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哲一直伏在桌案上装睡,等骆王出去后他才直起了身子。
“你应该多多休息!”华哲还是忍不住走到了上官的床边。
“我不仅仅是伤寒吧?你就不要瞒我了!”自己的身体是骗不了自己的。
“……”华哲沉默不语,他不懂应该如何回答。
“能不能抱我回我的房间?我想拿个东西。”她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怎样,病得更辛苦,还是真的能等来奇迹,总而言之,她不想留有遗憾,她必须先把能想到的事情完成!
“不要出去比较好!”华哲微微皱眉。
“那……咳咳……在我房间的储物箱里,有一个很特别的大背带,帮我整个拿来吧!”上官痛苦地咳着。
“嗯……”说罢,华哲便去了上官的房间。
不一会儿,华哲掌着灯回来了,将笨重的登山包放在的床榻上。
“里边是金子吗?怎么这么重?”华哲抱怨了一句。
“呵呵……是比金子还宝贵的东西!”上官只觉好笑。
上官在华哲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把里边的画筒拿出来。”
说罢,华哲便乖乖地拿了递给她。
“这是一副空白的画卷,帮我给骆王,希望他能为我画一副画,当然,前提是靠空想画出来的,呵呵……”上官勉强紧绷的面部肌肉挤出一丝笑容。
“好!”不知为何,华哲总有一种在听她说遗言的感觉,心情不免沉重。
“你一个大男人的,连这都嫌重,那还了得?这个送你了!”说罢,她自己弯下腰入,从包中拿了一副绑腿的铅块。开玩笑,上官可是出任务都不脱的!
“呃……”华哲有些无语,却还是收下了。
“这个是巧克力,很甜呢!王爷好像很爱吃吧?这些都拿去给月姑研究吧,现在的我也吃不了的!”上官依依不舍地看着满袋子的巧克力,咬了咬牙将它们塞到了华哲的怀里。
“这个是西洋的水粉胭脂,帮我给悦芯了吧!”说着,又塞进了华哲的怀里。
“这个……”看着手机,上官还真不懂该给谁好了,“还是放着吧!”
又拿起了一堆各式各样的人皮面具,看了看华哲,又看了看面具,“你好像不需要厚?”
华哲彻底无语到了,这是病危的人嘛?
“大抵没什么东西可送出去的了……嗯,我的东西,我希望还能放在那个房里……如果……如果我真的不行了……我希望能死在那个房里……睡久了,有感情的……”上官含着泪,苦笑着,她早就是该死的人了,老天眷顾,让她穿越多活了几天,她已经很满足了……“傻女人,有我在,谁说你会死?你不会死!”华哲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可是情绪还是有些失控了。
“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死也得死的明白不是?不然阎王问起来可怎么回答呢?
“破伤风……”华哲的声音小了下来。
“是这样啊……”死在这个病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毕竟现代都难治的病,她怎么会怪华哲的医术呢?
“我的母亲……在一次战争中被带锈的矛伤了……得了破伤风……她死了……我救不了她……现在……也救不了你……”华哲顿时感到自己的无能。
“这不怪你……”上官抚了抚华哲的头。
“上官……”华哲犹如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关怀一般,心里变得暖暖的,看到的上官也仿佛是个发光的仙女,虽然是满脸的病容,却依旧美丽动人。
突然,上官的眼睛慢慢闭了下来,手无力的滑落在华哲的腿上……“上官……上官……”华哲猝然立了起来,摇晃着上官的身躯,却得不到回应,他将食指伸至上官的鼻前……“上官……”华哲失神地退了一步,被身后的凳子绊倒,跌坐在地上!
昨夜的小公公路过西厢院,恰好听到了华哲的哭喊声,便赶忙去通报了骆王,不一会儿骆王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上官怎么了?”骆王见华哲低沉着头坐在地上,便蹲下询问。
“没有气息了……”华哲抬起泪眼,满满的自责和愧疚!
“轰~”
骆王只觉他的头上突然打下了一道雷电,劈得他身体麻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