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几位路边的老人,一听打听进袁家山的小路,全都把脸转一边,不理无痕。
碰了一鼻子灰的时无痕正郁闷时,只见小黄狗嘴咬着他的裤脚,往一个人家里拉,无痕便跟着它走。
门没关,里面有位七八十岁的老奶奶正在吃力地劈材,似乎准备晚餐。看到小黄,吃惊地咦了声,丢下砍柴刀,赶忙用手抚摸小黄的头,说道:“你不是被偷狗贼给抓走了吗?怎么自己逃回来了?我还正担心孙女放学回来会哭呢!”
看到时无痕走了进来,小黄赶紧去迎接,老奶奶疑惑地问道:“你找谁?”
时无痕蹲下,赞赏地拍了拍小黄的头。便将发现小黄及救小黄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老奶奶说好人有好报,你是想去袁家山吧?我们本地人间有约定,严禁私自给外面的人指路或带路。你救了小黄,是好人,不是外人,我让小黄给你带路,到了地方,你直接让小黄自己回来就行,它经常陪我老伴上山打野兔,路熟悉的很。
说完,就招呼小黄过来,交待了一番,也不知道这小黄有无听懂,转身就带着时无痕进了山。
山路崎岖不平,看得出经常有人走这条路,所以并不需要砍刀开路。走了1个小时左右,便到了一条溪边小草屋。小黄狗到了这后,自己去溪边喝足了水,但一屁股坐在草屋边不走了。
时无痕进屋查看了一下,应该是本地人打猎休息的临时小屋,里面只有些简单的锅支架和柴火及一张草铺成的小床。无痕也累了,躺上草床上,便睡了。
没睡多久,便被小黄的舌头给舔醒了。
睁开眼,看到小黄将两只大肥野兔子叼到自己面前。
“这是你抓的兔子?不错,表现的很好,等会,哥给你做烤兔子子吃。”无痕轻轻拍了拍小黄的头,然后起身去捡柴,将兔子扒皮剖肚,用盐和一点辣椒面将兔肉全身涂抹。生火烧烤起来。
兔子的内脏,全被小黄叼过来生吞了,这小家伙胃口不错。
不一会,天渐渐黑了,兔子的香味弥漫开来。
好久没粘腥了,这野兔烤的焦黄,香气逼人,直接手撕掉了条后腿,一口咬下去,真香,比城里的那些激素鸡、瘦肉精猪好吃百倍。小黄摇摇尾巴,凑了上来,一脸的渴望。
竟然把你给忘记了,罪过罪过,来,给你条兔大腿。
小黄两前蹄按兔大腿在地,嘴巴一下就撕扯下一块肉,仰起脖子,几口就吞了下去,不一会就只剩下骨架了。
时无痕再次撕扯下一条前腿,丢给小黄。小黄明显是吃饱了,上前闻了闻,没有吃,走开了,趴在草屋前耷拉着耳朵,睡了。
无痕吃得香,一会功夫就把第一只兔子给解决掉了,在等待第二只兔子烤熟期间,眼角扫到有个黑影在草丛里时隐时现。
这是袁家山最外围,一般来说是不会有太凶猛的凶兽主动袭击人的。所以,无痕并没怎么担心。留意了一会,发现那个黑影偷偷摸摸地移到小黄的那条兔前腿跟前,直接大大方方地蹲在那吃起来。并不怕人。
无痕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下这个黑影,似曾相识……对了,在网上查资料时见过它,叫那个什么来则?……对了,沽沽鹰,对就是它。
这沽沽鹰也是随神迹而出现的物种,就像是鹰和猫头鹰的结合体,眼睛却是绿色的,据说它是袁家山里毒蛇的克星,有猎人专门去袁家山抓它们,价码很高,因为用它的羽毛浸出的水喷洒在身上,可以驱避毒蛇,它的血肉有抗毒蛇血清的相同作用,而且是广谱的,几乎对袁家山里所有的蛇毒都有作用。有人曾经抓过活的沽沽鹰,将它装在笼子里,提着进山,毒蛇听到它的叫声就躲的远远的。就是太难捉到它们了,非常的警觉。不过,眼前这只似乎是个另类,一点也不怕人,并且还是个吃货。
时无痕对着这只大胆的沽沽鹰说:“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别怕,我不会抓你的,来….再给你条前腿,刚烤好的,香着呢!”
