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猛地想起陆洪尘来,那个小道士如何霹雳般地运功,将她家里的仆人一个个从地府冥君那里请回来。
这个记忆恢复了。
还是……
不,不是恢复记忆,那里的记忆已经被陆洪尘抹去了,他,不可能再恢复,也不可能再有什么记忆。
这是他曾经告诉过自己的另一个本领,通晓前世,前世今生都可以凭意念知晓。
那么,如果是可以预知未来的功法,她倒要试一试看,她想看到将来的画眉的样子,只见眼前一幅清晰的画面,画眉的真身——就是画眉鸟在一个树上筑巢,尖嘴细挑柔丝,像是个贤惠的妇人。
再想细看却头疼欲裂。
“看来画眉不会死。”她低低地自语。
古兰树太听她的话了,她悄悄说的这些话,他也听在耳里。
“快说,怎么才能让她活过来,要我怎样都行。”
“我们去找地府冥君。”
“唉,我在这里不能动,画眉的气息微弱得不能动,就像是风中的一根蜡烛,一不小心,就生死两界地了。”
“那我去找他。”
“我已经把消息传给他了,他也替我想办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见回信。如果你还把画眉当作你的姐妹的话,我在这儿等你,你想办法把她的魂招回来。”
把她当成姐妹,这句话,说得好重,却让她想起另一件想到就心疼的事情,那就是渊赢的那个孩子。
她看了看手中的灵种,感到了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两条命。
“沃沃!”
只一声轻呼,那乖乖就急驰而至,陈如蓦飘絮般落在它的背上,转眼就消息在众人的眼前。
长老说,“真是个好丫头,就是来得也急,走得也忙,不见得啰嗦呀!”
古兰树在那里端坐,瞬间化成一株参天古树,众鸟叽叽喳喳地落在它的枝上,满心欢喜地唱着。
那里有它们的鸟王。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司稚官找回来!”
陈如蓦回地府时,看到地府冥君正在大发雷霆。
众小鬼都胆颤心惊。
稚子之司的牌子似乎也生了绿苔,怎么这几日不见,好像再颓败了。
“擅离职守!这个司稚官可真够可以的!”地府冥君正愤愤地发着牢骚。一抬眼看到陈如蓦,她正在那里轻轻地抚着沃沃身上的毛,看来已经立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欣赏”自己发泄脾气也一段时间了。
“怎么?”
“没怎么。”陈如蓦知道地府冥君的脾气,你如果向他直接求事,他不会答应,只有见机行事才可以。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见你们都不在呀!”
“哼!说得这里跟你家似的。”
那个黑衣鬼上前说道:“我和白鬼就是看到她曾经在这里。”
地府冥君眼里一亮,问道,“你知道司稚官去哪了?”
陈如蓦未置可否。
黑鬼又说,“她还跟司稚官说,如果让她为弄这里,不会这么乱,还懂得什么二十八星宿的布阵法。”
这个黑鬼!陈如蓦心想,当时以为他和白无常已经走了,没想到她被司稚官欺侮,什么事情他都知道。
真是无常之于无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