗,茶水还没有倒进杯子之中,摞在一起的碗也没有分开摆在桌面之上。女人落荒而逃般急忙从茅舍的后门钻了出去,过了不多久,里面的男人又是憨笑,又是畏手畏脚的来到履癸的桌前,十分拘束,像是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一般。
“大人,您刚才看见的不是女人,是个男人。”
听见这男人说出这般稀奇古怪的话来,难道自己堂堂夏朝帝王连男人女人还分不清吗?
“那是个女人啊。”履癸觉得被眼前的这个表面看起来十分憨厚的男人戏耍了。
然而,这男人一听见大人摆出这般严肃的表情,说出这般震天动地的话来,哗的一下,双腿就软了,跪倒在客人的面前,开始无不声泪俱下的说。
“大人,小人罪该万死。小人罪该万死。”
“小的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小的不应该和这女人私奔,违背了国家律法,小的无论再怎么爱这女人,也不能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大人要是惩罚,就把所有罪责怪在我一人头上吧,小的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男人跪在履癸的面前,边说着,边哭着,还边一个响头一个响头把干硬的泥巴地面磕得碰碰直响。
履癸这才搞清楚刚才眼前的男人为什么而撒谎,至于什么男人和女人不能同居的,那都是门教自己搞的乱政策,自己只是眼一转头一点,不亏也不赚就表示同意了。履癸才不在乎男人能不能和女人一起过日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政策,还不是那些门教的各个地方墙头蛇,自己想要欺压百姓搞出来的,和履癸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履癸此时才不想把事情闹大,在自己前往新山三境的路上,好不容易有这么几户人家知道一星半点儿的相关消息,又何必多生事端,在自己如此至关重要的大事面前增添一些不稳定因素。
履癸不紧不慢地把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男人扶了起来,算是编着谎的来把事情摆平吧。
“我只是个在京都教书的,并不是什么权贵高官,我看你们是多虑了,多虑了。”说完,履癸还对着这男人露出放心的笑容,这笑容在男人眼中好比那金正日花在朝鲜人民心目中的美丽一般,无比耀眼,光彩夺目。
“是真的吗?吓死我了!”男人听见眼前这个客人这么说,才终于破涕为笑,喜出望外“我在这地方躲避官府追查已经十几年了,每天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这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还不如让当官的抓去判个罪,自己心里也就踏实了,只要不欺负到我家女人和孩子身上,我什么都无所谓。”
“没事的,你家从今往后都由我照着,改天我什么时候从这地方离去,你若愿意跟我走一趟,保证当地官员从此不再骚扰你们,你们就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真的吗?”听见眼前客人如金正日花一般撒播着阳光的种子,男人又开始边磕头,边感谢。
“对了,刚刚听在门口的老爷子说,他知道此地有一处神仙之地,若是你知道什么相关信息的话,还请不烦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