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个一个意思?”陈如蓦像是听到高谈阔论的讲明真理的那种腔调,又对他的话有所怀疑。
“友情就是两个朋友之间心里彼此认可对方,而爱情也就是两个人彼此认可对方,希望对方好,一切都为对方着想罢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像你、古兰树、毕涟天一样,只是被陆洪尘认可的一个人罢了。”
“当然,如果他不认可你,会让你跟他的朋友们在一起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毕涟天、何凤霸,还有地府冥君,我们看不惯别人,也不想和别人在一起,甚至连看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而我们几个则不同,虽然彼此有时互相嘲笑对方,互相打斗,而这些事情的成份就是在彼此认可,让我们的武艺更精湛,让我们的法力更高强,让我们更了解对方的脾气和禀性。”
“那么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一个人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的一部分,永远不离开,如果看不到她,心里就像是失去一件珍贵的东西,如果没有她,就觉得这世界活着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有过么?”
古兰树摇摇头,“你们女人只会想着把男人独占着,一个人和他在一起,谁也不能走进你们的圈子,如果谁越雷池一步,就会像一条狗守着自家的院子,对任何进入它领地的人大声狂叫。哦,我比喻得有点不恰当,只是想说明问题。”
“不,你说得很好,我觉得是这样的,如果这条狗觉得要保护的东西很重要的话,那它可能会拼命,连六亲都不认。我认为真正的爱情,可能比一条狗还要霸道,就是像狗一样地去爱,那又有什么卑鄙的?”
“做法很自私,是爱的一种表现吗?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要说明什么?只是我告诉你,别再拿我跟你们相比,我不会爱上别人,别人也爱不上我。”
“不,你要求我学习爱情,你说我不懂爱情,我以为你懂,可是,说了这么多,你和我对这个东西一样无知,一样地逃避。”
“我逃避?”
“你想想,你心里有没有过痛的时候,有没有不舍的时候,有没有对一个人牵挂的时候?”
他的脑海里闪出画眉的影子,很快就像犯了大罪似的,把它挥之而去。
“你在打我的主意?”
陈如蓦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说自己的感受。“我当初像见到他,他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小道士,像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要被庇护似的,我对他的怜爱……”
听到“怜爱”这个词,古兰树嘴角泛起讥讽,风后那么强大的圣者需要一个凡人怜爱?他忽然想起在毕涟天幻象中看到的情景,噢!作为天圣的侄子,陆洪尘在天庭的强盛无人能及,可是失去法术,他第一次感受到无助,这无助的空缺由陈如蓦补上了。
接着听她说,“我对他的怜爱,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落到你的手心里,你想让它快点飞起来,又担心没有自己的照料会遭遇不测。等它飞走以后,你就会猜想着它遇到的各种危险。”
古兰树想起一件事情,心里咯噔一下,似乎被人提醒起忘了许久,而自己根本就不该忘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