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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跳出框框想(4)

慎对从众作为一种跳出框框想的创新思考方法是指,在创新思考中,要警惕从众心理可能会在头脑里形成一种妨碍创新的思维定势。应当既要相信群众的智慧,谨慎地对待在所思考的问题上众人的有关心理与看法。又要勇于标新立异。敢于独树一帜。

八、怎样跳出框框想之六:“警惕麻木”

——从“北极狐的毛皮”谈起

出生于本世纪初的英国动物学家查理·艾尔顿,从牛津大学生物系毕业后,作为一家公司的顾问,有一次到北极地区去进行动物生态考察。到达北极地区后,一天,他随手翻看这家公司历年来向爱斯基摩人收购毛皮的账簿。他无意中发现,公司收购的北极狐的毛皮,总是每四年就会出现一次高峰。他问了许多在当地常住的人,包括许多科技人员在内,都回答说:北极狐时多时少,这是由来已久的寻常现象,没什么可奇怪的。

艾尔顿凭借他的动物学知识,很快就意识到,这可能同北极狐的食物有关。经过一番调查了解,他弄清了北极狐的主要食物是爱斯基摩人所称为的“旅鼠”。这种旅鼠有一个非常奇异的特点:它们总是会突然在某一天,几万只、几十万只、甚至几百万只一起大迁移,就像大规模的集体旅游一样(因而被称为旅鼠)。它们穿过原野、越过山脉,到了海边也不停止前进,最后全部葬身海底。

富有创新意识和创新敏感的艾尔顿,没有轻易放,过这样的奇异现象。经过长时间的考察分析,他终于弄清:旅鼠繁殖极快,到了繁殖后的第四年,它们的食物便会严重匮乏。这时旅鼠饥饿难挨,烦燥不安,于是就导致了它们的大规模迁移,直至最后集体自杀。这也就是以旅鼠为主要食物的北极狐,为什么它们的毛皮总是每四年会出现一次收购高峰的原因。艾尔顿1924年发表了他的这一项研究成果,引起了科学界的普遍注意。在此基础上,经过深入研究,他又提出了动物界的食物链理论,并于1927年创立了动物生态学。

收购北极狐毛皮每四年会出现一次高峰。为什么这一富有探索价值的奇特现象,就没有引起当地其他众多的科技人员的注意和重视呢?把它同思维定势现象联系起来看,不难看出,这是因为,那些科技人员对这一奇特现象见得多了,见得久了,因而便迟顿麻木,见怪不怪了,便在他们的头脑中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势:这一现象定期轮番出现,十分寻常,不足为奇。头脑中有了这样的思维定势,他们怎么还会去注意和重视,还会去积极探索和研究呢?

下面我们再看两个分别属于化学领域和物理学领域中的类似事例。

曾以人工合成尿素的实验结果震惊国际化学界的德国化学家维勒,1830年研究墨西哥出产的一种褐色铅矿石时,意外地发现,其中含有一些呈现出多种颜色的金属化合物。大自然向维勒透露了宝贵的信息。但当维勒看到,这种化合物的一些特征同早已发现了的“铬”相似,于是便见怪不怪,以为它们就是金属元素“铬”,而没有加以重视和深入探索,以致坐失了作出重大发现的机会。

一年以后,瑞典化学家肖夫斯唐姆在瑞典的矿石中,也见到了这样婀金属化合物,而且同维勒一样,也发现了它同金属元素“铬”相似。可是肖夫斯唐姆却没有见怪不怪,轻易就作出结论,而是积极探索,对矿石的化学成分进行了细致分析。他通过无数次实验,最终断定其中并无“铬”元素,那是一种以前没有发现过的新元素。这种新元素后来被命名为“钒”。

维勒的老师贝里齐乌斯教授,在肖夫斯唐姆发现了“钒”以后,给维勒写了一封信。信中,贝里齐乌斯教授讲了一个故事:“在以前,遥远的北方,住着一位漂亮可爱的女神,名字叫钒纳弟丝。有一天,来了一个人敲她的房门,这位生来喜欢幽静的女神,一时懒得动手,她想等听到第二次敲门声,再去开门接待。谁知那位来宾敲了一下之后,没见有人出门迎接,就回头走了。女神感到奇怪,往窗外一看,原来是维勒。女神自言自语道:‘就让他空跑一趟吧!如果他费点功夫从窗户往里面瞧瞧,就知道屋里有人,就可以进来了。’过了几天,又有人来敲门,这次来的这个人敲了一次没见有人开门,他就又继续敲。这时这位女神便去开门迎接了这位有耐心的客人。这位客人就是肖夫斯唐姆。见面后,女神爱上了他,他们结婚后生了一个儿子叫做‘钒’。”贝里齐乌斯教授讲了一个多么生动有趣而又发人深省的故事啊!

