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婆婆——”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还要婉转动听,“你的软榻真好,这上面的料子的花样也好看。”
“可不是,这是织女织的布呀,你想想,能不好看么。”
“哦?织女?就是牛郎织女的那个么?”
陈如蓦好像对这个布极感兴趣,她的表情也让孟婆格外地骄傲,好像是对她身份的称赞一样。
“可不是!”
“呀,我可以摸摸吗?真好看。”
孟婆笑吟吟地,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小玉,大叫一声,“糟糕!”
大家都被这声吓了一跳。
“怎么了?”
“你,你……”孟婆指着小玉,忘了她的名字,她那张和蔼的脸一下子皱起来,好像要极力地想什么,眼睛闭起来,一只手摸着额头,想了半天,说“顾彩玉,你快去投胎,不然,就来不及了!”
“不,我不去。”顾彩玉一边说,一边紧紧地拉着陈如蓦的后衣襟,惊恐地摇着头。
孟婆突然瞪大眼情,奇怪的是,她看起来年纪颇大,脸上布满了皱纹,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格外地明亮。
她态度坚决地说:“误了时辰,我可担待不起!”
“汤婆婆——”好像是陈如蓦一开口,孟婆的心就变软了,“好婆婆,你听我说,我想问您一件事?”
“好孩子——俊丫头——”孟婆也像她那样说话,好像在哄一个小孩儿。“一会咱俩再好好唠,现在婆婆有事要办,要是办不明白,那个小子可要生气了。”
“那个小子是谁?”
“还有谁,当然是地府冥君啦!”
“哦,地府冥君要你干这件事吗?”
“干这件事,好像是坏事似的,俏丫头,别捣乱,你是那小子的贵客吧?我看你是进到这里唯一的活人呀?”
陈如蓦不置可否地说:“婆婆,你太累了,你还是坐在这张漂亮的软榻上跟我们这些小辈们说话吧。”
孟婆却火急火燎地说:“不行啊,孩子,误了时辰不好办呀!”她跺起了脚,又望了望靠在陈如蓦旁边的魔兽,她见识过这头魔兽的厉害,所以才忌惮三分。
“婆婆呀,你听我说,我不是仗着沃沃来强迫你的。”她低下头,抚了一下沃沃的长毛,意思是指这个魔兽是有名字的,它叫沃沃。
孟婆冷静一些,说:“俊姑娘,我这里去投胎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可是却好像头一回见到你这么美的,我也打心眼里喜欢你。不过,婆婆真的是不能给你这个面子,要做的事,必须办,不然,闹得僵了,也别怪我老婆子倚老卖老啦。”
“冥君叫你做的事,你尽管去做吧,你看,那些人,都在排着队等着喝汤投胎,那几个鼎里的汤都见了少,你去做吧,一会汤会不够的。不过,小玉,嗯,顾彩玉不在这些人之列。你怎么非要她也投胎去呢?”
孟婆有点气忿,说:“别再捣乱了,你看看。”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薄子,这是今天交给我的,你看看,上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