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一跺脚:“还真被那娘们吸的惨了,今天脑袋失了魂似得。”
对方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又掏他的口袋:“有烟不,给我来根,瘾上来了,受不了。”
他掏了那被调换了两次包的卷烟,就要撕开,老吴一把攥住他:“这可不能抽,给你别的。”
然后从另个袋子里掏出了那包还剩半盒的利群,递了一根给他。这狱警骂他小气,好烟留着自己抽。
老吴不管他,这都快吃饭的点了,他抓紧往食堂跑。
我这几天也挺不爽的,因为没能毒死老妖,现在药还剩一丁点,毒死他没问题,只是再失败就彻底没戏了。
我一直构思个更完美的毒杀,要一击必杀!老黑在我身边叫道:“哥嘞,吃饭去了,大伙都等你呢。”
我哦了声,然后领着小弟们过去,食堂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这儿管的不是太严,大伙都能在一起畅聊,前提是声音别太大。
我踮起脚往前看了下,老吴在那,今天是有烟抽了,轮到老吴给我打菜,我将餐盘往橱柜里伸,他舀了满满一勺,手里一包烟递到了我的餐盘低下。
我心一喜,冲他友善的笑了笑,餐盘收回来的时候,顺势将那包烟别在了裤子松紧带上。身边的几个家伙都冲老吴竖了个大拇指,毕竟他们也能沾沾我的光。
当然食堂是不能抽烟的,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撒野,大伙吃早饭,难得的是今天有个水煮鸡蛋,剥了个皮,有兄弟端着食物挤在我这桌,说道:“大哥,奇了怪了,这老妖没见到啊!”
我抬头看了看,还真没发现他,难道昨晚撸管子撸多了,撸的精尽人亡?
“我们不必管他,先吃自己的,一会有狱警去招待他们,睡懒觉可不是个好习惯……”我说。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奇好,可能是搞到烟了吧!我居然跟兄弟们讲了好几个黄段子,大伙哈哈哈的笑,声音有些大,惹得狱警一直骂骂咧咧。
时间往后退半个小时,话说那几个调了老吴烟的家伙回到牢房,他们紧急的去见了老妖。老妖看着他们的脸色就知道得手了,他还是保险的问:“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发现?”
其中一家伙笑嘻嘻的:“放心,死无对证。”
老妖指着这人道:“把烟拿出来给我看看。”话说,烟盒上被他做了个小小的记号,有没有真正的掉包,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拿着这烟盒翻到底部瞄了眼,没有记号了,那就说明烟已经换了,他彻底的放了心。有个兄弟实在受不了,对他说道:“老妖,拆了吧,给我一根抽,玛德,烟瘾犯了。”
老妖想想就答应了他,撕开了烟盒,那个很壮的汉子,直接夺了过去,从中抽了一根,又将烟盒递给其他人,大伙一人叼了个,有家伙还藏了一根在床上。老妖本不打算抽的,他没什么瘾,这玩意抽多害人。奈何该他倒霉,烟是老妖搞的,他兄弟过意不去,毕竟他们都抽了,就老妖没抽,说不过去啊!
所以有个跟他比较熟的弟兄,掏了根给他,还打着了火机,凑到老妖嘴边,老妖盛情难却,将烟叼嘴里了,兄弟热心的点着。
一屋子的人在狱警叫门前吞云吐雾的抽着,抽着,身体就真的抽了,嘴里还吐白沫。
我们兄弟一伙人继续吹着牛皮,其中有个瘦瘦的猴子最是能坎,讲他一夜之间将村里的村长老婆,村长儿媳,村长副手的老婆……总之全搞了,一夜七次浪,甚是唬人!
就在这时警铃大作,这是发生大事了,外面传来吵嚷声,食堂里的人也好奇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小弟帮我去打探,刚走到门边,有狱警将他推了回来,大叫着:“所有人现在回宿舍,不准走动,不准交头接耳。”
大伙只能放下饭碗,按照狱警的提示往回走,在走廊里我看到了那个被我喂的很熟的家伙,走到他身边,我悄悄的问:“怎么了这是?”
他压低声音道:“钱仲一屋子人全死了?”
我听了不止吃了一坨翔啊,没回过神,被后面兄弟撞了一下,晃晃脑壳,问这狱警:“怎么回事?”
他刚要回答,就发现监狱长铁青着脸朝这边走来,他赶紧的闭嘴。
我也装作没事人般的继续往前走,到了我们的那个监牢,大伙议论纷纷,都猜测着到底是谁干的?用的什么方法?都没想到是他们自己作的孽。
我也没想到,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王警长,他可能听了我的一番话,大彻大悟,决定先下手为强。最后又否定了这个猜想,这不可能,一个宿舍都死了,那就算大事件了,王警长他可是一直避免大事件的,要是一个两个他还兜得住。
想着想着浑身就不得劲了,我知道烟瘾来了,想掏出来抽,众兄弟也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吞口吐沫道:“等等吧,不知道会不会查房,这一抽,烟味太大了,肯定要遭殃,现在出了这种情况,我们还是少惹事。”
大伙只能这么干熬着,然后继续议论纷纷,这时有狱警从走廊上走过,我急忙喊道:“刘兄弟,等等。”
那个叫刘允的狱警停下来,走到我们这间门前,对着趴在巴掌大小的窗口子上的我,说道:“原来是无名,什么事?”
