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李子口中,张振知道了王洁为什么会被抓。
原来,有人报警说她利用职务之便,涉嫌贩卖毒品,她家里有大量****,每天都会在公务包里携带一些,找机会交易给瘾君子!
王洁是谁?
重案组刑警大队长!
这是一个冷笑话,当接线员上报传开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她要是真爱钱,用得着贩毒吗?有的是人来给她送钱,收到她手软都可以!可是,当王洁半开玩笑,打开公交包,要让同事检查时,谁都笑不出来了。
公务包里,竟然真有****!
所有人都震惊了,当下,一伙人来到王洁家寻找,没找几下,就在床下面找到半箱子****。
王洁虽然脾气不好,但正义刚直却是出了名的,即便铁证如山,也没人愿意相信,反而都认为她因为正直得罪了什么人,被陷害的。
“我说小李子,你们警察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本来就是同事,又明知道是被人陷害,即便要抓,也不能用手铐铐着,让别人看着抓吧?”
“背着人,私下把她扣起来问问不行吗?你们这样一搞,她就是最后没事,身上也有污点,以后怎么办?”
瞪着小李子,张振口气很冲,他虽然没当官,但偶尔和何馨聊天,多少也知道一点官场的事,身上有污点,以后处处受制于人,升职加薪什么的,都会变得很困难。
“什么小李子,我叫李洁南!”
小李子怪叫道。这个外号是王洁给他起的,也只有王洁能叫,要不是张振一听说王洁有事,马上跑过来,让他有些感触,肯定要找他切磋一下。
“李洁南,你咋不叫陈浩南啊。”张振撇撇嘴,他爹娘真是人材,给一个警察取了一个蛊惑仔的名字,这就像给一个婊子,叫什么冰清,玉洁一样让人感觉怪异。
小李子,不,是李洁南苦笑着摇头,要是有办法,他们怎么会同意这么做?
“毒品分很多种,什么******,******,****。”
“要是普通货,我们根本不会这样,但王洁家和公务包里的****不是普通货,是75粉。”
“知道什么叫75粉吗?75,75,就是凄苦,这玩意非常厉害,碰一下人就完蛋了,想戒掉比蹬天还难!”
“因为危害太大,国家本来就是严厉打击!前段日子,刘道山在京都工厂暗地里加工毒品这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这件事张振至今记忆犹新,一来事情确实够大够奇,二来则是报纸残片的原因。“那事和王洁有什么关系?”
“刘道山制造的就是75,他用75控制不少京都官员,东窗事发后,中央高层对75更是深恶痛绝,谁碰谁倒霉,通常来说,都是压榨完情报,没有价值就枪毙的。”
向旁边看看,见没人同事在,李洁南小声道:“和75有关的犯人,我们是可以光明正大动刑的,虽然没有明文文件,但上面口头上下令了!我们当着外人的面铐她,其实是为了保护她!”
张振暗暗皱眉,来之前,他就感觉事情不小,没想到比他想像的还大,敢用毒品控制京都的官员,中央不雷霆大怒才怪,现在,王洁是撞枪口上了啊。
“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对她动刑?查到陷害她的人没有?”
“动刑肯定是不可能的,必竟是同事,不会做到那一步。情况很不乐观,虽没动刑,但上面政策在那放着呢,要是一个月内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她是无辜的,她就要被押送京都,那时我们就只能干瞪眼了!”
“一个月,那么短?”张振惊呼。
“不短了,要不是她身份,以及局子里的人联名保她,十天,最多十天!”接着,李洁南又叹气道:“王洁平时太正直,得罪不少人,一时半会想查到陷害她的人,非常困难!”
在张振的再三要求下,李洁南答应让他和王洁见一面。
隔着安全玻璃,再次见到王洁,张振差点没认出来。
以前,王洁好像一台永动机,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气,精气神十足,而现在,则变成一只变虎,目光麻林无神,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如同行尸走肉。
“你来看我了?”
见到张振,王洁麻林的目光微动一下,拿起交谈用的电话。
“一点小打击就成这样,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王洁!一个月的时间,肯定能找到证据的!”
