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救命之恩!”陈如蓦惊魂甫定,小声地说。
“姑娘为何惹上这些人?”
“天降横祸,躲不掉的。”
他皱皱眉,心想,看来她是不想说。
看她神情忧郁,心里似乎装着很大的心事。田穰聪觉得总盯着一个姑娘看,不太礼貌,想问些问题,觉得如果人家不想说也就算了。
他看了看外面,在前面叫停了马车,出去半晌,拿进来一包衣服,说道:“姑娘,你先试试这件衣服合不合体吧?”递完又立在外面。
陈如蓦低声说了句“多谢。”
他看那马车静止一会,又细细索索的动一动,听到里面说:“多谢公子大恩。”
才说,“我可以再坐上去吗?”好像这马车已经不属于他的了。
“这车是公子的,要坐便坐,只是我是不可能和你走下去了,再会了,不,是永别了,侯门深似海,我们将来恐怕也见不到面了。”
边说这话,陈如蓦已经下了马车,她换上了田穰聪为了置办的那套桃红的衣服,衬着她的肤色,显得如同映着朝霞的初雪。
田穰聪听她的话语,无比失落,早前那份自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的身世呢?你家在哪里?我会下聘礼的,会去你家求婚的。”听到陈如蓦忽然道别,他心里一凛,不敢说出的话,一股脑都溜出来了。
“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没有天理的世界吗?知道了我的身世,你就会远远地离开我,不会再记得我,害怕我和你有任何关联,最后讨厌我。”
“我会讨厌你?”
她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难道是你许了人家了?”
她摇摇头。
“你可真像一个谜。不仅有迷人的眼睛,还有谜一样的身世。”
“这世界上解不开的东西太多了,谜也是一样,保留着,就不会忘,虽然,我来日无多,但是至少曾经见过一个还愿意真心帮助我的人。”她声音柔美,说得也诚恳,让田穰聪心襟荡漾。
“来日无多?说清楚。”
“好的,不说这些了,要说报恩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承诺。——这个给你,谢谢你救过我。”她收起含在眼眶里的泪水。
她的手上有一个八角形的小笼子,虽然是用韧草编的,但是精致又好看。
“这是什么?”
她想了想说,“装谜的笼子呀。”语调里带着一点诙谐,正是对应着他的话说的。
“你编的?”
“嗯。不,是我的妹妹编的,她的手很巧。”
看到这个小物件,他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想到姑娘家一味地拒绝,可能有难言之隐,这时见赠了东西给自己,显然是存有情义的。
自己堂堂一个将军,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难事,纵然有天大的麻烦事,只要我未娶,她未嫁,总是可以行得来的。
突然想和她调笑,“手还很巧呢。送给我的定情物吗?”他歪着头有些顽皮地看着她。
“什么?”她嗔怒地瞪大眼睛看着他说,“你别再胡说了,如果见到这个东西的主人,请你一定把这个交给她,让她好好找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