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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万年不变的昏暗空间,其中心处的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光团向着周围散发着柔和却并不温暖的光。

在这个光团的前方,两个人影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能够让她们松一口气的结果。

“嗡——”

光团的周围散发层层涟漪,宛若湖面波纹,然而这在那两个人影看来不过是个开始,真正的关键还在后面。一切成功与否也都决定于接下来的景象。

渐渐的,涟漪之内传来天堂细微的号角声,一颗颗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小微粒不断从涟漪处伴着戳破泡泡一般的声音,离开了号角的庇护,在光团周围踌躇着,而周围的涟漪也没有要消失的迹象,天堂的号角似乎在从远处赶来,愈发的响亮。这一幕的发生,让身为道主护法者的提尔比茨皱起了眉头,穿戴者白色手套的小手也微微地握紧,一丝丝的细汗出现在了本不该出现的她的手中。

金发的御姐,打开折扇遮住自己下半张脸,一身道袍随意地穿在她的身上散发慵懒的气息,但是其身后有着蝴蝶结的隙间却早已经打开。微微眯着的眼睛仿佛一个漩涡,让人不知道其心中所想。

踌躇终会有终点,选择亦会如期而至。

一个细小的金色光点犹如面对着像它表达善意的人类的小狗,伸出了前爪缓缓试探。当接触到温暖的肌肤,才安心地伸出小巧的舌头舔舐,表答亲近之意。

有了一个光点的开头,其余的光点就如同追随头羊的羊群,纷纷冲入了光团之中。涟漪之中传出的号角声从愤怒化为了无奈,最后只能传达对它们的祝福。涟漪在最后一个光点涌入光团后便已经消失,连同那号角声一起。

光团在吸收完光粒后,缓缓上升到了空中,然后当悬浮在中部的空间时,绽放出此言的光芒,一道道的金色涟漪以它为中心四散而去。涟漪所过之处皆不可思议地化为花花草草,漆黑的石质地面被肥沃的泥土替代,一条没有根源的小河就这么凭空地出现在了大地之上,溪水在河道中缓缓流动,流向不知名的某个被迷雾笼罩的方向。天花板变得透明,直到完全消失,露出一片白茫茫的天空,渐渐的光团化为了太阳,与天空之上散发着光与微弱的热源,空气中弥漫起了春日的芬芳,狭隘的墙壁被金色的涟漪推向遥远的彼方,于千万里之外成为守护这片世界的壁障。

与此同时,高楼林立的现实世界,一栋仿佛直通天际的大楼顶端,一位被云雾遮住了面容的古装男子眺望着远方不知名的某处,发出细微的轻叹。

……

神界。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众的仙神低着头向着他们的皇致敬,而龙椅之上的帝君与他的外甥却早已不见。

……

“啊啦啦~”金发御姐看着眼前的景象,收起了挡在自己脸前的折扇。嘴角上的笑意怎么也无法抹去,轻轻一跃,在将要坠地之时,一道带着蝴蝶结的隙间将她托起,双腿交叠,斜着身倚靠在隙间之上,目光投向远方爆射而来的金光。头顶贝雷帽的蝴蝶结有绕成一团的趋势。

提尔比茨左脚蹬地,一套雪白色的海军军装与瞬间包裹她的全身,左手紧了紧衣领,右手正了正军帽,空间之中随着一道道涟漪的出现开始充斥火药味,不多时,一座又一座的巨型炮塔占据了她周身的百米范围,这还不是极限,但是当涟漪之中开始散发出让金发御姐都开始不悦的怨恨气息时,提尔比茨才将涟漪收回。不知名的力量让她脱离了引力的掌控,众多炮台以她为中心,将炮口对准飞速而来的金光。

也就在这时,身着黑色斗篷的陸竹也带着从刀剑神域的世界归来的众人出现在这个世界当中,而出现的位置正是金发御姐与提尔比茨的前方。

“为王效忠!”

