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血字?”姜睿问道。
“我闻了,还有一股腥味呢。”姜媛说道。
“这事还有何人知道?”
“素心屋里的都知道,不过我已经杀一儆百了,她们都没有见到巫神显灵。”姜媛说着站起身将神像递给姜睿。
姜睿打开画轴一看果真如姜媛所言,鲜红的‘诛’字红得似血,他凑近仔细闻了闻隐隐还能闻见一股腥味。卷好画轴姜睿递还给姜媛,小心的嘱咐道,“画像你保管好,切莫让其他人看见了,还有……速速让人再去巫神庙求一副巫神像回来,人人都知道孟家的小姐去请了巫神像回来,最后若是没了神像不好。”
“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不知这幕后之人到底意欲何为?”这才是姜媛担心的。
“依阿媛之间何人可疑?”姜睿起身走了几步才问道。
姜媛不假思索的答道,“辽国来的长乐郡主萧绰。”
“何以见得?”
“自她昨日到孟府几次于我言语相讥,更是在昨日晚膳之时说她同孟窈是旧时。”姜媛咬牙,心里愤愤不平。
“你认为她是要替孟窈报仇,所以才设下此计。”姜睿想了想摇头,“我觉得不像,她若是要害素心大可等到素心到了辽国之后在下暗手,比起这般要简单很多。”
“哼……到了辽国我们家素心可是辽王的文苑夫人,她一个郡主敢害王上的夫人不成?”姜媛不屑,反正她就是有一种直觉,觉得萧绰要害她们。
“哈哈哈……阿媛啊,这你就想多了,依着如今长乐郡主的父王安庆王的势力别说是杀一个别国来的夫人便是杀了一位公主,王上也不会严惩她的。更何况辽国圣钦太后还是她的姑母,辽王同她是表兄妹关系。你太低估萧氏一族在辽国的势力,说得直接点现在的大辽国是耶律氏同萧氏共掌的。”姜睿哈哈大笑,觉得姜媛的想法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那你说此事是何人所为?”姜媛一惊不由懊恼,心里不由埋怨起来,辽国的事她哪里知道。
“我看和你夫主的这些小妾脱不开关系,说不定便是嫉妒素心嫁到了辽国,特意来找晦气的呢!”姜睿安慰道,心里却隐隐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只怕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要来,他不得不谨慎一些啊。
“嗯……是有这个可能。”姜媛觉得有理,抓着姜睿的手便是一笑,看得姜睿不禁一愣。
“阿媛。”姜睿低头看着姜媛美丽的脸深情的唤道。
“嗯。”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美。”姜睿情不自禁的抱住姜媛,心痛一暖,遍体升温。
紫玉厌恶的看了眼屋里深情相拥的二人,将手中的信鸽抛向天空。
她从窗户外看了眼冒着袅袅香烟的香炉得意的笑了笑,心里不禁要拍手叫好起来,这个长乐郡主倒是好计谋。
而室内一片激情之火越燃越望,像是秋日里的野火可以燎原。
姜媛慢慢躺在镂空雕有百子千孙的朱漆的楠木榻上,乌黑的发丝散乱,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玉色纱衣,上面绣有凄艳的红梅远远看去却像是血一般。
她轻舔朱唇,喃喃的唤道,“睿郎……”
姜睿努力压制心中窜起的无名欲火,却是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儿顷刻便崩溃。他脱下外袍附上姜媛的身体,一点点的吸允她口中的香津。
朱红的梨花木千禧纹雕花床榻上层层白纱摇动,姜媛藕色的玉臂垂落在床外,玛瑙色的镯子里有淡淡的人影交错,深深的帷幔后影藏的扭曲的爱恋。
他们,从未被言明的秘密顷刻被捅破。
她双眼迷离,脑中一片空白,满是被欲火控制的迷情。
他紧拥住他思慕多年却从未敢越雷池半步的妹妹,理智一点一点被抽离。
“睿郎,哥哥……”
“阿媛……”
“睿哥哥,爱我好吗?”她抱着他衣衫半解的身体用自己苍白的唇啃咬着,就像是要用尽所有的生命一样。
“可是……我们……”姜睿挣扎着,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他和阿媛不能。
“我不在乎……你知道的……我不在乎……我要你……睿郎……我要你……便是死我也要你……”
姜媛握着他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要证明只要她的心还在跳动她的爱就绝不会停止。
袅袅的熏香从香炉里升起,化成狰狞的欲魔,吞噬掉为欲而活的人。
孟府倚梅园。
萧绰从信鸽脚下取出一张空白的素笺淡淡的笑了一下,前世她便觉得姜媛和她兄长姜睿关系不正常,现在看到倒真是一对让人恶心的兄妹啊!
“你在做什么?”韩楚暮抢过萧绰手里的素笺一看却是空白,他看着萧绰的眼神复杂,有恼怒、宠溺、疑惑、惊艳、愁苦悲喜交加令他痛苦难忍。
“将军这是?”萧绰板起脸面色冰冷,说的话也是冷冰冰的,听得韩楚暮心中更觉凄凉。
“你想要干什么?”韩楚暮皱起眉颇为恼怒的看着萧绰,若是她不是小时候他立誓要娶的绰儿,若她不是萧家的萧绰,那他也不必这般郁结难耐了。他有他的梦想和抱负,儿女私情于他来说太多浅薄,这是韩夫人催他娶妻之时他回的话。如今短短时日,他的胸怀中依旧有抱负,却多了一份牵挂。他不知这牵挂因何而起,却是缠满他整颗心脏,令他不能呼吸。
萧绰奇怪的看了一眼韩楚暮神秘的笑了笑,“看戏去,你去不去?”
“郡主……你还是原来我认识的那个长乐郡主吗?”韩楚暮抓着萧绰的手问道。
萧绰一愣,她道是韩楚暮在纠结什么,原来是觉得她不像原来的萧绰了,可是她本来就不是原来的萧绰,萧绰讪讪的笑了笑,“呵呵……我一直都只是我啊!”
韩楚暮放开萧绰的手呆呆的立在屋里,他想或许在回辽国之前他应该将心里的那个结想清楚。
萧绰才懒得管韩楚暮是不是想明白了她的话呢,她带着青花便去了天香园,又让孟府的丫鬟去请了孟延嗣,看戏的人不到场这场戏岂不是白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