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介支着个脑袋,坐在藤椅上看着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上官,无趣地拽了拽一旁忙着为上官更换热毛巾的辗迟煊的衣袖,懒洋洋地开了口,“喂~天天呆在这别苑里,我都快闷死了,也难怪上官会生病,不如等她病好了,我们去别处玩玩,换换空气?”
辗迟煊稍微顿了顿,又继续忙了起来,想了一会儿才道:“也好!不过,还得看看你这医师的本事了,都一整天了,烧怎还不见退?”
“我的本事自然是高的,只是我善用的是毒物,这救人也用的是猛药,她身子太虚弱了,我怕她受不住,烧得更厉害,所以也只能给她喂点普通的药材了!”奇介鬼阳倒是一脸的自信。
“哼,也不知你是真的假的!喂,上官真的流产过?”辗迟煊听他说上官身子虚弱,又想起了这码事。
“我可是个有医德的大夫,况且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诅咒她难以受孕的?”奇介鬼阳不服气地解释道。
“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只是,流产虽然伤身,可怎会难以受孕了?”辗迟煊还是想不明白。
“哼,还不是那家的傻妇人?她当年怀孕被囚禁在农家中,那农妇每日喂她麻药,这麻药可是能乱用的?麻药有些毒性,能让人肌无力,导致上官容易滑胎,喂了半个月的麻药,这以后自然容易滑胎的,这受孕可不就难了?我就真该杀了那妇人解恨!只怪潇儿太善良了,唉……”奇介鬼阳愤愤不平地说道。
“善良……她自是善良的……只是她从未因为人命伤心至此……唉……果然还是该忘了的好!”辗迟煊心里更是纠结起来了。
“什么意思?”奇介鬼阳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瞒你说,上官在失踪之前是当今骆王的门客!要在皇家中行事,自然免不了斗争和杀戮,若是她想起曾经杀过那么多人,还不该郁结而死?我想,还是别让她记起过去的好!”辗迟煊语气低沉,满怀的惆怅。
“那就带她远离是非之地,我们一起去别处生活,让她永远忘了不就行了?”奇介鬼阳说得倒是轻松。
“唉……怕只怕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去!我能再找到她,骆王自然也能!更何况她是……”辗迟煊渐渐地也不再是那个没有思想的乐无邪的大孩子了,变得懂得思考周全起来。
“既然留也是这样,走也是这样,还不如尝试一下!我们谨慎一些,倒也有些希望不是?去她没有回忆的地方,久而久之,她过得快乐了也就忘了寻找回忆了!天下之大,我就不信人海茫茫,骆王也能找到我们。”奇介鬼阳倒是毫无顾虑。
“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们瞒着也只是一时之策,不能为长远之议!”辗迟煊还是顾虑颇多。
“喂,我说你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奇介鬼阳不耐烦了,“大丈夫说一不二,要走要留一句话!”
辗迟煊蹙眉思索片刻,“好,等上官病好了些,咱们就启程离开巴蜀之地!”
“嘿嘿,好,我这就去看看地图,选个人杰地灵的好去处!”说罢,奇介鬼阳就兴致勃勃地跑走了……“潇儿,我们也是为你好!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辗迟煊握着上官滚烫的手,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安详的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