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可爱咖啡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刚刚和胡哲通过了电话,约在胡哲的父母家见面。
五年的时间,忘不了的依旧忘不了,可生活还得继续,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爱自己的父母亲人。杜惜惜明白这一点,所以即便不是那么情愿,即便没有爱情,她还是会选择结婚,和一个无所谓爱与不爱的人。这样便是没有欢喜也无所谓悲伤。
所以每次与胡哲父母的见面更像是一个任务,如果人生是一门课程,那么与胡哲的婚约就是她要完成的作业,这也包括了与他父母的和睦相处。
胡哲的父亲胡润诚是个沉默的人,不大说话,唯一的爱好就是下棋,退休后大多数时间也就是与相识的老友切磋棋艺。儿女的事情也不大多说什么,总是秉持着儿孙自有儿孙福的观念。不过对惜惜也还算热情,当然这与惜惜的懂事乖巧也是分不开的。
胡哲的母亲王桂枝退休前在居委会的街道办事处工作,典型的街道大妈,热情、好客,却也很八卦,见人就能聊半天,半个小时就能把人家家庭状况了解的一清二楚,附近邻居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的。要是家里来客人了更是满腔热情的和人聊个没完,从进门到出门,一刻都停不下来。
杜惜惜其实很不能理解王桂枝那种热情。每次见面的时候总是拉着惜惜聊东扯西的,特别是哪家女儿嫁人了,哪家儿子娶媳妇了,哪家又添孙子、孙女了。明里暗里的暗示惜惜赶紧的和胡哲把婚事办了。
下午四点是个尴尬的时间,这个时候过去的话,肯定会被留下来吃晚饭。可要是吃完晚饭再过去,肯定会聊得很晚,然后老人家会热情的留她过夜,说什么晚上打车不安全。但他们家就一小两房的屋子,老两口一间房,胡哲一间房,她要留下来估计只会被安排和胡哲住一间,王桂枝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孤男寡女一间房,如果闹出点儿出人命的事情,可以结婚生孩子一起来,反正她们家养的是儿子不吃亏。
可是杜惜惜不想,虽说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但是杜惜惜总是不经意的在回避结婚这件事情。
转眼就到了胡哲的家,是胡哲给开的门,看的出这一整天他都没出门,头发杂乱无章的,睡眼惺忪,看来这是午睡睡的过头了的样子,半旧的白色棉T恤已经变形了,领口有些外翻,及膝的大裤衩腰上的带子也没绑上,典型的宅男形象。
惜惜虽然对男人的穿着没有特别的高要求,但对这种不休边幅的形象还是无法苟同。
“你过来了”胡哲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侧身让杜惜惜进了家门。
家里很安静“恩,就你一个人吗?”
“妈说你要过来,到楼下去买点水果。你没碰到她?”
说活间那边门又再次被推开了,迎上来的是王桂枝热情的笑脸。
“哎呀,是惜惜来了呀。快坐、快坐,妈去洗水果,你和阿哲先到客厅聊天去。”
“伯母,不用麻烦了,胡哲说您有事找我,说完我就要回去了,我妈说家里来客人了,让我晚上回家吃饭。”
听惜惜这么说,未来婆婆可不乐意了“叫什么伯母呀,你和阿哲马上就要结婚了,该改口叫妈。”
“伯母,我还没习惯”低声说完,杜惜惜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垂着眼,不再多说什么。
“这么大年纪了脸皮还这么薄,像个孩子似的。”边说边拿着水果到厨房去洗了。
整个屋子里只听到水的声音,胡哲拿着手机坐着离杜惜惜不远的地方,自顾自认真的玩着。
房子虽小,收拾的却很干净,白色的地砖还泛着亮光,应该是近期才打过蜡,实木的餐桌边边角角略有脱漆,却看不到一丝灰尘,还有那台老旧的打彩电,用白色的蕾丝花布小心的遮盖着。
客厅里布置的也算温馨,电视柜上有序的放着些小摆件,茶几上铺着灰色的格子桌布,木质的方形托盘里几个洗净的玻璃杯倒扣在上面,白色的瓷器花瓶插着粉色的干花,整个屋子都因为这一小束的粉色而有了生气,这也都是王桂枝的功劳。
杜惜惜就那么坐着,也不到处张望,看着沙发前的茶几,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