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拍着紫萱的肩说;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醒醒.紫萱正做着思乡梦,梦见老屋,梦见一夜春风来,满山的梨花开了,又梦见一夜春雨来,白白的梨花飘落满山,梦见自己在暴雨梨花中,坐在河边弹奏着花自飘零水自流的琵琶曲。一个清秀俊朗的男子在河的另一边用箫吹着江南小曲,两人琴瑟合一,鸟儿们停息在树梢聆听,河面上飞来的白鹤翩翩起舞。
那男子用箫声传递着对紫萱说:你真如明媚初春的阳光,照亮了我的心房。多美的梦啊,竟然被打断了,从朦胧的梦境中醒来,紫萱伸了伸懒腰,眼都没睁的问:小熙,什么事啊,把我的美梦打断了。小熙说:不是我找你,是警察找你了解情况。紫萱说:为什么找我?小熙说:是董伯说你最后走的,曾听到了什么动静。
紫萱睁开眼看警察已经站在面前,周围的人都散开了,紫萱从小到大几乎没和警察打过交道,只是在马路上远远看过指挥交通的交警,今天面对警察还真有点紧张,她把两只手时而绞在一起时而分开,天虽然还冷,但感觉背后已经出了汗,一个中年警察轻轻地说:别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下情况。
一个二十来岁年轻的警察正拿着笔做记录。紫萱看了一眼他,想被杀的那位美女也许和他是同龄人,只是现在已经阴阳两隔了,想到这她终于镇定下来,对着窗台上的兰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把昨晚发生的事仔细的给警察说了一遍。警察走的时候要大家都要加倍小心,做什么事最好集体行动。
发生了凶杀案,老板要大家早点下班回家,大家都手脚麻利的收拾走了,谁也不想多呆一分钟,紫萱想今天回家可要好好睡个觉,只是但愿不要做恶梦。坐在车上,紫萱还在想着那个梦,路灯在夜幕低垂下发出迷迷茫茫的光,仿佛可以生出许多故事,路上的车川流不息疾驶而去,仿佛又把一个个梦带向了远方。
第二天到公司,就看到昨天那个女人已经来了,那女人今年二十六岁,名王启慧,已婚。她看起来呆呆的,很傻气的样子,才中专文化,所以在公司自然被人瞧不起,有几个人看她穿着那身廉价衣服接电话语无伦次的样子,从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声音,因为晴晴是负责招聘的,所以没那么露骨,但其他人都不屑一顾。
紫萱总是那么善心,看那女人很无助,有点呆若木鸡的,总给予她帮助,这天一个电话进来,王启慧接了后不知道怎么谈,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紫萱,紫萱不忍心,心太软,就忙过去接过来,在电话里很快和对方谈的很愉快,约定了什么时候见面敲定。
那以后紫萱总不厌其烦的教她怎么接客户的电话,面对什么样的人要用什么语言,教她谈业务的一些技巧,教她怎么建立自己的客户群,慢慢的那女的有了自己的几个固定客户,自然也过了试用期。时间长了,王启慧也不像刚来时那样拘谨了,走起路来也一副了不得的样子。
一天她戴着墨镜走近了办公室,五月的天正热,开着空调,一屋的人都惊讶她怎么进来半天还戴着黑墨镜,有人就开始问:你怎么不摘眼镜啊?她有点无奈的摘下来,大家这才发现她的眼角青紫了好大一片,看起来是被人打的。
大家都望着她,她说昨天和老公打架被他打的。大家哟了一声都散开了,到了下班的时候,王启慧却不想回家,她跟在紫萱后面要和她回去,紫萱很不想,但还是把她带回家,她把睡衣拿出来洗,原来她是有背而来的。当时紫萱也绝没想到那女人心机那么深,就给她吃,给她住的。
王启慧还很信鬼,一天她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到黄陂一个地方住着一个什么神仙婆婆,要去拜会。一天一大早紫萱和王启慧约了各自的一个客户一起去了,紫萱本来从不信的,去一看一屋子的人,都在那里烧香喝神水,很虔诚的样子,紫萱也有些信了,轮到紫萱站在神仙婆婆面前时,神仙婆婆看了看,说紫萱要烧六斤纸钱,并且烧三天,不然性命不保。
说完从一开水瓶倒了一杯水给紫萱喝,说是神水。紫萱正准备喝下去,她的客户,一位中年的好男人忙把水拿过去,用嘴吹了吹,自己试了试水不烫了才递给她。喝完给了神仙婆婆二十元钱。出来后,紫萱突然悲从心来,本来无事,这一下心里还害怕得不得了了。
