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刑之后的那种介于生死之间的体验,让我有了这种明悟。”毛岸英幽幽的说道,“而林姑娘帮我止血的方法也比较特殊,那是一种介于精神暗示与穴位刺激直接的方法,所以我跟她的精神有过一定的相交。而产生明悟之后,我便可以在一定情况下,感知她的一些情况,而就在刚才……”
听了毛岸英这番话,毛贻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按说自己的孙子有了这种明悟,他应该很是高兴,可是他总觉得毛岸英与那个女孩之间的这种联系,可能会带来很多难以预料的后果。
“岸英,你要去找那个丫头?”看着脸色依然苍白毛岸英站起了身,毛贻兴担心的问道。
毛岸英摇了摇头:“我要去见一下大活佛,爷爷,您放心,我和林姑娘都有一些自己必须完成的责任,所以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说罢,他便离开了房间。
看着孙子的背影,毛贻兴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不知道多少次,他都在问自己,当年放弃那个大位,到底值不值得,而今天,他终于可以坦然的放下这个心结了……
突然,一双柔软的手轻轻环绕住了毛贻兴的腰季,50多年过去了,那种感觉,竟然与当年没有分毫的差别。毛贻兴不禁浑身一颤:“尼朗,你这又是做什么?!”
“你还不愿意接受我吗?只要你接受我,我可以全力帮岸英坐上那个位置,我可以……”
“尼朗,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不管你做什么,都否认不了岸英就是章嘉呼图克图转世这个事实吗?”毛贻兴有些无奈的握住丹玛森康的双手,微微用力扳开。
“为什么?”丹玛森康声音颤抖的问道,“我要一个原因!”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毛贻兴苦涩的回答道,“入藏之前,我答应过那个人,不会娶藏人女子的。因为太多原因,我背叛了他,可是如果连这个承诺也不遵守的话,我会更无法面对自己的!”
听了这些她早已听了无数遍的解释,丹玛森康愤愤的点点头,“毛贻兴你记住,就算他已经有了活佛的明悟,我也不会让他有坐床(被正式认定)的那一天!你孙子的宿命只有两个,要么是死,要么是娶我的女儿!”说罢,她便也离开了这个房间。
毛贻兴无奈的舒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夜色,无奈的笑道:“老朋友,戏你也看够了吧,怎么还不进来?”
而话音未落,随着一阵爽朗的小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毛贻兴的面前。
“没想到,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毛贻兴看着对面那个人,满面感慨的说道,“红凤,对不起了,那次的事,让你差点丢了性命。”
“我也没有想到,那天晚上,你会随着那些人一起消失。”红凤组长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年未见的朋友,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当年,还不是凰组组长的他,奉命保护一号首长属意的接班人入藏,可是没有先到,他竟然会随着大活佛以前离开华夏。开始,华夏中央还以为毛贻兴是被绑架劫持了,所以红凤差点因为办事不利而遭受极刑。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几乎让整个中央哗然,毛贻兴竟然通过多种渠道传回消息,说自己是自愿随大活佛出走的,而且已经诚心皈依三宝。
开始,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他们都认为毛贻兴是受到威胁才会如此说的,可是当去营救他被他亲口拒绝,的人铩羽而归之后,当时的一号首长,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能告诉我原因吗?”两人沉默了许久之后,红凤才幽幽的开口,“以前,我以为咱们算是知己,可是当你跟随大活佛出走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懂你。”
毛贻兴苦笑了一声:“也许你不会相信,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原因,我只是跟随了我的真心而已。”
“真心?”红凤惊讶的看着毛贻兴,“分裂华夏,难道就是你的真心吗?!”
“老朋友,你明知道这不会是我的理由啊。其实大活佛出走的理由,与不都是为了那个的。你也知道,但是对于所谓的意识形态,有多严格的限制,就算时至今日,这种限制也没有完全放开。你也知道,格鲁教(****)是靠转世代代传承的,而如果留在华夏,有多少转世会被打上政治的烙印?不说别的,但是二活佛转世的事情,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
听了毛贻兴的话,红凤眉头紧蹙,口中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二活佛的转世,确实是一件有些难以说清的事情,政治在这个里面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就算是他,也无法完全说清楚。大概在二十多年前,与大活佛齐名的二活佛在日喀则圆寂,而随后的灵童寻找,却充满了阴谋的意味。
按照格鲁教的传统,大活佛与二活佛的转世,是需要相互认证的,也就是说,灵童是需要经过大活佛的确认才可以被认定的。所以当时的灵童寻访小组组长扎什伦布寺住持恰扎仁波切,一直与大活佛保持着一定的联系。而在开始的时候,这个联系,是被官方默许的,他们也希望二活佛的认定更有权威性一些……可是随着事情的发展,这个结果却开始不受控制起来,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大活佛认定的灵童,最后竟然被排除出了候选人,而寻访小组组长恰扎仁波切,甚至还因此而被扣上了叛国罪,而判处了6年徒刑。而最后被大活佛所认定的那个孩子,也不知所踪。
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即使是红凤,也无法说清楚。这种信仰与政治的斗争,从来都不会有什么真相,因为谁也无法说清,究竟谁代表了正义。
“可是,在如今的华夏,藏人的生活,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这是你们不能否认的事实啊!”红凤目光灼灼的看着毛贻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