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息濯脸色铁青,猛的站起身一把拉住公子狐的手臂,如玉的脸满是戾气。
公子狐顿时觉得周围冷上了几分,其实她也只是故意激怒息濯罢了,孩子气的息濯有时候也是需要用激将法的。“你说我敢不敢!”
看着公子狐一副不怕死的脸息濯就知道没有什么她不敢的,狠狠的甩开公子狐的息濯别开脸重重的吐道,“眠山。”
息濯和韩子清的仇是怎么结下的呢,这还得从萧绰刚生下耶律敏血崩而死说起。
其实耶律敏的最后一面韩子清是见到了的,他趁着众人都在外屋,悄悄的潜进内阁一探耶律敏的脉搏却是还有一口气吊着的。他想也未想便拿出了鲛人泪喂给耶律敏,用法术将她的三魂七魄封印在了鲛人泪中,又将耶律敏的身体放入了紫水晶棺材中保持她身体永不腐朽,才跑到了燕山准备盗取长生草让耶律敏起死回生。
这长生草是息濯用了百年心脉之血浇灌才好不容易长出几根嫩芽的仙草,期间辛苦可见一斑,他怎么会轻易的给韩子清。于是二人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按说韩子清自然不是息濯的对手,但是息濯素来轻敌不将后人放在眼中又没有韩子清会算计便着了他的道,让他拔走了长生草。息濯那是恨得牙痒痒,趁着韩子清再到燕山时便布下了结界将他驱赶到了眠山,将他一困便是十八年。
本来一株长生草息濯高兴的话也就给了他,不过他恼恨的是韩子清因为私自盗走长生草时还将他其他的几株也给弄死了,他没有吃他的肉饮他的血就是轻的了,怎会轻易的将他放出来。
而眠山其实并不是一座山,它位居燕山最南角,乃是当年南夷拾荒第一巫师息红泪葬身之地,因此取名眠山。整座山都被强大结界所包围,除了息氏巫术任何的术法在眠山都不得施行,所以除了息濯没有任何人能将韩子清放出来。
公子狐一听便立即向眠山走去,她虽然对萧氏一族再无牵挂,但是毕竟是血脉至亲,让她看着安王府被满门抄斩她还是不忍的。这也是她这么些年一直未动手除去王府里那些碍眼的兄妹的原因,便是她在不愿承认萧巍那些儿女,她都未曾自己动手除掉。
墨归说她到底还是存了一份亲情的,公子狐也不辩驳,她自己心里有多恨萧巍的滥情就有多讨厌那些因为滥情而生下的孽种,但到底孩子是无辜的。就像她一样,不还是被上一代的恩怨说牵累,白白受了十几年的血蛊折磨吗!
辽国燕京。
子车央淡淡的抬眼瞥了一眼正怡然自得的萧绰,将手里的棋子重重的落在了棋盘上。
别人为她担心得要死,她自己却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让子车央看着颇为恼火。暗暗的吐了一口气,他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世子心浮气躁,恐难赢此局啊!”萧绰落下棋子,悠悠的将身后青花递上来的葡糖含入口中。
子车央白了一眼萧绰,优雅的伸出纤纤玉指胡乱的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乱抓一把扔进白玉棋盒里面,然后淡定的瞥了一眼萧绰说道,“这样不就胜负难分了吗?”
萧绰一颗葡萄差点卡在喉咙里,她猛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抓过石桌上的茶杯一口灌下去,指着子车央半晌无语至极。
苍天啊,萧绰睁大眼睛盯着子车央一阵的猛瞧,眼前这个白衣翩翩气质超群的男子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谪仙子车央吗?
子车央撩起鬓间的长发嫌弃的看了一眼萧绰,“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像大家闺秀!”
花痴女青花见终于找到了插话的空隙,便一声大喝,抢先一步说道,“错了!”
然后见终于吸引到子车央温柔似水的目光之后青花娇羞的低下头,羞答答的扯着萧绰的袖口说道,“小姐是辽国的皇亲国戚,可不是中原那些大家闺秀。”所以才不需要讲究什么礼仪呢!青花看了看萧绰一脸的得意,她就说她是小姐肚子里的蛔虫吧,她家小姐什么德性她还不知道,礼仪对她家小姐来说就是个屁。想当初走马观花、斗鸡遛狗,将前太子打得满地找牙的时候,青花就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是一个武力决定一切的时代,她要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德挥手说拜拜!
萧绰得意的扬了扬头,看吧,丫鬟还是要傻的好吧,总会义无反顾深信不疑的站在她这边。
子车央觉得这人吧,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来多么端庄典雅的高平孟窈在萧绰的身体里呆久了也成了如今这痞痞的样子了。
还真是世风日下啊!
“青花姑娘之意是说辽人天性粗蛮,所以后天也不用遵习古礼了?”子车央微微抬起眼角,望了一眼萧绰身后极其护短的丫头,模样倒是精致,却是个头脑简单的。想起逐月上报的那些事子车央便不由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鬟多看了两眼,小时候听着他娘骂子车殇说是个精致的瓷器,大概便是形容的像青花这样的吧!
青花听得晕乎乎的也没有明白子车央话中的意思便傻傻的点头,回答得天真无邪,“是啊!”
“你这傻子!”萧绰笑着拍了一下青花的头,青花傻她可不傻,子车央这话分明是在骂他们辽人是蛮夷粗鲁无礼。
“世子习的是自然之法玄学之理,安知万物随心随性方的长寿,我辽人虽不懂那些个玄学道家,但却都是自然率性之人,尊崇的自然也是心中之礼了。”萧绰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表面上看来完美无暇,实质却是经不得推敲的。
子车央讪讪而笑,看了一眼青花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郡主倒是越发的护短了!”
萧绰也不知道子车央是说她护着青花还是指的辽国,她耸了耸肩算是默认子车央说的话。她本来就是个护短的人,前世是的,现在依旧是,对她好的人她会加倍偿还,对她不好的人她更会十倍奉之。
所以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的倒是极其有理的。
“只是郡主这一次的赌局未免下注大了些,这十几年未见的人想要他突然出现,看的可是天意!”就连子车央也没有把握萧绰这一次能不能将韩子清逼出来,毕竟他也曾花费了心血在九州之上到处寻过韩子清的下落,最后都无疾而终了。子车央微眯着眼,审度了半晌才悠悠的开头到,“十日之期明日即到,可是如今韩子清依旧杳无音讯,郡主就不怕红颜未老身先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