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充满不屑,但戏,还是要演的。
“嗯……”病美人轻吟,皱起眉头,显得娇弱清丽,不堪一击。
她扶着床渐渐坐起,眼眸微眯,有些迷茫地望着周围。
“姐姐你醒了?”夜薛晴地快步迎上去,握住了她的手。
“薛晴妹妹……我是不是快死了?”病美人歪着脖子看着夜薛晴,像一只急切无奈的小动物,眼底却暗藏了一抹嘲讽。
看来,她这妹妹演戏的本事越发长进了,如若不是亲耳听到她愚蠢的小算盘,或许她还真会信了这是个温婉可人的好妹妹。
“不!姐姐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夜薛晴重复着,手上也加大了力道,在别人看来显得焦急又心疼,而实则已把病美人的纤纤玉手捏出印痕。
而她嘴上这么说,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关心爱戴,姐妹情深的模样,但心里却暗暗腹诽道:小贱人,你要是不死,难道留着勾引我家泯镐桀么?
拼演技?呵,那老娘就和你好好玩儿玩儿。病美人这么想着就咳嗽连连,险些没吐出血来,那病怏怏的神情加上苍白的面色,使人尽生垂怜。
她无力地垂下头,使人看不到她眼中的狡猾和灵光。急促凌乱地喘息了几次后,竟轻轻倚在床上,晕厥过去了。
夜薛晴又“焦急”了一阵子,摆手让那些侍从退了下去,说要和姐姐两人单独待一会,又和丫鬟叮嘱了几句:“在门外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夜薛晴转身看着病美人,刚才的泪眼婆娑早已经不见踪影留在眼底一份阴鸷:“姐……不,夜承露,你怎么还不死?我给你加点料好了~嘻嘻~”
说完,她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熏香盒,在里面放进一种草药沫,紫色妖冶得闪着黑光,微微的苦味被熏炉的清香掩盖。
然后,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还让院外的侍卫把门关好了,理由是姐姐体虚,需多多休息,不便让旁人打扰。
随着关门的一声闷响,夜薛晴冷冷地笑了两声,心想:夜承露,希望这精美的礼物你会喜欢,你终究是一个软弱没用的废物罢了,很快,就再也看不着你了呢。
不想承露早已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当务之急,是如何叫那帮蠢货相信,她依旧是那个长期卧床的废物——暄月皇室嫡系长公主,只能和亲的花瓶。
夜承露在夜薛晴走后睁开了美眸:“呵,薛晴公主,以前的夜承露是有多么无知,多么懦弱,才让你觉得我只要病倒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看来前主还真是命大啊……但现在!我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随即她莲步轻移悠闲随意地走到熏香盒旁捻起少许药沫,闻了闻,突然大惊失色。
不对……这不是毒药……而是补药……里面有百叶草和玉露花的味道,这显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补药,但是,为什么?她不是要我死吗?
很费解,但是夜承露并没多管,反正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也正好调理调理前主虚弱乏力的身子。
有时候,想太多反而会白费功夫,徒增苦恼。
于是乎,她便立刻开始着手探查自己的病因,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前主变成这样,根据前主记忆,她的生父不是现任皇帝,但现在依然没人知道她生父是谁,只知她的母亲是在后宫生的她,就认为她是皇帝血脉。
而她母亲是这个大陆鼎鼎有名的女子,被称为能文能武又贤惠的玥贵妃——夜楼兰,前朝暄月皇室嫡系的小女儿,现任暄月皇帝——夜璞,同胞妹妹。
进后宫的前几月,楼兰已经怀了她有一月之久,这件事,父亲是知道的,却不知为何,除了她们一家三口,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似乎被刻意隐瞒了下去,而之后楼兰又阴差阳错的被封为现任皇帝的玥贵妃,听说最终香消玉损……
人人皆道帝王寡情薄义,却对他的妹妹如痴如醉,情有独钟,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呢。
夜承露现在却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毕竟,她的母亲很强,那么,她的父亲就不会太弱。
当然,最奇怪的是,她的母亲才进宫六月有余就生了她,不奇怪吗?而众人却都不怀疑?这是件怪事,怪的让她觉得有些恐怖。
她眼波微转,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如若她母亲真的死了,她本应被父亲寄托情感,无比宠爱才对,至少不应是被当做礼物送去和亲,否则他便会被世人称作残忍无情,他应该最清楚口碑的重要性。不对,她母亲绝对没死。应该说,根本没有死的可能性!但是这件事的本源,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