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称作小五的人,写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望她。
“姑娘,你是来买馒头的吗?”
只见里面走来一个挽着的发髻的年轻女人,虽然看起来年纪尚轻,却是结过婚的,因为只有结了婚的女人,才会像这样挽起头发。
陈如蓦被她问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急忙抬起手臂,扶了扶头上的大斗笠,整了整面纱。她的手腕从宽大的袖子里露出来。
没想到注视着她的这个男人和女人,更加紧盯她不放了。
难道是她的打扮太怪了吗?
只听小五说道:“咦?小兰,你看她手腕上戴的那个,好像是那个小道士腰间挂着的符吧?”
陈如蓦听到这句话,很纳闷他们在说谁,下意识地把手垂下,双手合拢,利用宽大的袖子遮住,摸了一下自己的两个手腕。
右手,在右手上有一个东西,她摸到了,这是什么?
她再也受不了这两个人目光的逼视,急忙走开,绕了两条巷子,到个人少的地方,拉开袖子一看,一个黄布条,上面画了些蝌蚪似的文字,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小道士?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府上,她也在那里痴痴地想着这件事。她把手腕上的东西摘下来,盯着它看,像是在研究一件稀奇古怪的物件似的,把它小心地铺平整,看着上面的图案。
她懂,凭着研究古文字的功力,那上面的是一行奇怪的话。是谁把这么一段稀奇古怪的话写下来系到她的手腕上去的?
她想不起来了,这又和那张脸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梦仿佛又在她的脑海里重现,不记得起因,经过,只是一些零星的碎片,这些碎片又仿佛慢慢地变大。一点点地要连在一起。
她突然觉得头好痛,从来没有这种难受的感觉,仿佛有一股力量冲进了头颅一般。
已经达到忍不住要发出惊叫了,可是她的忍耐力极强。
倒是有人大叫一声,尖利的声音刺破小姐闺房的门窗,引来一阵脚步声。
原来是一个侍候她的丫环,从她惊恐的眼神里,陈如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顺着她的目光,她看到,那目光落着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右手,现在这只手,正发出一片夺目的白光。
陈如蓦感觉到汗水像是被人从头浇下来一样,顺着头发和脸庞流淌。
“别怕!”
一个苗条的身影一跃而入,从她微倾的身子,扎实的步子,向外伸展的双臂保持平衡的姿态已经看出来,她急速进来,关切而紧张的情绪。
“渊——赢——”陈如蓦屏着气强忍痛苦从牙缝里迸出了这女孩的名字,仿佛,这人就是一剂对她症的良药,看到她也能好了。
渊赢抓起她那只发光的手,又猝然缩回,嚷道:“好烫,好烫!——你真像婆婆们说的,撞着鬼了?”
说起撞着鬼了,陈如蓦忽然想起那道符来,用力地抓起它,往手腕上放。
好像久渴的人突然遇到甘露一样,一丝说不出的清凉从指尖漫过全身,这种神奇的感受,她从来没有遇到过。
她的苦楚与舒畅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渊赢知道这东西有效,就急忙帮她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