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这小子骨头痒,还是先教育一下再让他选吧?”国弟旁边一个拿铁棍的刀疤脸跃跃欲试,看来都他妈没把我放在眼里。
“请叫我辉哥,谢谢!”辉哥一脸暴怒,估计名字叫光辉之类的,矫情的要死。
趁他们纠结之际,我一个急转身,撒腿就跑。
正要得意,另一个之前离我比较近的铁棍男飞出手里的铁棍打在我小腿上,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尼玛这铁棍不是淘宝货呀,死沉死沉,小腿几乎失去知觉。
我还要挣扎起身,刀疤脸一棍子击打在我背上,瞬间让我扑地不起。
看来今次注定要回泉水了,正当我绝望待死之际,刀疤脸忽然被人一脚踹飞,滚出五六米远。
莫非是方敏路过,这腿劲跟胸推似的,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找寻恩人踪影……
另一个铁棍男趁机偷袭,一棍敲在来人肩膀上,他恍若不觉一拳将对手打翻在地。
我凑,这力道简直难以想象呢,我以后也要去练肌肉……不对,这小子根本就没肌肉嘛,他居然是逗比陶潜君!
“陶潜,谢谢哈。”虽然对这小子印象一般,但到底算是救命恩人,咱系一次鞋带也是应该的。
没想到这小子连我也不搭理,两眼无神望着前方,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就在我以为今次危机已破的时候,国弟不知什么时候从裤裆里掏出一把西瓜刀绕到陶潜身后作势要偷袭。
“小心——”可是他们距离太近,陶潜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啊——”鲜血一滴两滴开始往下流淌,很快在地上汇集成一滩。
“国歌!”辉哥飞快冲过来抱起倒在地上手捂腹部的国弟,被刀划过的伤口血流不止。
我不确定陶潜的动作是否已经快过了我的眼睛,但他转身夺刀伤人的过程我全部错过了,只看到大家都能目睹的结果,他真的是个怪物!
“到底是国哥还是国弟呀!”我小心嘀咕着。辉哥抬头气愤道,“我表弟叫国歌,有问题吗!”
这,真是好名字,如果姓揍就更好了。
他们也吃到苦头了,咱哥俩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喂,你个禽兽拿着刀走过去做什么!
“陶潜!”国歌的衣衫已经被染红了大片,如果再不去医院包扎我怕会出意外,于是出言劝阻。
这小子好像完全听不到我说话,只想靠近散发着血腥味的国歌。
两个铁棍男刚走到跟前就被他再次踹翻在地,不得不说你们黑社会的业务水平真心有待提高。见他离国歌不到两米,我赶忙冲上前拦住他的去路,“你****是怎样,打架最多记过,杀人是要枪毙的!”
陶潜只是转动了一下眼珠,好像很不满我挡住他去路。见他眼神不善,我正想退散,手臂一疼已经被他划破。
我小子完全疯了,我捏住受伤的手臂冲背后大喊,“快带国歌离开,我同学发神经了!”
辉哥如梦初醒,抱起国歌转身就跑,“兄弟,今天承情,以后你跟杜哥之间的梁子我们‘龙虎帮’不再过问了。”
滚你们个蛋,手艺不行还敢出来混帮会,老子要是知道你们是战五渣早发神经制裁你们了。
“洛此,快远离他!他不是陶潜!”扶兰在耳边大声呼喊着,我无意识地一个后跃堪堪躲开陶潜的挥刀。
我想走可别人未必答应,眼前的“陶潜……”绝对是开了永久疾跑开挂,十来步的距离转瞬即至。
这一下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我宁愿回到刚才被黑社会群殴的剧情,起码咱不会有生命危险。老婆,我的存折密码是,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孩子,不对,照顾你自己。
我闭眼一瞬间听到“陶潜……”一声闷哼,我小心睁开眼发现他握刀的手被什么东西烧伤,感觉差不多有八分熟。
我赶忙四处寻找西瓜刀下落,“你!你……扶兰姐姐!”离我不远处扶兰薄纱蕾丝睡衣安然而立,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
我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只好飞扑过去抱住扶兰姐姐的胸部,呸,全身。
“反正你要是被他抹杀了,我也再难获得新的念,不如直接强行‘显身’。”扶兰一边跟我轻声闲聊着,一边全神贯注凝视着“陶潜……”,“洛此,湖边那个恶念吸收了陶潜身上冥器的念力,现在有些麻烦。你退后一些,小心误伤到你。”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涉险,悄悄退到几十米外在使劲为她加油助威,像我这样的队友真是令人感动。
“扶兰姐姐大火球术威武!”我也忘记了大声张扬会惹来路人的鄙夷,惊叹于扶兰的术法一招便让对方右手失去了活动能力。
“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别瞎说,这是‘破道十四——雷切’。”我擦泪,火影与死神即视感,扶兰姐姐懂我。
就在扶兰分神之际,“陶潜……”已经闪身而至,左手成爪划破了扶兰的性感小蕾丝。
我忍不住一声惊呼,陶潜****你色归色,别真伤到扶兰姐姐……的胸部了。
扶兰也没想到他余勇如斯,皱着眉头,口中轻声念起一串咒语,只听到末尾句:“缚道七十——镜花!”
