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郡主沐浴完毕之后,根本无心化妆,更何况平时伺候在她左右的小蝶早已是被自己陷于不义之地了,便是简单地粉饰了一下,就出了房门来了。
“啊!你要吓死我啊?!”刚刚关上了房门,云岫郡主一个回身,就看见了李立明站在自己的身后,神情很是严肃。
“郡主,你这是要去哪儿?”李立明拧眉道。
“听闻这儿有一个皇上的潜逃在外的秀女,可是当真?”云岫郡主还是以心事为重,想要问个明明白白。
“确是,此人名唤武瞾,是太原郡公武士彠的次女。只可怜她12岁时,父亲便因故去世,她和母亲受到族兄的虐待,14岁时便是入了这宫廷,选了秀女。不仅仅如此,皇上很是宠爱于她,加封了她‘才人’,并且赐名‘媚娘’,但不久便将她冷落一边。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吧,她竟是想了办法逃出了这守卫森严的皇宫。如今再见,却不想会是如此的下场,唉!”李立明讲述着武媚娘的身世经历,云岫郡主听得越来越惶恐,她竟然刺杀了皇上曾经宠幸过的女人,更是刺杀了开朝大功臣的女儿,更是刺杀了官位正五品的朝廷命官!武媚娘若是毫无官职,并且没有入过皇宫,她们的地位便是平起平坐的。可是这武媚娘,不仅仅受过皇帝的宠幸,还是个不小的官员,这身价一下子就超越了她了,这回她是弄明白了武媚娘的身份了,也更是把自己吓得不轻了。
云岫郡主听罢险些晕了过去,她倚着门,被李立明扶住了,“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李立明故作毫不知情地担忧问道。
“她,她人现在如何了?”云岫郡主担心上官绫潇的生命安全了。
“唉……奇介大夫已是倾尽全力地救治了,只可惜,还是无力回天了……刚刚失血过多,去了……”李立明故作心情沉重道。
“什么?”云岫郡主听罢,更是一口气上不来,顿时有些胸口发闷,就那么晕厥了过去!
“郡主,郡主……”云岫郡主在李立明的呼声之中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在上官绫潇的房间里,众人围住了晕厥在李立明怀中的云岫郡主。
“主子,这样真的好么?”李立明拧眉道。
“李将军,别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化妆得脸色煞白,如同死人一般的上官绫潇又冷冷地说道。
“在下……在下知道了!”李立明十分不舍得地应了一声。
“好了好了,我们都快离开这里吧,她就快要醒了。”骆王说了一句。
待李立明放下了云岫郡主在上官绫潇的床边,大家便是撤出了上官绫潇的房间,而奇介鬼阳在走之前放了一颗点燃了的“一帘幽梦”在上官绫潇的床底下,而上官绫潇自然是事先服下了解药的,不会被这******麻痹神经,产生错觉和幻象来。
待这间屋子彻底安静了一会儿,云岫郡主在“一帘幽梦”的刺激之下,神经渐渐地兴奋了起来,不多久便是摇着昏沉沉的脑袋张开了双眼。
“这是哪儿?”云岫郡主甩了甩头,手一撑床案,竟是碰到了上官绫潇冰凉的手,顿时一惊,向床上看去,便是看到了脸色煞白的上官绫潇,更是一惊,直接从床榻上滚落了下来,吃痛地摔在了地上。
“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主子,主子,王爷……李立明……”云岫郡主惶恐地蹬着地退后着,慌张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上官绫潇。
云岫郡主喘着粗气,紧张兮兮地看着上官绫潇,渐渐地,也就被这屋里的死寂平息了一些惊慌,扶着床帏,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来。
云岫郡主双腿发软,双手发抖,渐渐逼近了上官绫潇,伸出一只手去,试探着她的鼻息,“啊!死了!真的死了!……”云岫郡主完全感觉不到上官绫潇的呼吸,便是又大乱了起来。
“还我命来!”突然,上官绫潇张开了眼睛,右手迅速地抓住了云岫郡主还停在半空之中试探着她的鼻息的手。
“啊!”云岫郡主吓得又坐在了地上,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全身发抖着。
“云岫郡主,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死我?为什么?”上官绫潇下了床,幽幽地走向了地上的云岫郡主。
而在云岫郡主的眼里,上官绫潇就是一个前来索命的鬼魂,这样缓慢的移步,竟是成了飘飘而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不是我杀的,是小蝶,是小蝶!你去找小蝶,不要来抓我,求求你,别过来啊……”云岫郡主悲惨地叫着,钻进了桌下。
