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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审讯

昏暗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岳铁柱、王宝宝等一行三人挟持着罗靳去取钱。

“哥,这500块钱咱三个人怎么分啊。”王小宝坐在后车座上,歪着个脑袋跟他哥说话。

“能咋分,当然是平分了,每人166块6呗。”这个数字王宝宝早在心里算计好了。

小宝在后车座上摇头晃脑的算了一会,“唉,哥,500块钱除不开啊,早知道要600了”。王小宝感觉要少了。

他好像立马又想起了什么,“哥,你上个月还欠我200块钱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王宝宝正卖力的蹬车呢,一听他弟弟这话就来气,这200块钱他弟弟不知道提了多少回了。

“还,还,还你个大头鬼啊,我天天蹬这么个破电动车带你出来玩,难道不都是因为咱俩是亲兄弟吗?亲兄弟200块钱你念叨一个月,你下来蹬会车,累死我了。”王宝宝气冲冲的瞪着王小宝。

王小宝坐在后车座上不动弹,噘着嘴说:“哥,要不钱以后再说吧,你快蹬吧,前面铁柱哥都骑车跑没影了。”

王小宝看着他哥200斤的块头站在他眼前,整个把后面的路灯全都挡住了,自己完全被罩在他哥的阴影里。他寻思这这么大块他可蹬不动。

王宝宝气势逼人,对付他弟弟,他有的是本身,他狠狠瞪了一眼王小宝,一回头发现岳铁柱早就骑没影了。

王宝宝觉得有必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弟弟,弟不教,哥之过嘛。

“你那份钱别要了,拿出来买个新电瓶,我都蹬了一个月电动车了,人都瘦了一圈了”。王宝宝想趁热打铁,准备让他弟弟再掏点钱买个新电瓶,他蹬了一个月电动车,怎么也值166块钱吧。

王小宝满心不愿意,但也不敢说啥,他哥发起飙来真敢揍他。心里寻思着自己怎么有这么个奇葩的哥哥。自己的基因这么优秀,根本就不是一个爹生的吗?

王小宝心里正在怄气呢。前面的王宝宝突然慌慌张张的对他说:“小宝,你看后面那辆红色轿车是不是一直在跟踪咱们。都跟着咱走了好几条街了。”王宝宝平时观察力就很强,这得益于他在澡堂子里的常年刻苦训练。

“啊,”王小宝本来就心慌,听他哥这么一说,更紧张了。他也是第一次敲诈勒索这么大数额。说实话,从刚才带罗靳上车那会起,他的眼皮子就直跳个不停。

“那咋办啊,哥,要不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吧,我下车观察一下”。王小宝寻思找个理由赶紧闪人,他的口头禅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慌什么,警察局都没进过,好意思说自己是出来混的吗,那啥,我和你下来一块观察观察,让你铁柱哥在前面先探探路,咱们看看情况”。王宝宝一本正经,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太不讲义气了,要跑也得哥俩一块跑啊。

哥俩麻溜的把车停在道边,一人点了一根云烟,坐在车上吞云吐雾的假装聊天。

而在后面的那辆红色轿车已经跟踪他们10分钟了,几个巡逻的警察在发现了他们四人的踪迹后,就一直暗中跟踪并且请求后援,此时此刻,虽然街道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已经有几十个警察埋伏在道路两边的各个路口随时待命了。此时,跟踪的巡警发现前面的一辆电动车停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跟踪,立马向上面请示。

“局长,他们两辆车分开了,一个犯罪嫌疑人带着罗靳往前走,另两个在道边停下了,怎么办,要不要抓人”。

对讲机另一头的指挥车里,戴维斯满头大汗,精神紧张。现在,他也摸不准这三个人的底细。国际杀手骑着电动车出来绑架,确实是很低调。但要是三个人的身手都像朴恩卓那么厉害,随便动手岂不要吃大亏。这三个小子气定神闲的逛街,说不定就等着我们动手呢。戴维斯局长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他骨子里就不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然也当不了局长。他一直坚信所谓的抓住时机和鲁莽行动本质上没有区别,只是结果不同。

戴维斯局长下定决心不再观望了,一声令下,立马开始抓捕。

“2组就地抓捕这两名犯罪嫌疑人,1组准备好,一有机会就抓前面那个犯罪嫌疑人。这三个犯罪分子有可能非常危险,上去以后别说话,直接用电棍电晕,有什么话带回警察局再问,还有,一定要捆严实了,这三个人很危险”。

“1组明白,”“2组明白,”对讲机那边的回答干脆利落。

街道上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已经风起云涌。红色轿车依旧在街上不紧不慢的行驶,王宝宝留了个心眼,把车支起来,就等着有啥意外,自己好撒腿就跑。

当红色轿车行驶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哥俩探着头往车里望了望,可惜玻璃上贴了车膜,车里面啥也看不见。

就在哥俩分神的功夫,红色轿车右侧的两个车门突然打开。车都还没停稳,从里面迅速窜出两个警察。王宝宝发现情况不妙,想掩护自己的弟弟逃跑,一看迎面过来的这个警察比自己还矮一个头,发了狠劲,大吼一声就冲了上去。

对面这个警察也是个暴脾气,敢跟警察动手的都没好下场,也不躲,直挺挺的就往王宝宝身前扑。

两人刚要撞在一起,还没近身呢,王宝宝突然觉得腰上一阵刺痛,半个身子都不听使唤了。

他低头一看,原来人家根本就不是过来和他摔跤的,直接一根电棍怼在他肚子上,滋啦的一声闪过一个电火花,他顿时觉得浑身发麻。想要挣扎,眼睁睁的又被人怼了几下,他眼前闪过一阵蓝光,跟头死猪似得摊在地上。