“吼——”

目之所及皆为白骨,亡者们从阴影中挣扎而出,脚踩大地,翼震高空。一把把的溢满死亡气息的利刃化为莲状剑阵,出现在王者的上空,白色的火焰覆盖全身,苍白的骨刃释放嘲讽的光。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能够阻止从远方飞射而来的金光,反而像是刺激了它一般,使其加速,破空声刺激着在场人的耳膜,可以想象,如果这道金光落在大地之上,回给这个新生的世界带来多大的伤害。

陸竹心中依旧没有起太大的波澜,虽然对于神界皇者的亲自前来感到惊讶,但是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他胆怯,他也不会再一次流露出那样的无用之情,现在的他有着爱着的地方,他并不想失去。

“你们自己小心!”

陸竹对着处于战斗状态的茅场等人抛下这一句话,然后孤身一人带着飞速旋转带着死之意志的剑化为一道黑光冲向这位不速之客。

陸竹的速度在经过SAO的强化后,已经有了一个质的提升,但却依然不及金光速度的三分之一。

“笨蛋!”

“鲁莽的家伙!”

身后传来结衣与妹妹的声音,而这之后便将是黑光与金光的相撞。

“令人钦佩的勇气!”

陸竹听到自金光中传来的低沉却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但是还不及窥探金光中的存在,一股光是从死剑们身上传来的力量便将陸竹以来时两倍的速度打向地面。

“但还是太弱了!”

不好!陸竹转头看向地面之上的花草,没有顾及身上的剧痛与喉中的热血,便控制着死剑们挡在自己的身后,当肉体碰撞到剑身,如潮水般的剧痛让陸竹喉中的鲜血再也控制不住。鲜血直洒当空,将陸竹当下而不让其坠地的死剑们接触到这些鲜血时这片空间都出现了十秒的停滞。陸竹被送到地面,死剑们却已脱离陸竹的掌控,死亡的气息自剑身上疯狂涌出,凝结于点扩散为形,直到死亡之气从死剑们身上消失,一个纯黑的人形能量体已经出现在死剑们的中心,赤红的独眼迸发血液般的能量。失去了死亡之气的剑露出它们的真容—承影、纯钧、鱼肠、莫邪、干将、七星龙渊、太阿、赤霄、湛泸,轩辕!

一把一把不同时代的剑,褪去了往日的辉煌,留下苍白与永恒的锋芒。

黑色能量体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口中含血的陸竹,然后将目光投到只有一只眼睛勉强突破空间停滞的存在。

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够透过那刺眼的金光看到被停滞了的两位神,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开始将陸竹打成重伤的存在。他身穿金色龙鳞战袍,手持三尖两刃刀,头戴银色发冠。冰冷却呆滞的双眼上方,一只竖眼正在不安地转动着,但是其中不断闪烁着的神光却不断地刺痛着人的眼睛。也正是只眼睛将这位神仙的来历暴露。

而在二郎真君的后方一位身着龙袍,头戴平天冠的国字脸中年人此刻浑身闪烁耀眼神光,一阵阵的龙吟不断地在其周身的金黄色能量屏障中闪现,可是这依旧难逃被停滞的命运。

在地面上站着的人们除了身为护道者的提尔比茨还有生于法则之外的八云紫,其他的人们都被定格,就连由骨剑召唤出来的手下们也无法躲避被定住的命运,只有骨剑在地面之上继续散发着嘲讽的光芒。

十秒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等空间再次被时光女神光顾,黑色的能量体已经出现在了中年人的身后,十大死剑之一的轩辕剑被他执在手中,曲着手臂架在了天帝的脖子上,似乎并不在意这没有任何力量波动的剑会杀不死天帝。但是此刻的天帝却不敢做任何会惊动黑色能量体的举动,因为他能够感受得到,这把由他亲自率领众神打造的剑被一个不得了的存在握住了。

恢复了行动能力的二郎神也只能悬浮在天帝的身旁,其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被巨大的力道握得发出刺耳的声响,三只眼紧紧地顶住那个黑色的能量体。

“竹!”

“糟糕!”