回到家去对面的小巷里的一小店买了纸钱,然后在小区的大门口烧起来,这样烧了三天,又去了神仙婆婆那里。神仙婆婆说没事了,自然是又给了神仙婆婆一些钱。出来心里舒畅了许多,也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四个人找了一家酒店吃了起来,酸菜鱼,水煮肉片等,都是紫萱爱吃的
吃完,紫萱的客户张先生买了单,出来后,王启慧说到哪里去玩玩?她的客户杨先生说去找个地方唱歌吧,于是四人打的来到江滩附近的一卡拉好厅,大家点了自己喜欢唱的,点了喝的,就开始唱起来,紫萱唱到:“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杨先生长的不高还有点胖,白白的,留着板寸头,他的手偷着在摸王启慧的屁股,还觉得不够,要把王启慧抱在自己的腿上。王启慧有些扭捏。紫萱没想到王启慧和杨先生发展这么快,并且全不管自己是个已婚女人。自己和张先生认识好久,并且张先生长得一表人才,但也只限于纯友谊的关系。
不过紫萱想做业务,女人也难免要逢场做戏的。公司晚上加班的时候,其实是最热闹的时候,这天几个年轻的在一起斗地主,嘴里也叼着烟,穿着吊带睡衣,她们也给紫萱烟,每次紫萱都不抽,让它燃尽,她们说她浪费,再不给她了,也要她斗地主,这时候她们都说紫萱就似个赌徒的样子,又瘦,头发长长的,没有一点淑女的风范。
很晚,王启慧从外面进来了,拿着一大包,有吃的喝的,穿的,都是杨先生买的,并且把她送到公司楼下才走的,丹丹跟她客户打电话说想吃饺子,那人从被窝里起来买了饺子打的就送来了,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九点的时候,紫萱的手机响了,是一江西客户打来的,说他刚到武汉,想请她吃饭,她犹豫着,这时丹丹也要去见个什么人,就一起到了楼下,她先帮助紫萱拦了车。
到了吉庆街,看见客户和一帮子人,吹拉弹唱的卖艺人不少,吃着泥蒿炒肉,喝着啤酒,啃着鸭脖子,听着歌戏,时间很快过去了,结帐的时候,点曲的钱比吃的钱还多,那江西客户说:“难怪人说来武汉,如果不来吉庆街就不算到了武汉。”
紫萱抱着一瓶大可乐和一大瓶雪碧回到公司,时间已经快12点了,大家都昏昏欲睡了。紫萱很轻的走到自己座位上,换了拖鞋,趴在桌上睡下了。
这天早上,紫萱穿着一身品牌的的衣服去上班,包括鞋子和包也是某品牌的,一进办公室,丹丹上下打量着说:“呵,你钓到大鱼了?”,紧接着米米很阴险的说:“哦,傍上大款了吧”。
紫萱一律充耳不闻,心想女人在一起是非还真多,穿的差了遭人鄙视,穿的太好了又被人怀疑,难怪有句话说的好;做女人难,做好女人更难。
这天中午,电话响了,因为吃饭时间没什么人,紫萱不想接这电话没办法接了,一个男中音传来:我找王启慧。紫萱问你是谁?那男的说我是她一客户。哦,她现在不在,你留下你的电话我告诉她和你联系。那男的说我马上要出差,我电话136……
紫萱记下了电话,她怕是王启慧的大客户,免得丢掉了大单子,马上给王启慧打电话,她知道她在中山公园和另外一客户幽会,是早上王启慧告诉她的。
估计王启慧没告诉那客户怕撞车,王启慧也关了手机,紫萱感觉自从王启慧调到另外一个业务组就有点行踪诡秘,并且狂的很,很快如风吹两边的倒的小草倒向了一向与紫萱这组不和的米米那边,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组与组之间的攀比较量现在是越演越烈,只为了那点经费。
王启慧终于开机了,电话通后,紫萱说有客户找你,留了电话号码,于是把号码报给她,她一听就叫到:这是我老公的号码,“哦,我可什么都没跟他说啊”,紫萱急忙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公司,启慧说:下午三点。
王启慧回公司,紫萱又跟她强调了一遍,说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当时觉得没什么,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没过几天就出问题了。例会的时候紫萱和刚来实习的大学生赵晓雨突然被批评了一顿,还被扣了钱,也没说明什么原由。
紫萱很生气,说就是死刑犯被枪毙也要被宣判知道是什么罪,她气得冲进办公室拍着主管的桌子:到底为什么?不说我马上辞职,要记者来。于是主管说:你接了王启慧老公的电话,跟她老公说她什么和别人约会,搞的她们夫妻打架。你知道工作时间不能接私人电话。真是天地良心啊,我也不知道是她老公,也没说什么,她和她老公不和在前,怎么怪我头上了,紫萱心里恨得牙咬咬的,真是小人啊,当初要不是我,早滚出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