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钟香寒睁开眼，满是血丝，嘴唇干裂，没有一丝人气。
“朕在，小——香寒，你醒了？”夜鸾疾步走上前，轻轻托起她的后脑勺，温柔地塞了一个棉枕，“请皇上不要迁怒于他们，是臣妾自己命短，怪不得他人。”她说话的声音极低，“不要这样说，朕会自责的，若不是朕，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就让他们这个样子，天荒、地老，一生、一世。
钟香寒含泪凝视着他完美无瑕的侧脸，忽然想起了纳兰词中的词句：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自此两情相悦，一抬眉，一低眼，一辈子就栓在了一起，从此不离不弃。“来之于尘土，归之于尘土，这原本就是人的宿命………臣妾唯一遗憾的便是不能与皇上白头偕老。”是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甚至还没有时间去记忆。
“朕不许你有事，香寒，别离开朕………”
“相传有一种花只开于黄泉，臣妾好想看看………”钟香寒只感觉自己似乎躺在湖底，眼看着潺潺流水、粼粼波光、落叶、浮木、落花，一样一样从身上流过。“香寒，朕活到现在，只有你让朕体会到了这种心碎俱碎的柔，刻骨铭心的痛。”
“皇上爱过人么？”
“我没有爱过………我是一直爱着。”
“谁？”
“你。”“只有香寒你而已。”
钟香寒抬起头与他琉璃色瞳仁对视，心头很酸也很开心，“有皇上的这句话，就算要臣妾立刻去死，臣妾也愿意。”
“不准你说这样的话，朕要你好好的活着，你真的要朕愧疚一辈子吗？”穿堂风簌簌地吹过，钟香寒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躺在他怀里，胸口已然疼到麻木。
“皇上，或许有一个人可以救昭容娘娘。”太医斗胆站了出来，现在是关键时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是钟香寒出什么事，那他们一群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是谁？”夜鸾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