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不经意地微侧一下头,发现了昨天那个曾经栖身的地方,现在看起来,竟然像一个小黑点似的,不过看得很清楚,那块避难的岩石,果然像一只鹰,这里的地势高,那地方被一览无余。
难道他们和昨天那些人是一伙的?
但那些人有马,有整齐的衣服,胖胖的身躯,凶恶的面孔;这些人的脸却看起来又黑又愁苦,身体又很孱弱,是苦力劳动后的结实。
她很想对这些人说,我不会伤害你们。
可她说不出口,因为这些人的戒备是不会免除的。
她坐在沃沃的背上,抚着沃沃的长毛,低头抚弄着,不出言语,她知道,早晚会有一个头脑来跟她对话,这些人怕她,是见识了她昨天的手段。
果然,不一会,从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长袍的人,只是这长袍黑灰色,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精明干练,却是一副逢迎之色,服侍人的驯顺也体现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
他未开口,陈如蓦已经知道他心里想说什么,所以,对话是一连气的。
“请问,贵客来此有何贵干?”
她已经知道这人的底牌,看来他们称自己头儿,叫大族长,这是读心后知道的,大族长让他见机行事,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这个人物,这个人物就是陈如蓦。
“请你们大族长不必客气,只为我们准备水和食物就行了。”
“我们”,当然是指她和沃沃了。
那人也是心领神会。
向后侧身,对着城门做出一个恭请的动作。
那些穷苦人仍然是措谔地望着她。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她说一句话,可是那个大族长的手下已经邀请她入城。
他们怎么能知道,她是用心对话的,那个大族长的手下说的语言,陈如蓦都没有听过,不过,只是读心就什么都能沟通,她用心语与他通话,他却以为是她的发音。
他也以为这是一个通晓他们语言的女子,虽然长相与这里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城里的人多数都是如同那准备抵御她的那些人似的长相和打扮,这些人看起来就像是奴隶,为某些人服务的奴隶。
不过,越往前走,这个城里的华丽景象也就呈现在眼前。
那些人,见到装着华丽的人,都是唯恐不恭敬,本来弯着的腰更驼了,点头哈腰的几乎趴到地上行礼。
那些“高贵”的人,也是趾高气昂,丝毫不把这些人当人看,好比是他们的猪狗。
呵叱、打骂,抬腿就踢,扬手就打。
陈如蓦很不喜欢这里,休息一阵要尽快离开才好。
大族长没有见她,她也不想见,只在一个离那个看起来更华丽些的房子远些的地方,有一个整洁舒适的房子备给她,有精美的食物,点心的做法和她在中原看到的不大一样,样式古朴,但是吃起来很香甜。还有酿好的葡萄酒。
这里没有桌椅等家具,只是在一张大席子上摆着一个几案,上面再摆东西。
进也的仆人都是垂目不敢直视她,看起来穿着要比外面那些强许多,但是恭谨的态度却一点儿也不差。
那个大族长到底是怎样的人?能让这些人如此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