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忽然看到来奔丧的老爷的亲戚们正远远地走过来。
云秀也有点局促。
李矾打了一声唿哨,那声音长长地划过天际,大家都措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后来明白了,他不过是示威而已。
张三拉过一个亲戚说:“他们共同谋害了老爷的!”
这些亲戚慢慢聚拢过来,有点谴责云秀的眼神。
张三见到自己的势力大起来,四下里寻摸一圈,看到制酒桶的板子晾在院子里,抄起一块,大叫着:“大家抄起家伙,打死这对狗男女,给老爷报仇!”
亲戚们望了望背着一个沉重包袱的张三,即使要拼命也没忘记将他自己身上的包袱紧一紧,狂叫一番,叫没人应和,以为他带头,就会有人跟他一起动手。
奴仆们都放下手里的家什,刚才偷遁的也悄悄回来观望,这个小子来路确实不明,众心虽知少奶奶比那老吝啬鬼和善,却也不愿掺和其中。
几个亲戚似乎也动了动心思,眼睛往制作木桶的木料扫一眼,捉摸着是否有动手。
“你们这群傻子!老爷的财宝存了足足八库,你们哪里知道这酒庄的底细呢!”
人都是见钱眼开的,听了这话的亲戚被这话一怂恿,动了心。
张三冲上去,李矾将云秀往身后送了送,张三手中的木板猛地朝李矾的头上砸去,李矾轻轻地一举手,将木板抓住。
张三想抽回来,却拉了两下,一动不动。
他没到这个小子力气这么大,一不小心,木板被他抽了过去。
李矾朝着他一挥,张三立即掉头就跑,李矾跟在后面,朝他屁股狠打一下,他捂着屁股,大叫哎哟,哈了腰,接着后背又挨一下,他一挺,哎哟一声,打一声,叫一声。
大家都瞧着好笑。
这些亲戚都是远亲,他们听说有财宝可得,开始犯开嘀咕。
云秀大声地说,“我已经给你们分了许多钱财,你们想想老爷在的时候,你们又和老爷走动多少,如今,无功受赏,还要反对我么?”
人的本性是贪婪的,更何况这些人!
他们的目光中的杀性已经被张三所说的财宝渐渐燃起。
眼看着就要有危难来临,云秀感觉浑身发冷,仿佛恶魔的手正伸向她。
空中划过利刃穿过的风声,“哗啦!”张三的那个包袱上被划出一道口子,里面的银锭滚滚而出。
张三顾不得打在身上的板子,急忙护住那包袱,看到远远腾起的烟尘中一大队人马。
他来不及捡地上的银子,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那些亲戚中,有夺财宝之心的,也带着自己的包袱抱头鼠窜。
剩下一些也连连后退。
“王青大哥!”李矾和为首的人迎着,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云秀紧张的心也放下了,和缓地对那群人说,“我不计较你们做的事,我是个女人,为了酒庄,我不得不找个帮手,请诸位原谅!”
那些亲戚中有人说:“少奶奶恕罪,老爷以前从来未对我们如此大方,如今,我们得了这么多的钱财,足够做些维持生计的小打算,这里谢过,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