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洪尘无奈,问:“姑娘如果肯跟着我,我倒可以想想办法,等你想好归宿再由你,怎么样?”
那女孩立刻收了泪水,说:“画眉多谢公子再生之德!”
陆洪尘又对清姑娘说:“请姐姐暂且安顿画眉,多劳!”
等大家都离开,陆洪尘关上镂空的门窗,坐下,一双眼睛瞪着何凤霸看,盯得他不知所措。
何凤霸看到陆洪尘脸色发青,马上有些气馁,低下头说:“我伤害不着她的,看把你紧张的!”
“我才不在乎你放不放人呢!”
毕涟天噗哧笑了,说:“人家说我多情,知道体贴女孩,倒是比不过他。”
古兰树有点不相信地问:“是怎样的女孩,能让两位如此在意?”
毕涟天说:“说起来,那女孩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呢,男人都为他倾倒,我若不自惭形秽,不会被她看上眼,怎么也要和他争个高低呢。”说着,往外面张望一下,看看清姑娘是不是走远了。
古兰树皱了皱眉,将手里的扇子一展一收,一收一展,似乎有很重心事。
陆洪尘突然与何凤霸四目相对,何凤霸的眼睛似乎被拴上了绳线,直直地与他相视,目不转瞬,突然被陆洪尘望空中将手一掐,似乎抓住无形的那根绳线,把这只手往桌面上一拍,立即呈现出一幅图像来。
大家低头一看。
“这是哪呀?”
“还有哪?当然是那间停尸的破庙。”
古兰树摇着头:“如此对待女子真是残忍,她一个相府千金哪遇到过这样的惊吓,恐怕早晕在那了!”
何凤霸轻蔑地说:“哼!妇人之仁!”
看到陆洪尘飘出门外,他们也紧随着出来,直奔人间。
接下来就是在破庙中陈如蓦受曲玲珑凌辱,唤醒骷髅,惊险的那场经历。
原来,画眉也不比自己认识他有多早。陈如蓦听到古兰树的心声。
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画眉现在还好吗?”
古兰树摇摇头,似乎在抑制着某种情绪。
“这个望乡石可以看到人间的情景,可以看过去,也可以看现在。”陈如蓦轻轻地说,我常在此看过去的情形,“你要不要也来看看,画眉自从出了地府去了哪里?”
她不待对方回答,手一挥,即现出一个幻象。
离开了古兰树的怀抱,冷风吹散它身上的余温,一路上,它依恋地不住回头望,希望能有奇迹发生,但现实是残酷的,冷冷的日子只有自己去挨了。
它飞呀飞,不知道飞了多少天,看到瘟疫过后,新起的一处处新坟,凄凉的景象不容目睹,这是天灾;再接着看下去,战火连天的兵燹之祸,那情景也和地狱差不了多少,这却是人祸。
有一天,它落脚在一处休息,突然之间,野兽仓皇逃生,飞禽惊慌蹿命。
紧接着猎犬狂吠,驱骑前行的人声和马嘶声混杂在一起。
再一看,一只山鹊扑棱着翅膀,后面一个骑马的人正瞄准它射杀,就在那箭即将离弦的那一刹那,画眉鸟将身形在山鹊前一晃,那持弓的人一惊,接着一喜,立即将箭瞄准了它。
这个人头上戴着金冠,虽然是穿着会丽的猎服,可是那张脸是纵情于酒色的下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