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岚沿着小巷走,也看见了不少卖药草的,很便宜。
不过,因为保存不当,看起来药效失了很多,许岚都没买。
直到到了小巷的转角处,许岚停下来了。
使许岚驻足的,不是药草,而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破了洞的灰色长袍,白头发白胡须的老头。
头发披着,蓬松着,胡须却被胡乱扎起来了,看起来乱糟糟的,但并不脏。
此时,他正坐靠在墙角边,拿着酒壶喝着酒,脸都红了,双眼朦胧地对摆在他前面的药草品头论足。
“你这金息草,有三点不足,第一,采摘时辰不对,应在晴后黄昏采摘;第二,采后储存方法不对,采摘后应放在干燥处,不能接触水汽,第三,这药草地药性已经散发大半,肯定和龙须根混在一起了好久……”
老头说得很正经,似乎也有道理,就有几个路人停下来听着,连摊主也吃惊看着那老头,
之前这金息草和龙须根的确是混在一起的。
“嗝……”但在老头刚说完,他就打了一个绵长的酒嗝,还满足笑着,“再来一壶好酒!”
看到老头的样子,众人愣了一下,笑出来了,卖药的摊主见了这情况,立马起身驱赶道:
“去去去,糟老头,喝酒喝大了吧!你们说是不是?”
他拿着一把金息草,面对这些路人说:
“我这金息草,可是正品,药效十足,刚采回来不久,大家看看,我这摊就只卖金息草这一种草药,哪儿和什么龙须根混过。
“再说,从来没有听过金息草和龙须根混过就减药性的,这位小哥,你看看,这金息草好不好?”
那摊主拉了一人,把他手上的金息草递去,而他拉来的人,正是一旁听戏的许岚。
已熟记了基本药草的许岚,也是知道这最普通的金息草和龙须根,的确,那老头所说的全对,记得在金息草那页,师傅补一行小字,就是不能与龙须根相混。
拿着金息草,中肯道,“这金息草的确有不足。”
许岚停顿了一下,“但所有草药都是有不足的。”
听了许岚前半句,那摊主面色也有些难看,不过,后半句到让他脸色缓和了些。
“一看这位小哥就是懂药草的,说的对吧,所有药草都有不足,不过,我这金息草可是不足品中的优品,小哥要不要卖些?”
那摊主顺着许岚的意思又自夸起自己的药草,真真是商人啊!
看许岚摇头,草药摊主也没多说什么,因为有人在问他草药的价钱了。
药草摊前热闹起来,许岚也为他们让位走到了墙角。
“老伯?”看着已经闭上眼打着呼的老头,许岚轻声道。
那老头微微侧了身,呓语几声,完全没醒的迹象。
凑近了老头,许岚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但覆盖在这酒味之下,许岚闻到了淡淡的药草的清香。
而且,他拿着酒壶的拇指和食指上有厚厚的茧。
看他没有醒,许岚又凑在他耳边,带着诱惑性的语气道:“老伯,有好酒,又醇又香的好酒!”
“哪儿有好酒!”
老头不带一丝缓,蹭地一下睁眼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