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并不是一个喜欢讲大道理的人，相反，她甚至十分讨厌说话。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该死的总归要死的。
包晖想走，也并不关林宸什么事。
“走吧。”林宸只是这样说，在包晖走进去的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钟狸念嘟嘴，点点头，便准备走向另一个电梯门。
林宸制止了她。
“我的意思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知道，你是尸王。”
“我……我可以隐匿自己的气息啊……到时候如果你有危险了，我就可以帮你了啊。”钟狸念连忙扯了这样一句话。林宸便盯着她。钟狸念赶紧加了一句：“我刚刚发现的。”
终于叹了口气：“随你。”
她们的目的地是十楼。在林宸刚准备按下按钮时，钟狸念突然出声：“等等！”
林宸面无表情，但是她不反对钟狸念说出自己的想法。钟狸念也懂她的意思，接着道：“十楼，出现了些状况……你最好不要去那里。反正……丧尸和人也一只都没有的。”
“你去看过？”
“呃……刚刚去十楼吃的饭。”
林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按下了十楼的按钮。
“你……”“我怎么了？”“……你很好样的。”
门一下就开了。但是只能说，情况比十一楼差不到哪去。尸体很多，还有半掩的门，地上满是鲜血，墙却都是完全的白净，形成了诡异的对比。血腥的味道在空中蔓延，加上无比腐烂的气息——
林宸不可否认，她确实差点就吐了。确实，差点。
除了丧尸，还有很多人的尸体。因为可以看出来，人的脸上的狰狞并不是僵硬的，而丧尸是已久的尸体，自然显得无比枯老。
但是所有人的尸体都有一个特点：身体干皱着，像是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液。
关于这些人的死状，林宸想到的第一个词便是吸血鬼。或许是看多了小说，又或者是中二晚期（并不）的脑子，林宸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怎么会联想到这样一个话题呢。林宸自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想太多。只能道：“走吧，这一层楼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不止这一层，十一楼以下的每一层都已经被清剿了。”钟狸念再次出声。林宸依旧面瘫脸：“你真的只在十楼‘吃饭’么？”
“我是跳下去的，顺便看了看下面的情况嘛……我进食速度很快的。”先是急急忙忙的道，停顿了一下，又加了这么一句。林宸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知道这两个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她并不想过多的去追究。
这一次，她们去了十二楼。楼内只有两只正在进食的丧尸，他们分别吃着一个人和一只丧尸，旁边还有两只死了的丧尸。虽然看了很多小说，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胃里依然一阵翻江倒海。
脚下毫不迟疑，奔着最快但是控制的很好的速度跑向丧尸，手中出现一把水果刀，甩了一圈后猛的扔向一只丧尸的头颅，另一只手上也握了一把匕首，将丧尸的头和身体直接划开。
头颅落在地上，林宸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了上去。
“击杀0级丧尸，获得半点经验值。”
“击杀0级丧尸，获得半点经验值。”
“发现核能，是否吸收。”
“是。”
“发现核能，是否吸收。”
“是。”
其实林宸不免有些惊讶，不过是提升一级，经验值便减半了，点数甚至全都没了，倒是很苛刻。
“阿凌，你过来，这具尸体好眼熟。”钟狸念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尸体旁，仔细的研究些什么。
“阿凌？”林宸却觉得这个梗不正常。钟狸念身子明显一顿，然后满不在乎的道：“你不是姓林嘛，这样叫很方便的啦，别在意这么多细节嘛。”
不，林宸明明是一个很在意细节的人。但是此时她并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叫什么都无所谓。
只是随意的撇了一眼尸体，却不由得重重的皱眉：“真的炮灰了啊。”
“包晖吗？”钟狸念脸上居然有一些失望的表情。等到林宸轻轻点头，她又接了一句：“怪不得看起来眼熟，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他死了？”
林宸问。
“他死了。”钟狸念答。但是声音很小，后面还加了一句什么，林宸却没有听清楚，只是平淡的说：“去扫荡吧。”
钟狸念点头。林宸走的远了，她才失神般重复了一遍：“……他该死。”
跟了上去。
-
我所能看到的，不过是一片黑色。就像是你在雨中立着，任那红色的血滴在你的脸上，慢慢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