接下来我们要谈的物理学领域中的事例是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发生的事。原苏联科学院无机材料研究所的夏尔布里津教授,早在1978年便合成了镧铜氧化物,同时发现了这种物质具有温度下降时电阻会趋于减小的特性。1980年和1981年期间,他在实验中一次又一次地进一步发现,镧铜氧化物在温度降低到摄氏零下233度时,电阻现象便消失了。这本是一个应该给以高度重视和深入研究的极为重要的新现象。可是这位夏尔布里津同另外一位物理学家一起,二人都由于这一现象的多次出现,便日益丧失了新鲜感和新奇感,把它看得越来越寻常、平凡,认为不值得花大力气去深入研究,最后仅仅视为一种“表面异常”就轻易地放过了它。几年以后,两位瑞典科学家缪勒和柏诺兹终于发现,这是一种人类以前所不了解的超导现象。他们从此为人类开辟出了研制多种多样超导材料的广阔天地。这两位瑞典科学家还因此获得了198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让揭示大自然奥秘的重要线索从眼皮底下悄悄地溜掉,这对科技人员来说,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要做到在科技研究上善于创新,并获得出色的成绩,对遇到的一切奇特、怪异的现象;和那些虽不奇特、怪异,但却往往为一般人所忽略的蕴藏着重要探索价值的寻常现象,无疑都应当以一种强烈的创新意识和创新敏感去看待它们。这是创新者需要具有的一种前提性素质,它需要以对各种自然奥秘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作基础。好奇心是创新意识和创新敏感的诱发剂,也是创新精神和创新勇气的助动器。这不仅对年轻人来说不可少,即便是卓有成就的老科学家,不断培养和加强自己的好奇心,警惕和克服麻木迟钝的思想情绪,也同样十分重要。本文上面谈到的几个事例,也有力地表明了这一点。对此,爱因斯坦曾这样强调地谈到过他自己:“我没有别的天赋,我只有强烈的好奇心。”

警惕麻木作为一种跳出框框想的创新思考方法是指。为了避免对那些本应积极加以探索的现象见怪不怪,漠然视之。以致错过作出重要发现发明的时机,警惕和克服麻痹迟钝的思想情绪是十分必要的。

九、怎样跳出框框想之七:“排除自设”

——从“一道智力测验题”谈起

有这样一道智力测验题:将20个红枣放入摆在桌上的三个同样大小的碗里,要求每个碗里的红枣都是单数。问:红枣该怎么放?

很多人都会认为这不可能。理由简单明了:20个红枣是双数,三个碗是单数。红枣在三个碗里都放单数,加起来自然也是单数。所以,总数是双数的20个红枣,不可能都以单数分别放入三个碗里。

实际上这道题按要求来解答是可能的。许多人认为它不可能,那是因为人们的思路被堵住了。思路被堵在什么地方呢?堵在:“这三个碗是怎样放在桌上的?”一般人都会认为:“这三个碗当然是并列地放在桌上。”可题目并没有这样说呀!这个所谓“三个碗当然是并列地放在桌上”的想法,其实它是在这个问题上妨碍我们创新思考的一种思维定势。

这种思维定势从何而来?来自人们头脑中的“想当然耳”。人们在实际生活中看到,往桌上的几个碗里放食物,碗都是“并列地放在桌上”,因而便会认为,现在要往桌上的三个碗里放红枣,这三个碗自然也“理所当然”、“不言而喻”地是“并列地放在桌上”。

我们现在思考的这道题,能用有关的生活经验和常识简单地往上套吗?不能。它是一道智力测验题,需要我们进行创新思考。思考这道智力测验题首先需要作一点自我检查,看看头脑中有无束缚创新思考的思维定势存在。只要我们意识到了头脑中存在上面说的那个思维定势,那么,想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也就不难了。如果不把三个碗都并列地放,而把其中的两个碗重叠起来,然后在单独放的那个碗里,比如放1个红枣,再在重叠起来的上面那个碗里放19个红枣,这样不就三个碗里放的红枣都是单数了吗(在重叠的两个碗中,上面那个碗里放的红枣,实际上同时也是下面那个碗里放的红枣)?