这沽沽鹰头一扬,将无痕抛过来的兔前腿给接住了,仰着脖子,连骨头一起给吞了下去。吃完后,嘲无痕叫了几声,似乎嫌不够吃。
这下轮到无痕郁闷了,又扯下兔子屁股这块,丢了过去。这厮肚量挺大,又讨要了几块烤肉吃光后,仍不满足,自己也不嫌弃,直接走到无痕前面,将无痕丢弃在地上的骨架也给吞了进去。吃完后,这货就跑到小黄旁边,趴地上,鸟头插进翅膀羽毛中,打起瞌睡来。
无痕本想和它商量下,吃了我的东西,能否留下几根羽毛,让我进山驱赶一下毒蛇也好。看它直接睡下了,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扰,便从钻进草屋中,也打个盹。
睡了大约有2个小时,起身,在溪边简单洗漱了下,准备进山了。袁家山的仙灵草都是在夜间发出荧光,白天很难看得到,所以夜间才是进山干活的好时机。
小黄也被惊醒了,看到那只沽沽鹰后,小黄一脸的蒙逼,晃了晃头,用鼻子去闻,结果被呛到了,不停地打喷嚏。
沽沽鹰也醒了,抖了抖翅膀,竟然一个起飞,直接落到无痕背上的背包上了,一点也不腼腆。
时无痕心里乐开了花,中了大奖的感觉,相当于请了个免费的毒蛇克星呀!要知道,深夜山野中赶路,最怕的就是草丛中随时可能出现并咬你一口的毒蛇,防不胜防,无痕又买不起抗蛇毒血清,一旦中镖,必死无疑。
招呼小黄过来,让它回家。也它就是不走,假装踢它走,它都不走,粘跟着无痕进了山。无痕有点拐卖小动物的感觉,良心顿时有点过不去。哎,这狗贪玩,跟着我走一段路,觉得不好玩,必会自己回家的,算了不赶它了。
一人一狗一鹰,摸黑进了山。
时无痕为了防止被突然出现的凶兽袭击,将砍刀挎在腰间随时能抽出来的位置,双手持那根锋利的便宜长矛,也不打手电筒,凭着还算亮堂的月光,慢慢前行。
翻过这个山头,便进入真正的袁家山界内,危险随时会来临,但宝贝也随时可能会出现,机遇与风险并存,为了生存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这沽沽鹰还是挺够义气的,走在路上,不时地鸣叫几声,时无痕明白,一定是附近被它发现有毒蛇,这是在为他驱赶危险。小黄似乎没感到丝毫危险,仍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不时地也配合着沽沽鹰狂吠几声。
起伏的山林杂草中,不时地传来几声狼啸和不知名的野兽的吼叫声,听得人腿肚子直发麻。时无痕能做的仅仅是双手再次紧紧抓住那根长矛,心理其实根本就没一点底,若真遇到了凶兽,自己这小身板能斗得过它吗?会不会今晚就被野兽给撕碎吃掉了?
此时,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还没遇到野兽,自己就开始吓自己了,能成什么事?挺起胸来,即使运气背,难逃一死,也要死的壮烈死的有尊严。
走了几个小时,在山里,能看到远处打电筒的探险队伍了,真有亲切之感,顿时感到自己没这么孤独了。
当然,无痕也没有冲动或傻到上前打招呼的程度。笑话,这里没有法律和道德规则制约,杀人抢劫也是常有的事,死了就死了,连案都报不了,即使报了,警察也进不来,何谈破案?所以,在这里,人其实比凶兽更要可怕,更要复杂。作为独行者,能不与他们碰面就尽量别碰。
刚想到这,突然小腿被什么软物给绊了一下,平衡一失,直接摔了个大跟头。沽沽鹰被惊吓着了,惊慌地尖叫了声,飞速的拍拍翅膀转瞬间无影无踪了。小黄急切地窜过来,查看时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