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赢失望极了,但是他早就猜中她不会甘心,果然沉默一会儿,她说:“你们都把我们当成累赘,可我自己也觉得是在麻烦别人,你们不嫌弃我,特别是您,还对我这样好,我心里感激着,总有一腔的热情想报答您,可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说完她就垂下泪来。
“好吧,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
教主似乎很无奈地说出这句话。
渊赢却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黑松塔内空空,只存在田穰聪的气息和影子,她以为要见到他,而他们要去的地方,却是与她的想的那个人背道而驰。
教主亲自驾着一辆小马车,渊赢发现教主还真是个细心的人,车里面铺着舒适的被褥。
一路上都是住到客栈里。
可是,有一天,在路上,突然风雪交加,却不见有任何客栈,走在这么一个乡间小路,要到哪里。去投宿呢?
雪越下越大,车又不能赶得太快,教主不时地问渊赢冷不冷,其实刚下雪时并不冷,这时越下越大,路也看不清了,还未觉寒冷,眼见天越来越黑。
马车忽然停住了,渊赢向外看了看,在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林间茅舍,大雪已经把房盖都压住了,教主说:“咱们先去这里将就一晚。
他们走近一看,虽然是一间陋的茅屋,却在那木板门上挂着锁,窗户是用树枝拦成的,透着风,窗沿上已经存着厚厚的积雪,教主清清积雪,抬脚将窗子踢破,跃身而入,转身又接过渊赢。
在屋子里站稳后,渊赢笑道:“这样做,好像强盗。”
教主哈哈起起来,说:“做强盗未必不是快乐的事。”
“怎么,做坏人也快乐吗?”
“难道强盗都是坏人吗?”
“强盗不是坏人还有别的坏人吗?”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向这屋子里四下里望着,只有一张木板搭起来的床,床上的被褥很破旧。
渊赢抱了一下肩膀,有些冷,雪停了,风从屋子的四面八方吹进来,她感觉到脚在鞋里冰冰凉。
教主在屋子里查看一番,最的在门边拿了个铁盆,在周围找了一些柴禾,放在里面,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起火来。
“真看不出来,你做这一套还挺熟练的。”
“怎么你觉得我就该像个大爷一样,成天让人侍候着吗?”
他说这话时眉毛上扬,表情似乎很俏皮,又带着嘴角的玩世不恭,和他平时那种严肃神色一点儿也不一样。
她伸在火盆旁边的手反复地反着,这样也无法驱除身体里的寒冷,一个颤抖接着一个颤抖,即使很下意识地抑制,也抵抗不住。
教主从窗子出去了,她看了看,原来是到车子里拿出了一包东西。
等他回来时,就将那床上的被褥一遭拿去,铺上了他们的,又将那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裘皮,从后面往渊赢的身上一披。
渊赢有些受宠若惊,她不知是接受好,还是应该怎么做,她发现这华丽的衣服拖到了满是灰尘的地面,就小心地拉起来,安静地坐到床边。
教主将火盆移了移,放在方便她烧火的地方,静静地立在地面,看着她反复翻转的那双手。
他们谁也没去看谁,仿佛各自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