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月下梁上,上官绫潇正举着酒杯独自对月畅饮,酒是辣的,心是苦的,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感觉到这般惆怅,或许是因为她第一次有了这名叫“爱情”的东西的原因吧。
“上官姑娘,怎么一人躲在这屋顶饮酒,也不见你下去厅堂用饭?”原本凌风只是闲来无事,打算上屋顶吹吹风,解解闷,谁知,竟是遇上了上官绫潇在这儿。
“凌大人怎么也有这闲情逸致上来赏月吹风?怎么不陪在洛王左右?”上官绫潇斜睨了凌风一眼,便又痛饮一杯。
“刚才若是没听错,是上官姑娘在吟诗吧?听这字里行间,透着些许情殇!”凌风对于上官绫潇的嘲讽只是一笑而过,反而很是关心地问着上官绫潇。
“我有何情殇,都与你无关吧?”上官绫潇似乎心情很是不好,一直就没有给凌风什么好脸色,许是喝醉了。
“不知凌风哪里得罪了上官姑娘,惹得上官姑娘如此不待见在下。”凌风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他总是这般,对于所有的讥笑讽刺都能一笑了之。
“你胸襟很大是吗?海纳百川是吗?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你不也有你的悲伤吗?何必要强求自己佯装起来呢?你觉得这是高尚吗?呵呵,可悲可叹!”上官绫潇还是不停地抱怨着。
“凌风从来没有自觉清高,只是身在官场,不得不佯装,在下也是逼不得已,若是让上官姑娘生厌了,凌风自觉离开便是了!”凌风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语气中充满了伤感和失落,说罢,就静静地转身要走。
“别走!”突然,上官绫潇拽住了凌风的衣袖边角。
“上官姑娘还有什么需求吗?”凌风收起转身之后的哀伤,转过头来,又是一脸笑春风的面容。
“烂好人!坐下来,陪我喝酒!”上官绫潇也不看凌风,就把酒壶递向了凌风。
“好!”凌风豁然一笑,坐在了上官绫潇的身边,也饮了一口清酒。
两人静坐着喝了好一会儿的酒之后,上官绫潇才开口问道:“是不是不管谁对你做了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不是任何人!当初我为了保护我的恩人,不就曾经与你翻脸了么?”凌风尴尬地说道。
“哦,那件事啊……那就是说除了伤害你在乎的人以外,不管别人对你做什么说什么,你都能忍受?”上官绫潇好奇地问道。
“你也可以!”凌风委婉地默认了。
“呵呵……你是个良相之才,将来必有大用……至于我嘛,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又有点小运气的麻瓜而已,就像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一样,能有今天的辉煌,不过是命好罢了。”上官绫潇自我嘲讽道。
“上官姑娘此言差矣,你的文武双全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你……”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没意思!”上官绫潇还不等凌风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些奉承,不管是真心的,还是溜须拍马的,上官绫潇都觉得腻了。
“煊儿的事,上官姑娘还在介怀吗?”凌风试探地问道。
“哼,辗迟煊那小子,迟早会死在我的手里,看我不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的血,吃光他的肉,咬碎他的骨头!”上官绫潇一听到辗迟煊,就更加来气了。
“额……上官姑娘只是说说而已吧?”凌风顿时生出冷汗。
“就算是这样我还不够解恨的呢!我上官绫潇什么时候给人骗过?还是给欺骗了感情……算了,不说他了!”她上官绫潇风华绝貌,倾国倾城,人间罕至的绝世佳人啊,居然被他辗迟煊就那么不打一声招呼地给抛弃了,这算什么啊?她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好好好,我们不说他了……”凌风见上官绫潇很是恼怒,赶忙顺了她的意。
“洛王这一年来可好?”上官绫潇平静下来便是问了这个。
“不好!每日为了上官姑娘的下落,茶不思、饭不想,很是憔悴!”凌风虽然是在为洛王说情,但也说的是真真的事实。
“是吗……”上官绫潇的眼眶里闪烁着泪花。
“洛王殿下还画了一幅姑娘的肖像,每日对看,相思不减,很是挂念。”凌风又如是说道。
“呵呵……那你呢?我们也有一年不见,上次见面很是匆匆,而且,我还失忆。”上官绫潇想要转换心情,便是无意随口问来。
“凌风对姑娘……”凌风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了,是说清自己心中的挂念,还是该永远将这份爱慕埋藏在心中呢?他犹豫着……“嗯?这个……很难回答吗?”上官绫潇见凌风不说话,便是觉得气氛尴尬起来,心想莫非是这凌风没见到自己之前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这码事,而如今为了顾她的颜面又不好意思挑明,所以才这般沉默起来的!
“不难,不难……凌风见王爷如此憔悴,于心不忍,所以也很是盼望姑娘早日出现的。”凌风还是选择了埋藏自己的爱慕之意,他并非懦弱,而是为了不让她更加烦心……“上官,上官,救命啊……”上官绫潇和凌风正尴尬之际,奇介鬼阳的声音突然从下面传了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奇介鬼阳在下面鬼喊鬼叫的,上官绫潇就扔下酒杯和凌风,跳了下去。
“百里师伯他不知怎么就知道了那比试的事情,现在追着我拼命要与我比试,我硬是不从,他却非要缠着我……”奇介鬼阳气喘吁吁地躲在上官绫潇的身后说道。
“扑哧~原来是这样……都怪我多嘴了……哈哈哈哈……”上官绫潇被奇介鬼阳一脸的委屈和狼狈之样给逗笑了。
“小子,快点和我比试了,好回去复命成亲去,快来!”百里天君从客栈里追了出来,手持数根银针,难怪吓得奇介鬼阳大喊救命。
“师、父,师、父,你就别闹他了,这小子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上官绫潇捂着笑疼的肚子,挡在百里天君的身前。
“谁说我不是他的对手的?师、父说的是和师伯比试医术,可不是武艺,那可不一定谁高谁低呢!”奇介鬼阳可是不甘示弱,又从上官绫潇的身后探出了一个脑袋。
“那好啊,你就别躲在女人身后,快点出来比试比试,一决胜负。”百里天君邪笑道。
“我才不要回去娶亲,我是跟定上官了的,我奇介鬼阳,生是上官的人,死也要做上官的鬼,才不要回去娶什么师姐师妹的……不要,不要!”奇介鬼阳拽着上官凌霄的裙摆,和百里天君玩起了老鹰捉小鸡起来。
“喂,你们要闹也别缠着我闹啊,快放手啦!”上官绫潇嬉笑道,她被迫变成这场游戏里的老母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凌风看着下面一片欢腾的景象,只怪自己不能像奇介鬼阳那般坦然,独自悲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