突破了“当然是并列地放在桌上”这一思维定势的束缚;想到了“可以将其中的两个碗重叠起来放”,那么解决问题的具体做法很快就能想出很多个:不仅可以按1:19来放,还可以按3:17、5:15、7:13等多种比例来放。

下面我们再来看看这样一道题:有等距离地排成三行的9个点,要求用直线把它们都连接起来,问:最少需要画几条直线?

很多人思考和解答这道题都认为,最少需画5条直线。理由是,连接正好围成一个正方形的四周的那8个点,需要画4条直线;再要连接中间的那一点,还得再画一条直线,所以,总共需要画5条直线。

这样解答是不合这道题的要求的,实际上只需要画4条线就行了。

为什么很多人都不能正确解答这道题呢?原因在于,他们的思路都被一个并非题目本身所具有,实为思考者自设的前提堵塞了。这个自设的前提是,为这道题的解答划了这样一个范围:用直线连接这9个点,不能超出这9个点的范围,只能是在这9个点围成的范围之内。有了这样的“自设前提”,自然便难以想到“最少可以只画四条直线”。与此相反,要是思考者头脑中根本不存在这种自设前提,或者头脑中虽然出现过,但很快就将它排除了,那么,想出“将直线延伸到9点的范围之外去相交,可以少画一条直线”的办法,也就不难了。

以上两道智力测验题可以给我们这样的启示:思考各个领域中的许多有待创新的问题,有时之所以会陷入困境,原因就在于我们头脑中有了自设的前提。这里所说的自设的前提,包括对问题的解答提出某些先决条件;给以某些限制;或划定某个范围。它们往往来自我们自身的想当然耳的主观判定。这样的自设前提,对思考和解决某些常规性的问题可能是必要的,但对创新问题的思考和解决,则往往会成为一种障碍。

著名的哥伦布竖鸡蛋的故事,与上面谈到的这两道智力测验题有共通之处。为什么那么多与哥伦布同桌的人都不能在餐桌上把煮熟了的鸡蛋竖起来呢?原因显然只在于,他们的头脑中都有一个来自想当然耳的自设前提:鸡蛋壳不能弄破。哥伦布提出在桌上竖鸡蛋的时候,可并没有规定鸡蛋壳不能弄破。这不分明是那些同桌的人自定的先决条件、自设的前提吗?正是这一有如警钟一般的重要而可贵的启示意义,才使哥伦布竖鸡蛋这个极其简单、寻常的小故事,令全世界的各个民族,竟然数百年来一直津津乐道。

最后,我们看一个科技研究中的想当然耳的实际事例。

最初问世的火车,车轮上有齿轮,铁轨上也有齿轮。火车行进时,车轮上的齿轮和铁轨上的齿轮正好咬合在一起。这样的设计,自然是从安全出发,为了防止火车发生打滑出轨的事故。火车的设计者和制造者为什么会想到要采取这样的加齿轮的做法呢?它既不是直接来自书本知识,也不是直接来自实践经验(至多只是与“人在雨天穿钉鞋不易摔跤”的间接经验有关)。设计者对于火车是否真是需要有齿轮,并没有经过认真的分析、研究和论证、检验,便认定了它对防止火车打滑出轨是不可少的。取消齿轮后的火车,不但依然能安全行驶,而且还大大提高了行车速度和降低了制造成本。事实表明,给火车加上齿轮的这个设计思想,不过是设计者的一种想当然耳的产物罢了。

排除自设作为一种跳出框框想的创新思考方法是指。人们常常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对所思考问题的解答自设一些前提。包括作出某些限制或划定某个范围。这种不利于创新思考进行多方向、多途径探索的自设前提,须予以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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