小宝看见他哥让人一招放倒了,吓得两腿发软,他还穿了个内增高鞋垫,刚跑两步鞋都飞了,让后面的警察一下子按在地上。

小宝赶紧装怂求饶,“不关我事啊,我在道边等我女朋友下班的”。

刚说完话呢,他就听见脖子上滋啦一声,电的他嘴巴说不出话了。

“你这样的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抓他的警察下手一点不客气,举着电棍等着王小宝反抗。

两个抓捕小组带着三名犯人火速赶回群马县警察局,此时的警察局里灯火通明。大家都在等着看这三个大闹群马县的杀手是何方神圣。

一号审讯室里,戴维斯局长面色阴沉的透过审讯室的单向玻璃看着里面邋里邋遢的岳铁柱。两名负责审讯的警员分好工,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眼前的岳铁柱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劲。低头坐在椅子上,手上戴了三个手铐,他胖乎乎的胳膊让勒的红一道紫一道的,手铐都勒进肉里了。他不停的扭着肥胖的屁股,感觉裤裆里湿乎乎的。脖子上被电击过的位置现在还生疼。他以前听过从网瘾戒治中心放出来的哥们说过电击的感觉,可他从来没想到这么疼。

不过也是他倒霉,抓捕的时候,因为警察实在不了解他的底细,医院的枪击案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于是本着大力出奇迹的战术思想,拿出了局里唯一一把200万伏特的高压电棍。

不过电完之后他们就后悔了,因为被电击的太狠了,岳铁柱大小便失禁了,搞得整个车里都是一股子尿味,大家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回警察局。

此时的岳铁柱被固定在椅子上,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不就是勒索点小钱吗,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几十个人抓自己,而且刚被押进警察局那会,满屋子的警察都怒气冲冲的看他。他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个惊天大案似得。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负责审讯的警察身材魁梧,脸色通红,非常唬人。

“知道知道,”岳铁柱跟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犯了什么事,自己交代吧”

“我就是跟人借点钱花,而且那人是心甘情愿借给我的,然后我就带他去取钱,然后就被你们抓了”。岳铁柱一脸无辜,他故意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打算先避重就轻,混淆一下概念。

“借钱?你在大街上拿个刀子跟人借钱啊”。红脸警官见怪不怪,刚进来的嘴都很硬,不过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

“那都是闹着玩的,我看他伤成那样,寻思送他去医院,我心里的想法是好的,可能方式不恰当。”岳铁柱继续申辩,而且他想他确实是要送罗靳去医院啊,自己的目的还是蛮善良的。

红脸警官很无语,这人还会耍嘴皮子。

“你要不愿说,咋们就耗着,我一会回去睡觉,看谁能耗过谁”。红脸警官轻声细语,像一个温柔的长辈。但他现在恨不得揍岳铁柱一顿。不过有监控呢,他得按规矩办事。此时的岳铁柱虽说是坐着,但这个铁椅子很特殊,坐起来非常不舒服,正常人坐上去一会就腰酸背痛了,他不相信眼前这个胖子能坚持多久。

“犯了勒索罪,我跟那个人勒索了500块钱,我承认”。岳铁柱确实让这个椅子折磨的有点难受,反正勒索500块钱也不多,最多关几天呗,这次进来好歹也算是一段特殊的人生经历了,他索性痛痛快快招了,招完好赶紧睡觉。

“还有呢,就这么点事,回头你旁边那两个弟兄先招了,他俩可就戴罪立功了哈”。红脸警官对岳铁柱的回答很不满意。

“还有啥?”岳铁柱心里也犯嘀咕了,以前偷电缆的事可不能轻易招啊。

“非法运营,电动车拉客算吗?警官先生。”岳铁柱灵光一现,他听说最近县里在查网约车,说网约车都属于黑车,他不知道自己电动车拉客这个算不算。

红脸警官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整个脸都僵硬了。他觉得自己被人戏弄了。“啪”的一声把手里的卷宗拍在桌子上。脸色涨的通红,怒火中烧,他感觉得给这个胖子一点厉害瞧瞧了,“你逗我是不是,你觉的这样耍嘴皮子挺好玩是不是,进了警察局很风光?你今晚就在这椅子上睡吧,我看你那两个兄弟比你聪明多了,我懒得问你了。”

“别,别,警官,警官,我都说,还有呢。”岳铁柱让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蒙了,不知道到底该招啥。挤牙膏似的说了几件自己以前的破事。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岳铁柱把自己偷电缆、偷自行车的事情全部都交代了,可不管警察怎么问,一提到朴恩卓,岳铁柱就是一脸懵逼。

另外的两个房间里,王宝宝和王小宝也不好过,作为非常危险的嫌疑人,他两被人用胶布整个困成了粽子抬进了审讯室。

王宝宝心里很苦,但是王宝宝不说

他一直在心里寻思,这个朴恩卓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就因为宝宝长得帅,就让宝宝背黑锅吗?

审讯了一个晚上,最后汇总的结果是,岳铁柱以前偷过电缆和自行车。王宝宝偷看人家洗澡还参与过街头斗殴。王小宝在外地参加过1040阳光工程,在传销团伙里当过讲师。三人术业有专攻,青年时代的经历可谓非常丰富。

戴维斯局长看着眼前审讯记录,感觉焦头烂额,忙活了一晚上,这三个小子居然死活不招,看样得上点狠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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