“也许吧!”王洁用手抚着用料,有气无力道:“把75放进我家还好说,放进公务包呢?警察里有内鬼,这事很难办。”
犹豫一下,张振道:“天无绝人之路,我去拜托何馨,让她找家里人帮帮忙,应该能多拖延一下时间。”
“不,不能找!”
王洁有些激动,原本麻林的眼中,显出一些异色。
“我有我的原则,绝对不会拖关系的!同事帮忙,那是情义,是我的最底线!”
“死脑筋!你快死了知不知道?”
张振咒骂,小命都快玩完了,还说什么原则啊?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都叫好猫,方法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我不怕死!”
“自从当上刑警的那一天,我就有了心理准备!”
王洁目光坚毅如石似刀。
“有人为钱活,有人为爱活,我为原则而活!我的原则就是,通过法律正常手段,来解决问题!我宁愿被冤枉而死,也不愿让你找何家!”
“你!”
张振气得说不出话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连他这个纯洁高中生都明白社会阴暗一面,王洁竟然这么死板,比屈原还屈。
“即然你这么说,那就等死好了!”
张振把电话用力挂好,转身就走。好心当成驴肝肺,他相当的不爽。
“你要干嘛去?”
等在外面的张浩南,见张振气冲冲的往外走,看都不看他一眼。
“给她选棺材,找风水宝地!”
张振黑着脸道。
回到家,张振越想越气,他虽然靠上了何家这颗大树,但从头到尾,都没向何家伸过手求过什么,一来是他自尊心做怪,二来是他的目的很单纯,仅是何馨本人,并不在乎何家。
“你王洁是我什么人?为了你,我宁愿放下自尊心,去给你拉关系,找人情,你呢?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原则原则,原你妹啊,等死吧你!”
张振嘀咕嘀咕,咒骂个不停。
“你也在骂那个变态贼吗?”这时,林香香右手拿着个小草人,左手拿着一根大头针出来,听到张振的话问道。
“不是,在骂另一个人!”
张振摇头,见到草人和大头针,有些奇怪。
“你拿它们干嘛?”
“还能干嘛?诅咒呗,我要诅咒那个偷了我所有积蓄的变态!”说完,林香香拿着大头针,对着草人的脑袋一下又一下针去。
“你个变态,我针死你,针死你,把你针成白痴植物人!”
张振摸了摸头皮,吞了口口水。
“我扎你的心,针你的肺,针你的肝,针你的胃……”
林香香一针又一针,咬着两排小白牙,恶狠狠针着草人。
“这个是哄小孩的,根本不管用,别针了。”
张振一会摸心,一会摸肺,有些心虚道。
“我不管,我就要针!”林香香没理他,嘿嘿怪笑一下,瞄准草人的子孙根:“我针我针,我再针……针得你阳痿……针得你不举……”
“小辣椒看来气得不轻,连阳痿不举都说的出口了,一定不能让她知道那个贼就是我。”
张振觉得裤裆发冷,小兄弟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想道。
针完草人,林香香又跑到墙角画起了圈圈,见她没完没了,张振感觉浑身不自在,不想在家多待,再次来到警局,找到李洁南。
王洁确实不是他什么人,关系没多深,但张振佩服她的正直,像王洁这样的人,在如今社会,都快绝种了。
“刚才你怎么了?说话那么冲?”
两人来到接客室,李洁南问道。
“被她气的,我想找何家帮忙,她不愿意,还说什么宁愿被怨枉死,也不让我拖关系。搞的我像逼良为娼的一样。”
“你去劝劝她吧。”张振烦闷道。
“劝?我怎么没劝?以前劝过,出事后,更是劝过,可惜,一点用也没有!”
李浩南摇了摇头。
“她就是这样,根本劝不动的!”
“我给你说,她父母很早就出车祸去,肇事者拖关系,拉人情,愣是把事情摆平了,一点事也没有,到现在还逍遥法外。”
“她当警察的初衷,就是为了让那个肇事者伏法,只是事隔多年,档案都没了,根本没法子。”
“当时王洁才七八岁,这件事对她的影响非常大,可以说是心魔执念。在她心里,要是答应了你,就是对不起父母,你让她答应,谈何容易?”
长时间形成的价值观,不是一天两天能颠覆的,张振前两天就经历过一会,对此深有感触。
就在两人头疼之迹,张振想起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