帅呆了,扶兰姐姐大变活人,把自己变没了。
“陶潜……”恼羞成怒开始对着四周空气乱挥乱挠,片刻功夫空气中又飞出几到白色闪电,不过全部因为怕打坏陶潜的肉身避开了关键部位。
他知道再缠斗下去自己凶多吉少,将手指伸到嘴巴使劲咬破,吸出自己的血向四周一阵猛喷。
血雾将隐在不远处的扶兰显现出来,“陶潜……”片刻不愿等,速度简直如闪现接跃迁直接出现在扶兰身前。不过就在他邪恶的左手将要触碰到柔软的蕾丝边时,扶兰嘴里的咒语再一次完毕:“缚道九十二——修罗道!”
本以为“陶潜……”会立刻灰飞烟灭,但事与愿违,定身从下往上生效,当他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之前,尖锐的手指已经全部插进扶兰的身体。
“姐姐!”我撕心裂肺一般地呼喊没有阻止扶兰倒在地上。
我冲过去将她抱起,“姐姐,你别吓我呀!”在抱起她之前我还心存侥幸,但扶兰躺在我怀里身体开始慢慢变轻,我意识到就算对于她这样一个不普通的人这种变化也肯定是不吉利的。
“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他能找到我念结所在。”扶兰胸前的伤口十分骇人,我不敢查看,生怕自己脆弱的心脏无法承受。
“姐姐别说话,我知道你只要休息几天就能恢复,我去给你找更多的念!”她的脸色如此惨白,神情却如此淡然,仿佛受伤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陶潜身上的恶念会被‘修罗道’消灭,你要帮我继续保护他。”我不,他是杀人凶手,我要替你杀了他。
“姐姐,你别吓我,我不想失去你!”这时候说任何话都已经多余,报复也换不回扶兰的命。
扶兰侧头望着我满脸泪痕,伸手用衣袖帮我轻轻擦拭着,“这身衣服真漂亮,可惜我没办法继续穿给你看了……”扶兰一阵咳嗽,喷出几个浓黑的血液。她抚摸过我的嘴角,在我额头轻轻揉搓着几缕头发,“洛此,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去找陶潜的麻烦。这是我的遗愿!”
你就不能说点与自己有关的事吗,就算是让我永远不要忘记你我也会做到的,可你……
“这世界还是那么美……”扶兰悄然闭上眼睛,抚摸我脸颊的手猝然垂落……
望着她面目安详仿佛只是在小憩的神态,我有些癫狂,“姐姐,你睡一会,我送你去医院,很快的……”
我抱起扶兰向医院一路狂奔,可手中的重量却越来越快的开始流失。姐姐你身上的温度明明还是那么清晰,为何要吓我,我只是个胆小怕事的普通人,求你别这样!
在这条昏暗的小路上,我就这么看着扶兰的身影在我手上慢慢变淡,我想呼喊,却早已没办法出声。
她就像那天空中的烟火,在我眼里灿烂之后寂灭。
她真的消失了,甚至没有给我留下祭奠她的机会,她好狠心……
我抱着空洞的衣袖,茫然无措……
我告诉自己她不会死的,她会法术,她不是普通人,就像桔梗一样她总会有办法复活的。
回到宿舍我将衣服叠好,因为如果可以我想为她立一个衣冠冢。虽然我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但我怎么能让扶兰成为孤……
就在我准备将衣服用东西包起来的时候,一块玉佩从衣服里掉落出来……
难道她还没有死,只是又恢复到最初无法说话无法现身的状态了吗!
我激动万分,将玉佩捧起,但这次玉佩上的图案让我有些失望:扶兰一丝不挂平躺着,双手搭在小腹以下,闭着眼睛,面容是如此的平静;身体周围飘荡着朦朦胧胧的雾气。这样的姿势只会让我觉得,她不想再动弹或者无法再选择了。
可是我不会放弃,我固执地将玉佩戴在脖子上,将她穿过的衣服放回衣柜——她也许还会回来,还会向我借这身她喜爱的衣裳。
可接下来的时光却让我如此绝望,三天三夜,玉佩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温度也没有光亮,空气中更是再无法找寻到那熟悉的香气。我该怎么办!该怎么让她再回来!
家里的方便面已经吃完,我要出去找点吃的。
可一走出这个温暖如旧的卧室,一看到当初抱起扶兰的地方,我心中的怒火就莫名高涨,无法平息。从方敏那里要到陶潜的电话和宿舍地址,捡起花坛边上的半块板砖便踏上复仇的道路。不过我几乎找遍了整个学校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莫非这小子早预料到我会报复已经跑了?
不知不觉又走到扶兰形灭的地方,那片小树林现在是如此碍眼。
“你是不是在找我?”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握紧拳头……
“你他妈还敢出来!”我转身一拳打在他脸上,陶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