桐子不顾现在紧张的局势,直接冲出了一众亡灵的保护圈,跑到陸竹的身旁,蹲下检查陸竹的身体。身为陸竹妹妹的陸兰却没有去看身受重伤的兄长,而是死死地看着天空中的黑色能量团体,腰间的rb刀的刀柄被紧紧地握在了手中,刀鞘中的刀刃与刀鞘的碰撞声不断地传出。

茅场晶彦和结衣等人却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躺在地上的陸竹了,因为天空上的两神的威压已经到了让她们不得不紧绷肌肉抵抗的地步。

八云紫打开带着蕾丝边的紫色折扇,遮住自己鼻子以下的部分,一双眼睛带着令人难以琢磨的情感看着上方僵持的局面,贝雷帽上的蝴蝶结已经不再有缠在一起的趋势,而是随风飘动。

提尔比茨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但是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已经快要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

“你说……谁太弱了?”

事先打破僵局的居然并不是两位神仙,而是身为能量体的黑色人影。仿佛来自深渊恶魔一般的沙哑声线向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的天帝发问。

“到底是何方妖……”

“没有,没有!一定是您听错了!哈哈,我们这次来只是来向新任次元道道主的存在打个招呼,顺便问问要不要加入我们天界麾下。如果可以,我们想要去探索新的世界,毕竟这个不属于六道的存在已经发生了连身为创造者的我们都无法预料的变化。”

深知neet族特性的天帝打断二郎省的话强扯出一个笑容,似乎想要借此来缓和气氛。

“我不想成为任何任何人的附庸!”

没有到黑色的能量体说话,因蓬莱药而恢复的陸竹直起了身子,将桐子挡在自己的身后,一手将自己脸上的血迹抹去,一手持着骨剑,面无表情却坚定无比地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陸竹的身上,有欣慰,有自豪,有深意,有敌意,但这些都不能妨碍陸竹挺直身子,更不能将他的脊骨压弯。

“哦~”黑色的能量体看了一眼陸竹,便对着已经面露怒色的天帝说道,“听见了吗?还不离开!是想要我把你的脑袋削下来吗?”

天帝的表情一变,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拉着已经被自己的舅舅震惊的了二郎神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离开,似乎还在害怕着被黑色能量体横在空中的那把轩辕剑。

黑色能量体看着天帝离开后,便将目光放到了陸竹的身上,没有脸的面部隐隐有一个弧度翘起。一个黑色的光团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入正在剧烈喘息的陸竹的脑中,然后松开轩辕剑,分解成死亡之气再一次地依附在了死剑们身上,但是重新恢复了的死剑们,和陸竹之间已经有了一层摸不着的联系。

“希望你能重新将这这份道发扬光大!我的……”

后面的话,陸竹已经听不清了,因为他的脑中出现了一份传承,一份超越了世界的传承,将他拉入了黑暗。和陸竹一同倒下的,还有那位双手因恐惧而脱开了狙击枪的眼睛少女。

……

漆黑一片的空间夹缝之中,带着寒意疯狂切割着同类的风发出刺耳的噪音,而当这片空间中的黑暗被两个光源驱散,风亦停止了厮杀,寂静地隐藏于更深处的黑暗——那些“兽”的所在之处。

“舅舅!你为什么……”

时之沙几千万年的磨砺已经将当年锋芒毕露的二郎真君的棱角磨平,但是天帝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身为亲人与臣下的二郎神连君臣之间的称谓也顾不上了。

天帝没有回答,而是停了下来,悬浮在半空之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严肃的国字脸上,哪眼角的皱纹随着这一动作变得更深了,黑色的瞳孔中闪着名为哀的情绪,让身为外甥的二郎真君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你应该知道,那凭着十把剑将三清四御杀得只剩下我的存在吧……我们当年逼他们五兄妹逼得太急了……就连我也是被他打碎护身法宝,一脚踹回了天界的龙椅上……而现在,想不到当年我们合力创造出来的存在的主人,竟然变成了他。看来,我们真的错了……”

说道最后,天帝的眼角竟然垂下了一滴热泪。

二郎真君没有接天帝接下去的话,只是举起了三尖两刃刀紧绷着肌肉说道:“舅舅,您先回去吧!二郎先去为往日所为消去一丝罪孽!”

说着便化为金光向更深的黑暗中遁去。

天帝呆呆地站在原地,扯出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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