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官第一次在王府中走动。
一路上听到了不少议论上官的嘀咕声,传闻颇多,版本各异。
“瞧,那就是仙姑吧?真漂亮!”一个青衣的小丫鬟轻声赞道。
“你道她是仙人,我听的是魔女呢!厨房的李大嘴可都说了,她洗澡用两只牛的血呢!”身边的红衣丫鬟一脸的惊悚。
“呯!”
红衣丫鬟的话音刚落,一把闪光的宝剑便抽拔出鞘,横架在她粉嫩的脖颈上。
“呀!姑娘饶命!王爷饶命啊!”红衣丫鬟吓地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抓着上官的鞋子,叩首祈求。
“骆王府不需要些净会嚼舌根的坏事之人。”骆王似乎对那些流言蜚语也是颇为不满。
“姑娘菩萨心肠,放过奴婢吧。”红衣丫鬟被骆王这么一吓打起了哆嗦。
“此事可有外人知道?”上官出剑不是没有道理的,若是被人知道了去,她男扮女装的计划就更不利了。
“绝对没有,陈总管早早吩咐过了,没王爷的命令,大家暂时都不得出府的。”青衣的小丫鬟见姐姐跪在地上直哆嗦,连忙跪下解释道。
“起来吧!以后多做事少说话,富贵自然来。”上官收起了宝剑,脸上的严肃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一脸的春风笑容。
“谢谢仙姑!”两个丫头战战兢兢地起了身拜谢后就有了。
骆王饶有兴趣地看着上官,“你倒是个仁慈的仙姑了,我却变成了魔王。”
上官但笑不语,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成色上好的龙纹玉佩。
“这是本王的!”骆王看见上官手中的玉佩变得激动起来。
“我知道,早上在床脚边发现的,还不先谢谢仙姑?”上官脸上泛起了一丝狡猾的媚笑。
“多谢仙姑了!”骆王自知被她摆了一道,自然不甘心。
上官嬉皮笑脸地把玉还了骆王,“快给仙姑前方带路吧!”上官还刻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没大没小的野丫头。”骆王轻声碎碎念了一句便走在了前头。
铃兰亭在鲤鱼池上,位于一座直角立桥的直角角点上。满池的锦鲤为争鱼食而跃涌上前,十分壮观。池里还有些许荷花,在新绿的荷叶上还坐着青蛙,时不时地传来几声蛙叫,水上还游荡着三三两两的野鸭和鸳鸯。
月姑早已经带着两个小丫头摆上了菜肴茶水,静候在铃兰亭中。
“铃兰亭!”上官轻声呢喃着用隶书镌刻的匾额。这个名字让她想起了邦德先生的音容笑貌。
“这是我母妃的名讳……”骆王的双眸也略显暗淡。
“王爷,姑娘,快坐下来用膳吧。”月姑笑盈盈地看着他俩儿。
上官转环为笑,坐了下来,见月姑等人不坐,忙起身拉着月姑的手说:“月姑也坐下吧,两个丫头也别光站着啊!”
“咳咳……”骆王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却不想简直是没有礼数,害得他把刚刚喝进嘴里的茶都呛了出来。
月姑见状忙解释道:“下人是不能和主子同桌吃饭的。”
“啊~那王爷快吃吧,咱们稍后再吃。”上官可是清楚自己的身份的,骆王也是她的主子,她哪敢违反了规矩啊。
“……”上官的话却引得众人一阵无语。
“月姑坐下吧,这丫头脾气倔着呢。都坐。”骆王无奈,只得率先表态了。
“是,王爷。”月姑等人回了一声就都坐下了。可是这顿饭,除了上官一人吃得欢得不得了以外,其余人都十分拘束,吃得够辛苦的。
吃过早饭,约莫八点,上官和骆王来到了马房取马。
“我们这是要骑马去啊?”上官见着马匹就一阵慌乱。
“怎的?你不会?”骆王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
上官诺诺地点了点头,惶恐地看着俊马。上官十岁去美国西部学马术,可是一连摔了几天,进了医院,而后见马就怕,邦德也就不要求她学习马术了。
“陈总管,备马车。”骆王却是嘲笑般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吩咐了陈总管一句,两人便向府门走了去……马车一路向西奔驰,出了长安西城门,向西山径直而去……接近正午,经历了许久的颠簸的马车才停了下来。
上官下了马车,只见这栅栏里有着一个长长方方的大竹屋,一个四方平整的菜田,一口天然的水井。院落虽然简单却也不简陋,而且干净有序。只见有一身穿直缀白衫的男子于田边浇水,动作儒雅简洁。
“王爷可真不死心。南宫不是诸葛,王爷再怎么锲而不舍,也未必劳有所获啊!”南宫背对着他们却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南宫前几日观了星象,见一颗新生的帝王之星闪烁于西方,王爷居于长安城西方的骆王府,想必有所指,怕是早已得到贵人相助了,何必再找在下?”南宫依旧是低头浇水。
骆王也下了车,却被上官示意禁声不要靠近,只好乖乖地站在了栅栏之外。
“南宫先生果然厉害,难怪王爷对你朝思暮想了。”上官的声音亮了起来。
骆王扶额擦汗,他是想得到南宫简源,可是“朝思暮想”这四个字用的未免太微妙了吧?
南宫听见了陌生的声音才抬起头来,大量了一时半会儿的,猜到这就是他要等的人。“姑娘是?”南宫终于肯放下了手中的木制水瓢,放下卷起的袖管。
“先生口中的‘贵人’正是在下。在下不才,不知可有幸求得先生出山?”上官一脸的镇定自若。
“你我也是有缘之人,不如入屋再议,如何?”南宫将插在腰间的折扇取了出来,脸挂一丝微笑。
“也好。”上官向竹屋迈去。
“王爷也请。”南宫看向了骆王,做了个请的手势。
“先生有劳了。”骆王听到南宫请上官入屋已是一惊了,没想到自己也能沾着这福分,他暗自高兴着果然自己没有选错了人。这竹屋,三年来骆王都没进过,这回可不得佩服上官的魅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