我压低声音:“这钱仲是怎么死的?咋一窝人全去了地狱,真够齐心的。”
他摇摇头:“应该是中毒死的。”又在我耳边小声道:“监狱长不让说此事,我去看了下,这几人全部抽了烟,烟头上八成有毒。这事要是传出去,监狱长要倒霉的,囚犯抽烟,那就是渎职,你也小心点,我看监狱长要严查这种事了。”
他说完走了,继续巡视,我心哇凉哇凉的,不是因为他说监狱长要查人抽烟,而是因为他说老妖是抽烟毒死的。
我紧紧的攥着腰间的这包,它会不会也有?
我对老黑道:“你逮的那只老鼠呢,拿来。”
老黑抱着胸:“干嘛?”
我眼一瞪:“快拿来,不吃它。”
这只米老鼠是老黑在操场上抓到的,由此可见老黑是属于猫科动物,不该属于熊类,他把老鼠养在纸盒子里,平时拿些吃饭剩下的米粒喂它。
老黑不情愿的递给我,我撕开烟盒,有兄弟凑过来,伸手准备接一根抽,我打掉他的手,说道:“不想死,别给我乱动。”
攥着老鼠让它动弹不得,用布捏着一根烟,让过滤嘴在它的唇上蹭了蹭,这家伙还活蹦乱跳的,难道烟没事?是我大惊小怪了?
我闭着眼想着,就听老黑叫道:“哥嘞,你赔俺的小耗子,你赔俺的小耗子。”
我睁开自己的大眼,仔细的瞅了瞅,这耗子躺在盒子里浑身抽搐着,然后动也不动。我仰天长笑,草,差点死了,我抱着老黑叫道:“好兄弟,回去给你买一窝,它死了不冤,救了我们几条人命啊!”
我将烟冲进了下水道,几个兄弟互相看着,最后都抖了抖身子。
搞完这一切,有狱警来我们这,提审我。还是王警长亲自上阵,他怒火难平的道:“是不是你干的,我怎么跟你说的,稳定,稳定,别出事,这他妈让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我抬头跟他对视着:“我没这么大的能耐,我只要他一人的命,而且还没来的及动手,听说他是死在自己牢里的,那我就更没办法了,你知道我过不去。”
他哼了声:“不是你是谁?”
“他得罪的人有很多,知道上次那把火是他烧的人也有很多,也许就是那些死了人的家属报复他的。”
王警长了解的情况比我多,也知道这几人是被烟毒死的,关键是他们的烟是怎么来的,又是谁下的毒。而且还不能让条子介入,不然他这渎职就免不了了,对他的仕途而言,是个很大的污点,有可能就此终结。
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可以做出许多疯狂的事,他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子伸到我脸前,道:“现在是你出力的时候了,别逼我用那些手段,我的地位一定要保住,不然同归于尽。”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跟我对视着,过了一会我开口道:“这事现在还不会有外面的人知道,我们这些人出不去,所以不会宣传此事,但是你自己的人就说不好了,他们自由的多,晚上下班他们要回家的。”
“继续说……”他道。
“你先跟我讲,死了几个。”
“十个,有两个人是别的牢房的。”
我点点头,这些人估计都是老妖的手下了,我说道:“监狱死人很正常,要不是暴力事件大伙都不会关注的,比如事故,死十个人不多不少,刚好够一场意外,你现在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控制住,然后组织我的人去矿山,顺便带上这十具尸体,到时埋在石头里,肯定是意外,下面不用我详细说怎么做了吧,我给你的保证就是我的人绝对会守口如瓶,而且知道真相的也不会多,他们只要过去做个见证,打打酱油就行了。”
王警长听了我的话,思考了起来,思考了很久,估计是想整个环节,最后一拍桌子道:“好,记住你的话,还有,他们的家人要是闹起来,你让外面的手下给我兜住了。”
我笑笑:“这是我拿手的。”
他也不做停留,将我放回去后,就开始组织人手,我回到牢房,兄弟们一齐围上来问我:“有没有怎么你?”
我伸展手臂:“从没有这么好过,哈哈哈。”
老黑摸着我的脑袋:“没发烧啊,咋神经了呢。”
我拍掉他的爪子,就在这时,有狱警叫道:“上工。”
这已经清闲不少日子了,现在居然上工,大伙有些不适应,刚刚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按理更不该今天了。
有兄弟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道:“照着做就行,你还真以为监狱是家里啊,想干就干,不想干打死就不干,估计是外面急需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