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从柳老那知道外面的情况就郁闷了。这个皇帝怎么就抓着自己不放了呢,此时外面大街小巷内都贴满了自己的画像,画的还贼难看,好像不找到自己就不罢休。本来这也没什么,言墨本来就在百草堂外设了结界,在外人看来百草堂已经人去楼空,皇帝找不到便也不了了之了,但偏偏牵扯到无辜之人。
此时余声已经被逮捕,就连那几日给自己送酒的胡大夫也没有幸免于难。在人间的这些时日,每天一起相处,夕颜也做不得无情之人,但也不敢自作主张,徒惹师傅生气,就只能干坐着等师傅回来。
是夜,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台照到那一长身而立的身影上。
“主子,司命已经查到人间帝王频频反常动作皆因身边的一个道士,道士所言,只要留下夕颜,荣棋国便会长盛不衰。那位道士之后好像有魔族推波助澜。”公式化的言语从柳老的口中吐出,和以往在世人面前乐呵呵的掌柜大相径庭。
“魔族么?”言墨长身而立,背对着柳老,月白华服的衣袂随风来回翻飞,墨色的眸子随即便的越深,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言墨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告诉司命,人间的事就交给他了,至于魔族?本尊亲自会会十万年未见的老朋友,神农鼎在哪的时间够久了......”
柳老领命出去,推门的刹那,言墨的声音再度响起:“告诉夕颜,今日莫要出去,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也不知道司命是怎么处理的,几天后,夕颜的逮捕令被撤销了,那些无关牵扯的人也都被放出来了,那名道士莫名其妙的疯了,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反转,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论夕颜的命是如此的好,挑战了最大的权威却安然无恙。就连夕颜也为这巨大的反转暗暗称奇,当然她把这一切都归结到她那无所不能的师傅身上了。
好像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但又似乎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这几天向来性子活泼的夕颜出奇的静了下来,一直窝在百草堂内,倒不是她不想出去玩,而是她不敢啊!那日柳老来替言墨传话让自己不要出去,她百般缠着柳老问原因,最后柳老耐不住她磨只是小心透露了魔族,夕颜便知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她平日里虽然骄纵,但也只有些事情容不得自己瞎胡闹,纵使再想跟着言墨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魔族,也有心无胆。
此时,夕颜正坐在后院的池塘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池塘里扔花瓣。
突然,在百草堂外的结界发生了异动。夕颜猛然起身看向来人,全身上下都着黑色衣服,带着一个黑色帽子一样的东西蒙住了脸,看不清长大什么样子。
这人看向夕颜,发出“桀桀”的笑声。
“言墨果然把你放在这儿,也不枉我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把结界破开。”
黑衣人有着年迈如同朽木般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让夕颜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你找我究竟有什么问题。”夕颜带着警惕的眼神看向他。
“问题还真是多,不过我一个也不想回答,跟我走一趟吧!”黑衣人貌似无意的伸出手攥握成拳,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阴风袭向夕颜。
夕颜昏迷前唯一的想法就是:能不能不要偷袭,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这厢,一红衣似火的男子与一白衣胜雪的男子相对而立,两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挂了彩,那白衣男子正是言墨,而那红衣男子竟有着和言墨不相上下的容貌,只是一个淡墨矜贵如君子幽兰,一个张扬妖娆似富贵牡丹。远远望去,一红一白,招式流畅,形如流水,与漫天彩霞相映衬,美的惊人。
只是真实的情况好像并没有这么和谐。
“十万年未见,你的修为倒是退步了不少。”红衣男子似讽刺的言语说出。
“我到不知你竟然还能醒过来,想来魔族肯定废了不少功夫吧。”言墨淡淡的声音吐出,毫不留情的反击。
“你!”红衣男子咬咬牙,“哼,你言墨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年要不是我不知你竟然以命相抵,我也不会和你这个疯子斗,害我竟睡了这么久。”
言墨没做声。
红衣男子又说道:“我看现如今已没人记得你。”
“无论记不记得,我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多嘴。楼臻,十万年前你既已死了一次,便还能再死一次,告诉你的手下,不要试探挑战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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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臻回去的时候,手下来报。
“魔君,军师到了一个女子回来。”楼臻的一个心腹说道。
“女子?谁?”
“听说是言墨的徒弟,好像叫白,白夕颜。”
大殿之上,楼臻坐于高处,一只手处搭在一个骷髅头上,另一只手支着下巴,露出一节白藕一般的手臂,神情慵懒的看向下首处跪着的黑衣人,眼中带着的是刺骨的冷。
“听说,你抓了言墨的徒弟?为什么这么做?”
“主上,言墨以后必是您一统三界的最大障碍,据说言墨对他这个徒弟十分在意,只要借此除掉他,三界之内在无人是您的对手。”黑衣人依旧是如朽木般沙哑的声音,只是语气中带了丝恐惧。
“放肆,什么时候本尊的事也需要你做主了,难道十万年不见,你就忘了谁是你的主子?别以为你背后的小动作我不知道。”楼臻一甩衣袖将黑衣人如同破布一般甩到石壁之上。
“主上,不可掉以轻心啊!”黑衣人吐了一口血,仍不死心的说道。
“本尊虽然十万年前败了,但他言墨也好不到那里去,本尊若是想要这三界之主,便会堂堂正正的坐上去,以后别再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招。”
“可是,主上……”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楼臻已经拂袖而去。
楼臻走到殿外,对着一个守卫道:“带我去见白夕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