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本以为当个丫鬟是个苦累的活,没想到徒弟也不好当,这不还没当几天呢,夕颜就被言墨罚狠了。究其原因那还得从言墨看完药田开始。
那日,言墨看完药田后说高估了他,夕颜才想起她那个星期压根就没去过药田,独自在紫竹林的一个星期只记得要背书,将看管药田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她立即向言墨认错,哪想到言墨一句知错得改将她打发到药田去把杂草给拔了。
夕颜自是一溜烟儿的跑到药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入眼望去,只见初来时很是干净的药田如今杂草丛生。
原来紫竹林本是灵气充沛之地,所以药草都比其他地方长得快很多,而且那几天还飘过一场雨,长得更快了,夕颜不禁是叫苦连连,一个劲埋怨自己没长一副好脑子。
夕颜想向言墨求情,那想到言墨却说夕颜还不在的时候他都是一天一锄的,像她这样一星期没管,中间还下雨的情况他没见过,让她自己看着办,她能咋办锄呗。
想到这,夕颜觉得她最命苦的时候,就是从这开始的。当初言墨扔下一句话就走了,待回来的时候脸就黑了,要问这是为啥,她把药田里的无论是杂草还是药草几乎都快拔光了。颜姑娘当时还觉得这不怪自己,谁让这药草和杂草长得这么像,拔错是情有可原啊!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不知者不为过嘛,哪想到还没为自己开脱完,就被言墨打回原形了。原来言墨所让她背的书上有药田所有药草的模样图,夕颜顿时悲剧了。
现在夕颜每天除了要背书,都要抄书了,天知道她从小就不愿写字,因为看过她写的人都纷纷摇头。
就拿她在这抄完的第一本书来说吧,当她拿给言墨的时候。
言墨:“.......”
最后,师傅嫌她写的太丑,于是她又多一项任务——练字。
但言墨进到夕颜房中的时候,夕颜正在练字,只见她手拿着毛笔,暖暖的阳光照的她面色红润,很是少见的书卷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夕颜此刻就像是凡间的大家闺秀,那种淡然,宁静的气质让言墨有些愣神。
待言墨走近看她的时候,言墨就不得不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了,那纸上的鬼画符到底是什么,字?这样一想言墨嘴角有些抽搐,夕颜这四海八荒的美名到底是怎么传开的,怎么就没人说道说道夕颜这鬼画符式的字迹呢。
“师傅,你来了。”夕颜抬头看见言墨连忙把自己练的字给盖住。
“嗯。”言墨面不漏色暗想:她还知道她的字拿不出手。
“师傅,要不你教我怎么练字呗。”
她见过言墨写的字,龙章凤姿,大气磅礴,笔力强劲和她简直不在同一条线上。
言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鬼斧神差的同意了。
言墨走到夕颜旁,拿过笔轻轻沾了沾墨,写下了夕颜的名字,说:“你就先从自己的名字写起吧。”
夕颜自是连连点头,拿过笔对比着言墨所写的慢慢的写。
看着夕颜写着的字,言墨的眉头又轻轻蹙了起来,本以为她其他字写的不好,名字应该会好点,没想到也好不到哪里去。
言墨走到夕颜的身后,俯下身,握住了夕颜的手。手指触碰的瞬间,夕颜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感觉到一股电流迅速席卷了全身,扑面而来的是言墨身上有着清冽的竹香气息。
言墨正在握着她的手写字,可她却抬头看看言墨,入眼的是他光洁的下巴,完美的侧脸,光滑的弧线,竟格外的吸引人,她的心竟然不可抑制的跳起来。
到下午的时候,言墨多少对夕颜的字有点满意了,最主要的是她能静下心来一笔一划的写了,而不是像狂草一样乱画。
夕颜正在写字,言墨叫她:“会下棋吗?”
夕颜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那陪我下盘棋。”
两人你来我往,天色不知不觉黑了。
夕颜的棋艺很好,言墨终于有了看好夕颜的一方面,他差点以为四海八荒所传的都是假的,她这个徒弟其实是徒有虚名。
渐渐的棋局上的形势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相持不下,到如今胜势已经明显偏向言墨一方了。夕颜下棋的速度越来越慢,言墨逼得她节节败退。结果毫无悬念,夕颜输了。夕颜再一次感觉到言墨真是无所不能,修为这么高,棋艺更是层层布局,步步紧逼。夕颜自诩从小陪白逑下棋都没觉得和言墨下棋更有压力。
言墨从夕颜房中走出的时候心情很好,紫竹林长年不来人,他已经很久没和别人下一局了。夕颜棋艺不错,以后生活也不会太无聊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照夕颜的话说,她已经被压榨的可以了。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要背书,还要去药田边看药草边熟悉药性。下午的时候还要练字,其间还要接受言墨不定期的传唤,在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之下还得绞尽脑汁和师傅在棋盘上斗智斗勇。
夕颜越来越觉得做个徒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何况言墨就收了她一个徒弟,没有其他师兄弟可以相互帮衬。夕颜不知道言墨原来是如何的,但自从她来到这他这个师傅好像就从来没干什么正事,每天就是喝喝茶(忘了,茶也是她煮)看看书,写写画画,活的那是一个惬意、自在。反观自己,夕颜觉得她从小到大干得最多的活就是在紫竹林干的。
最终夕颜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做一个婢女的时候,她是被压榨的,苦了自己,乐了主子(言墨)。做了徒弟还是没逃过言墨的压榨,哭了徒弟,乐了师傅。”
总的一句话,做徒弟也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