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带着精光的眼睛看着陈如蓦说:“这东西来得可高贵吧?”
“是一位神仙送的,汤婆婆,您如果喜欢就送给您了!”
孟婆连连摇手,“舍不得,舍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受不起!我只是欣赏一下花样手法就行了。”
接着就把眼睛都放在那东西上说话:“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这回不走了吧?什么时候去的天上?你那个陆大哥找到没有?”
陈如蓦似乎回答了她,又好像什么也没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那个陆大哥,她的心上人,怎么说呢?听到谁一说起来,心就疼得很,只是暗自在那里流血罢了,谁能知道这是个不该揭的疤呢?
孟婆吩咐小鬼把新煮的汤,盛好,按着名单一一发放,陈如蓦在这里帮她忙了一气,一边闲聊许多话。
这里太寂寞了,见不到冥君的影子,稚子之司的冷脸如故,牛头阿傍和罗刹马面阿婆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清冷冷的地府,她站在那望乡石的幻镜前,看看父亲,看看侍侯他们的渊赢,看看李矾和云秀,找一找失落的孩子们,有时看得腻了,就四下里走走,可这里又没有其他的人跟她熟络,只是能来孟婆这里走一走,聊一聊,帮她煮煮汤,如是而已。
时间一久,她把自己的心里话都告诉了孟婆,孟婆听说了那些事,都默默地笑了,说:“丫头,你涉事未深,人间未练就,真不该混到这冥界、神界的,若不是有一些机缘,加上你的一些天赋,获得些本事,否则怎能任能通达天地?”
“我算是上通达天地么?汤婆婆?我想上天去找陆大哥,可是司稚官无妍的冷脸就让我害怕,我想去找冥君,救一救渊赢的儿子还有画眉,可是他一直不见我,连他那像画一样的影子都见不到,我喊他,他也不回应,小鬼也想戏弄我,我真是通达天地么?”
“孩子,你已经不错了,但是,你说只有何凤霸才能救李矾,你倒是想想,何凤霸曾在天庭听素女弹奏锦瑟,哀怨地说过他的成仙经历也有曲折,是吗?”
陈如蓦想起那天的情境,素女演奏,雳下圣者何凤霸伤心地说:我遭人白眼中成的仙,心里受得委屈比别人多上百倍,还未得道,便遭人驱使,得了道又遭仙人们嫌弃,我心里好过吗?
她后来反复寻思这句话,感觉里面大有文章,追溯不到他的来历,也无法打动他,更别提让他帮忙了。
她看起来更加憔悴了,苦苦思寻不得结果。
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坐在沃沃的背上,静静地用心语跟他说了一番话,沃沃点点头,驮着她飞奔起来。
稚子之司门口的石娃娃,手臂上还带着上次陈如蓦给他们留下的伤,她看着那磨坏的带着石粉的手臂,小心地说:“对不起!”
走过长廊,那些枯败的荷叶还未振作,楼阁里听不到一丝的声响,司稚官无妍在什么也不得知。
来到那个藻井下,她和沃沃对视一眼,就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