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一单杀人的生意,挣的银子就够花半辈子,闲了就逛个妓院青楼啥的潇洒一回,多滋润。
“少爷,你放心,我会按照你吩咐的去做。”暮晶懒得理暮焱,只对陆旸璿说了句,就飞身离开了。
“少爷,带着符幽幽闯江湖也不错啊!种田会累坏她的!”暮焱拿符幽幽开刀。
女人是男人的宝贝,符幽幽就是少爷的心肝宝贝。
他已经知道了符幽幽是女孩,那年少爷小小的,说非他不娶,他和暮晶都以为少爷有断袖之癖,现在想来他们才是被少爷耍了一道的傻十三货。
“我会让幽儿种田?”陆旸璿悠悠的说道。
暮焱顿觉生命无光,他仿佛已经看见少爷揽着符幽幽的香肩,站在田间地头,指挥着他和暮晶种田的景象。
符幽幽已经在破庙里住了好几晚,她依旧没有找到可以做的活计。
肚子饿得咕咕叫,难免就想起了符柳烟来。
符柳烟要去了的那几日,总是给符幽幽讲一些有的没的话,总归就是对她放心不下。
“幽儿,若是你实在是过不下去,便去南方寻你父亲去。”符柳烟手里捏着一块桃木雕刻而成的小木马。
那是她一直都挂在脖子上,从未离过身的物件。
“娘,爹到底在哪里?”
符幽幽并不是多想见到那个男人,只是她心里了解符柳烟这辈子一直都对他念念不忘,足足等了他十几年。
符柳烟就要去了,心里铁定是想见见那男人的。
符幽幽就想去找了他来,好让符柳烟见他最后一面,了了这辈子的心愿。
符柳烟摇摇头,眼里闪过丝丝泪光,含着不舍还有不甘,当然也有委屈。“娘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去了南方,你爹他武功了得,右手的虎口处有一个烫上去的‘烟’字。幽儿只要见了,便就能认得。”
一个‘烟’字。
那是对符柳烟用情至深的表现么?
符幽幽不清楚,不过她倒是有些想去见见那个男人的冲动。
她想替符柳烟去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符柳烟,他知不知道符柳烟一直在等他。
思考了几天,符幽幽终究还是决定去南方碰碰运气。
就算见不到那个人,说不定也能寻个赚钱的门路。
说走就走,符幽幽将破庙外埋着的重要物件都挖出来,带着个小小的包裹,离开了破庙。
“幽儿这是要去哪儿?”
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符幽幽抬头,可不正是蝶衣么。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在密压压的枝叶后面,蜷着一条腿,另一条腿吊在空中,清爽中带着妖艳,妖艳中透着灵动,活脱脱仙人一般的存在。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符幽幽仰着头,她对蝶衣的崇拜只增不减。
只可惜,她答应了符柳烟不入武林,不然跟着蝶衣在武林中混的风生水起也是极好的。
“来看看幽儿。听说你娘不在了?”蝶衣施展强大的内力,将符幽幽带到树上,和他坐在一起。
“嗯。”符幽幽抿嘴点头。
对于符柳烟,她心里是极愧疚的,本想着回报她的养育之恩的,她却早早离世。
“跟我走。”蝶衣知道符柳烟不在后,即刻就赶来吴家堡,为的就是收符幽幽为徒。
“你还是要收我为徒么?”符幽幽秀眉微拧,“可是我不能答应你,我答应娘的话必须要做到的。”
对符柳烟报恩未能成,那么遵守她定的规矩,应该也算是一种报恩吧?
“这次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非要带你走。”蝶衣眼里面上皆是笑意,但却给人一种可怕的讯息。“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的背后是什么?难道不怕?”
符幽幽摇头,不是不怕,是不知道蝶衣的来头。
纵然他来收徒几次,和她接触也算多,可她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更别说他的来头。
“不怕?”蝶衣依旧笑,秀气的面部比女子还要好看,一笑更是增加了不少风姿。“可有听说过黑煞宫?专门培养杀手的地方。跟了我,你便会成为武林中顶尖的杀手,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蝶衣就不信符幽幽不害怕,黑煞宫三个字,一般人闻风丧胆,没有谁会不怕死的得罪黑煞宫的人。
但显然他估计错误——符幽幽就是那个不一般的人。
“黑煞宫是什么地方我从未听说过,也不想了解。”符幽幽顿了顿,“我唯一在乎的只有我娘,父母之命不可违抗,不然便就成了不孝了。如果姐姐也有父母的话,你应该了解这些道理。”
“父母?”蝶衣敛去笑意,双眉微蹙。
“对。父母!”符幽幽重重咬出父母二字。
蝶衣情绪一霎那的变化,她全看在了眼里,她要和他打赌。
赌注有两个,一个是蝶衣和父母的关系,虽然不清楚他们关系如何,但绝对是有裂痕的。另一个赌注就是小二,他总是在关键时刻来救她不是么。
“如果你的父母希望你简单的生活,而你却执意要违背他们的意愿步入武林,过上杀人无数的日子,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甚至绝望。而你自己心里,定然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的。”符幽幽暗暗呼一口气,蝶衣脸上的表情寂静愤怒,但她还是要搏一搏,“你的父母肯定不想你成为杀手,变成杀人如麻的恶人,你现在这样不后悔么?你再拉着我步入你的后尘,你忍心么?”
“你懂什么?!”蝶衣说出口的话却和他脸上的愤怒不相符合,只是带了些微的质问意味而已。
“我懂得听娘的话。”符幽幽悠悠的开口道。
她说话的态度以及语气,让蝶衣的愤怒更是增加了几分,他抬手一掌将符幽幽从树上劈下去。
符幽幽跌坐在地上,一口鲜血迸溅而出。
其实她能感觉到蝶衣那一掌只用了三成的功力,是存了不想杀她的心思的。
她心里一松,他应该是被自己说动了。
“无敌天下的功夫你不要,黑煞宫顶尖杀手你看不上,你究竟想要什么?”蝶衣依旧保持着最开始的坐姿,眼神落在远方的天际。
“我只要一亩三分田就够了。”符幽幽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我要买田种田,赚钱才是王道!”
种种田,养养蚕,远离喧嚣生活安逸,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你走!”趁他还没有改变决定之前。
蝶衣暗自握紧了拳头。父母?可不就是因为他要做杀手而被气死的么。
这个符幽幽,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想他蝶衣向来办事看心情,但遇见符幽幽,却总是顾不了心情,反而要去顾及她的想法,被她左右。
对于杀手而言,这是最可怕的!
“姐姐再会。”符幽幽缓缓爬起来,依旧没问蝶衣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