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皱了一下眉,很快发现自己还是对这个女孩沉不住气,太在乎她的想法,太想得到她的爱,这种焦燥让他极力地克制自己。
很快,他将包狱里的干粮取出来,找东西串起来,放在火盆上烤了一会儿,一股焦香的味道飘出来,他们没再说话,可是渊赢却对这个手艺娴熟的男人暗自赞叹,这么高贵身份的人,却能做得来这样琐碎的小事,想到他曾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想到他曾经沦落为草寇的经历,这些都是他历炼的原因吧。
他又拿出一些作料,撒在烤好的干粮上,递给渊赢。
她咬着酥酥的干粮,连声称好,一时的幸福之色感染了他,他看了看她,心里充满了怜爱,一腔的热血促动他几乎要拥她入怀,可是克制两个字时刻悬在他的心头。
不能轻举妄动,不要吓到她,她的心思还没有吐露,她对自己一点儿爱意也没有,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即使等上一年,两年,甚十年二十年,他也要等。
她开口说话了,却没再说下去,没说起那件事情,让他有些失望,她说:“我们走吧。”
“嗯。”他答应着,却没有动,依恋着这个地方,和她能单独再呆上一年,两年或者是十年二十年多好了,只要是和她在一起,什么教主之位,什么锦衣玉食,什么金屋玉榻,都不要了,哪怕在这个茅草屋内过上一辈子,他也愿意。
她有好奇地看了看他,问道:“咱们不走么?”
“嗯!”缓缓地站起身来,掀起那个挡在窗口破被,从窗子上将渊赢举过来,这次,他觉得抱着她的时候,有一种冲动,想要把心里一切都说出来,把那天他做的那件丑事说出来,这样,他的心里就会好受一点,就会减少一些对她的愧疚,也想求得她的原谅,卑贱地把一颗心完完全全地交给她,让她宽宏大量地接受。
他还是克制住了。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渊赢忽然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这是和蓦姐姐在一起的感受。
她是一个孤儿,从来没有人对她好过,可是蓦姐姐从来都是呵护着她成长的,她不知道自己从哪来,也被一些人笑话过,虽然那些人只不过是奴仆的身份,也要嘲笑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这心里的委屈,谁能知道?遇到了田穰聪,那么英俊威武的人,一下子就把她整个心都占住了,现在是,永远是。
可此刻,被这温暖的手托住,她感动,从教主眼中流露的,她似乎有些不安,但她知道,我不会动摇,只是对我好的一个人而已,我会想办法报答的,但决不会是用爱情来报答。
况且,她的心是自卑的,肚子里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又在这里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另外却挂念着另外一个男人,我到底是什么,平时蓦姐姐教我的仁义道德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