“小蝶是你派来的,你们都该死,全部都该死!”上官绫潇的声音很是惊悚。
“不要过来,求求你,放过我吧……”云岫郡主在桌下埋着头,根本不敢向外看去。
顿时之间,竟是安静了下来,云岫郡主发抖地四处张望,并没看到上官绫潇的身影,可当她要钻出桌子时,披头散发的上官绫潇又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得她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啊……”
“哼!无论你躲到哪里,我都会缠着你,我会一直缠着你……”
“不要,不要……”云岫郡主捂着双耳,可是上官绫潇的声音无孔不入地传进了她的心底,刺激着她的神经。
“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上官绫潇围着桌子一圈一圈地走,在云岫郡主眼里却是越来越扭曲了……“不要过来,我是无心的……我是无心的……”云岫郡主揪着散乱的头发,拼命摇着头,眼角渗出了泪水。
“就是你害死了我,是你们全家的阴谋,是你们全家的阴谋……”
“不是的,不是的……”
“是你们……你们洛阳侯族在洛阳一带嚣张跋扈、为虎作伥,仗着自己是开朝功臣的地位,便是任意妄为……我的家父从来看不惯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当年,你的父亲就加害于家父,让其重病而终,终得郁结!……你们先是害死了我的父亲,现在又来害死了我……你们一家都该死,都该死!为了独揽政权兵权,你们真是不择手段!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是你们……你们洛阳侯族在洛阳一带嚣张跋扈、为虎作伥,仗着自己是开朝功臣的地位,便是任意妄为……我的家父从来看不惯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当年,你的父亲就加害于家父,让其重病而终,终得郁结!……你们先是害死了我的父亲,现在又来害死了我……你们一家都该死,都该死!……为了独揽政权兵权,你们真是不择手段!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上官绫潇不断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刺激着云岫郡主的神经。
“不要再说了!”云岫郡主的神经终于被上官绫潇折腾地崩溃了,她猛地一吼,想要站起身,确实忘记了自己还在桌子底下,这一撞,便是把自己撞晕了!
“喂,喂……”上官绫潇摇了摇云岫郡主的身子,确定了她晕过去了,便是将她拉了出来,扶在了凳子上。
“你们可以进来了。”上官绫潇冲着门外偷听的一群人说道。
“潇儿,怎么样了?”骆王第一个进来。
“搞定了,不过这可是她自己把自己撞晕了的。奇介,快给她吃点麻药,然后扶回她的房去。晚夏,你去给她梳洗梳洗,要确保弄回原来的样子!”上官绫潇吩咐道。
李立明心疼地看着云岫郡主,抱起了她来。
“李立明,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上官绫潇安慰着李立明。
“谢谢!在下去了!”说罢,李立明就抱着云岫郡主,身后跟着奇介鬼阳和晚夏,三人一同去了……“你们觉得我很残酷吗?”他们走后,屋子里又变得冷清了起来。
“上官姑娘不过是分的清公私的人罢了。”凌风回答道。
“没有谁能真正地完全把公和私分开。没错,我就是残酷冷血,但是那是因为我要帮王爷渡过这一道大坎!”上官绫潇的语气很是严肃,她又走到了冷剑醜的面前,“我这个人历来如此!从前,我拼命地走南闯北,打击各路匪徒,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的敬职,而是为了我自己的私仇,为了能够早日手刃了杀父杀母的仇人,我甚至知法犯法,自行当场杀了他!”上官绫潇愤恨地看着冷剑醜,没有人知道她此时究竟有何用意,却都只是这样静静地听着上官绫潇的故事。
“现在的我也一样,为了保护我想要珍惜的人,为了保护我所深爱着的人,我绝对会毫不留情,不择手段!”上官绫潇恶狠狠地盯着冷剑醜,却依旧没有想要说清自己这番话的目的的意思。
“上官姑娘,你这是……”凌风问道。
“王爷,上官累了,接下去的就交给你们了,我先歇一会儿,到我出场时,我自会现身的!”上官绫潇走向了床去。
“嗯,你且好些休息着罢!”骆王应道,便是带着凌风和冷剑醜出去了。
骆王也很是担心上官绫潇,但是他们从来都是这样,她不说,他便是不问,他不问,她便是不提……有些不愿启齿的事情,或许就该有如此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