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湖停下梳妆的手仔细的看着铜镜中娇艳的脸,慢悠悠的问道,“可是还有奏折没有批完,红玉你让御膳房煨上一盅参汤,等会送到御书房去。”
“娘娘……王上不再御书房。”
“喔?”姬湖心头一跳隐隐觉得红玉不敢说的定是会令她不高兴的事,她紧蹙着眉头看了红玉半晌才说道,“说吧,王上在哪个狐媚子的宫里?”
“关雎宫。”红玉说完便跪在了地上,她哪里不知道自家娘娘最忌讳的便是长乐郡主。白日王上便答应了她家娘娘今夜留宿荻花宫,现在辽王去了关雎宫还是在这时辰里,岂不是让长乐郡主狠狠的打了她家娘娘的耳刮子。
“贱人——”
“萧绰你这个贱人——”
“啪——”
姬湖将妆台上的首饰一股脑的全部拂到地上,嘴里不断的骂着。
她就知道萧绰那个贱人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先是送进来一个孟窕不得宠了现在到自己亲自出马了。
“来人,熄灯,本宫要歇息了。”姬湖咬紧牙关,她不能生气,不能让萧绰那个贱人骗走王上的心。
姬湖暗下决心,既然萧绰刚明目张胆的与她为敌,那么她便要见萧绰知道她姬湖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任她搓扁捏圆。
孟窕,就是她第一个要对付的人。
这一次绝不对不会仅仅只是一个下马威而已。
“王上,您觉得臣妾这支舞跳得美吗?”姬湖挥着熏了香手帕款款的走到耶律贤的面前,赤着的脚腕上挂着叮叮作响的铃铛。
“这舞怎么寡人从未见过?”耶律贤躺在美人榻上斜睨着眼睛淡淡的扫了眼穿着颇为奇特的姬湖。
姬湖得意的笑了笑,这舞可是她特意为了中秋国宴上博得辽王惊喜才像西域的胡姬学的,要不是近些日子耶律贤颇为冷落了她,今日她是绝不会先跳给他看的。
姬湖倒在耶律贤的脚下娇媚的揉捏着他的腿,却不解释这舞的来历只娇嗔道,“王上还舍得到臣妾这来啊,臣妾日盼着夜盼着,哪知长乐郡主一个一个小咳嗽就把您给招去了,您心里还有臣妾吗?”姬湖楚楚的看着耶律贤,眼中泪光涌动。
“贤德这话就过了,安亲王还在淮河上阵杀敌抵御齐国,寡人焉能不好生照顾着安亲王最宝贝的郡主。”耶律贤推开姬湖冷冷的说道,脸上却是噙着一丝的笑意,似乎并不是真的恼怒姬湖。
想起前几次王上都被萧绰从她这里给请走了,姬湖便不由怒火中烧,“王上既然这样日夜担心着何不名正言顺的颁了旨,让她做娘娘,也好过如今这样藏着掖着尽惹人闲话。”
“混账!”耶律贤站起身大声的呵斥,这后宫里的事他不管并不代表不知道,他冷冷的盯着姬湖半响才冷声的说道,“贤德,你要记住要做寡人的女人就最好安分些,不该你揣测的就别乱想,有些时候祸从口出,寡人想你是明白的吧!”
说完也不顾整个呆愣掉的姬湖,一甩长袖便冲着门外的内史大声说道,“去关雎宫!”
姬湖咬紧了牙,眼神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萧绰,本宫和你势不两立!”
辽王宫沧浪水榭。
这后宫里的女人每个都有自己的心思,耶律贤岂会不知道,可是那些事在他眼中都是小事,在他的底线之上的事他都可以当做不知道。可是,今天姬湖便是逾越了。
“呜呜……呜呜……”
“是何人在此啼哭,惊扰王驾!”内侍大声斥责,穿过一道连廊才看见坐在湖边的是一红衣女子。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哭泣?”耶律贤制止了内侍的责骂,问道。
他远远的看着,觉得红色还真是一种喜庆的颜色。
那女子并不说话,只愣愣的抬起头看着耶律贤,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你是何人?”耶律贤有些不满,重复了一遍问道。
“臣妾乃是楚国高平孟氏,臣妾参见王上,愿王上万事吉祥!”孟窕心脏乱跳,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死掉了,她呆呆的看着耶律贤,半响才努力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高平孟氏?喔……你是孟窕!”耶律贤走近又细细的瞧了孟窕一遍,他曾经听闻孟氏有双姝,取名为窈窕。孟窈乃是天策宗宗主,八年前下嫁苏南宴,辅佐他成为楚国权相,但世传其容貌平凡远不及孟窕倾国之姿。不过他到觉得这孟窕虽长得颇为精致,又有南地温柔娇媚之态,却让他觉得颇为惺惺作态了。
“回王上,正是臣妾。”孟窕小声的回道,声音越发的柔媚娇柔,低垂着头却是不时的悄悄抬起头看耶律贤一眼,然后迅速的又低下头。
“刚刚你因何哭泣不止?”耶律贤看了孟窕受伤的伤,“你这伤?”
“王上……”孟窕猛的跪倒再地,“臣妾的伤都是贤德夫人让那些奴婢干的,臣妾直知乃是不祥之人,不敢到王上面前有辱王上圣目,可是臣妾乃是王上的人,是这辽国的文苑夫人,岂能被这些奴才给欺负了去。请王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听孟窕这样说耶律贤便顿时明白了萧绰这几日异样举动的原因了,心里不由猜测只怕高平孟府的事业都是她出的手,耶律贤低下眼目,淡淡的说道,“你起身吧,寡人自会给你做主!”
“谢王上!”孟窕盯着耶律贤快速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原来萧绰以前给她说的都是真的,辽王果真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她捏紧了拳头,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关雎宫。
“王上驾到!”
萧绰挥了挥手让逐月停下声躲到屏风后,心里暗暗揣测耶律贤今日无故到关雎宫来的目的,她记得今日她没有让人到贤德夫人那里去请啊!
“王上来这作何?”萧绰盈盈走到耶律贤身边看着他有些怒气的脸满是不解,她貌似今天可没有得罪他。
“你们都给寡人滚出去!”耶律贤冷冷的看了眼萧绰径直坐到凳子上拿起桌上的半杯茶便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