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在电话里发出了抽泣声,紫萱安慰着他,柔声地劝说:“这位先生,生活总是美好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现在只不过像得了一场重感冒,总会有好的那一天,也许在这夏日里,你会收获另一份炽热的恋情,人总是有得必有失的”。
那个男人在电话那端情绪激动地说:“你说我还有希望吗?”,紫萱说:“有,不信明天早晨,你拉开窗帘看看,阳光早已扑散在你的窗前,爱也会悄悄而来,一切依然那么灿烂。”
那男人说:“我曾感觉我的一切进入了秋天,即将凋落枯萎,这几天我总想自杀,但又不甘心,我真想找个人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紫萱说:“先生,虽然隔着电话,但你一样可以哭出来,我愿意倾听。”那男人真的哭了起来,是伤心伤肝的痛哭,为了止住他的哭泣,紫萱搜索出刘德华的男人哭吧不是罪,然后按了播放键。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人在日日夜夜撑著面具睡,我心力交瘁,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开始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开始慢慢卸下防卫,慢慢后悔,慢慢流泪。
那男人终于停止了哭泣,他说:“谢谢你美女,我现在心情好多了。”紫萱问:“还要继续听吗?”
他说:“要,我很喜欢听,我姓林,你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紫萱说:“林先生,我姓余”。林先生在电话里马上说:“余小姐,真的很感谢你的开导。”
紫萱没有说话,刘德华浑厚磁性的声音依然还在唱着: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惊得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痛哭一回……
紫萱正坐在靠窗的地方,夜里的月光很好,从窗外投射进来,月光如水悄悄地流淌进心里,紫萱想天上一定挂满了星星,正眨着透亮的眼睛,想香港的陈先生,是否正在太平山上,散步观月看星星呢。
电话里传来了林先生呼唤的声音:余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啊?紫萱这才回过神来,歌曲已经放完了,她问:林先生,你心情好些了吗?林先生说:好多了,我给你唱唱歌听好吗?紫萱说:好啊,你唱我听着。电话里很快传来的林先生的歌声: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开始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开始慢慢卸下防卫,慢慢后悔慢慢流泪,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惊得那么狼狈……紫萱很想挂断电话,知道电话费很贵,不忍心这个感情受伤的人,经济也受损失,她说:林先生,话费很很贵,你挂断了吧。可林先生却说:没什么,就是花钱也值得。
这一夜,林先生在电话那端放着音乐,在电话里说:余小姐,你要是困了,就可以睡,但我不挂断电话。紫萱说:林先生,我喜欢听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你那里有吗?林先生说;有,有,我也很喜欢,让我们一起安静的听着音乐,不用说话,就这样一起度过这漫漫的长夜吧。
很快,优美清雅的钢琴曲飘过来,紫萱干脆搁了电话,趴在桌子上边睡边听,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她拿起电话听了听,里面传来了浓重的鼾声,紫萱很想叫醒他,可实在不忍心,想也许他疲惫到了及至,很多天没好好睡了。
可公司规定不能主动挂断电话,但自己也不能这么干耗着浪费林先生的电话费,她在心里想着怎么办才好,这时见川妹小风走了过来,紫萱忙装作不经意地和她轻撞一下的样子,没有防备的小风一下撞上了电话机,顿时电话里传来了嘀嘀嘀断线的声音,小风站稳后问;紫萱姐,你一大早头发晕啊,怎么搞的嘛?紫萱忙说:小风,对不起,我有点低血糖,容易眼发花。
小风说:没事,你是湖北,我是四川,我们也算老乡嘛,如果查起这个电话来,我替你说明的。紫萱轻理了小风的秀发,微笑着说:好妹妹,谢谢你。小风说:没什么。
说完,拿着一杯从家里带来的辣椒走了出去,边走边唱着: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辣妹子从小辣不怕,辣妹子嫁人怕不辣,吊一串辣椒碰嘴巴……
那段时间,林先生每天都打电话进来,台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接到过,但林先生只愿意跟紫萱聊,常常可以一整夜不用说话,只是在寂寞中听着音乐,有时可以干脆搁下电话,去做自己的事情。后来听说林先生欠了九万多元的电话费,当他打来时,紫萱总是想方设法地挂断,可他还是不时打来。
这天一大早,小风神神秘秘的对紫萱说:“我今天要去见一个聊了好久的话友,紫萱姐你陪我一起去吧”。紫萱说:“去倒是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风低下声来耳语:他是个香港人,年龄有点大,但他说他很有钱。紫萱说:那你还是要万分小心,当心被人骗了。
小风拉住紫萱的手说:“所以我才找你这个姐姐去,我是真想嫁个有钱人,好让我的弟弟妹妹有书读,也让我老爹老妈搬出那贫穷的大山”。紫萱点点头说: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小风说:“那你快点,我跟他约好了九点,在国贸大厦见”。
紫萱匆匆忙忙地冲了个澡,换上了件黄t恤衫,下面穿了条短牛仔裙,和小风急奔国贸大厦去了。两人到了那里,远远看见有个人正在四处张望,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小风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看那人拿出来接听了,才和紫萱慢悠悠地挽着手走过去,小风走到那人的面前,喊了声:杨先生,你好。
那男人愣了一会,马上说:哦,是小风吧,我等你好久了。小风甜美的一笑,然后说:我们是坐公车来的,所以晚了点。杨先生说:没关系,你们想去哪里转转?小风说;先去商场逛逛再说吧。杨先生打开的车门,小风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紫萱上了后面。
车路很畅通,很快开到了一个刚建立的大型购物中心,据说这里聚集了世界各地的精华,吃的喝的玩的穿的都很上档次。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真可谓应有尽有。
小风虽然来深圳半年了,但毕竟没有进过这么高级的地方,她如同刘姥姥进了红楼梦里的大观员,看到漂亮或者没见过的东西,就高声惊呼。当她走到一珠宝柜台前,怎么也不愿意迈开脚步,她说;“紫萱姐,你看这铂金钻石项链多好看,哦嗬标价五万八,我戴一定好看”。买珠宝的营业员听到小风的惊叫,露出一副瞧不起人的神态,用眼轻蔑地扫视了小风一眼。
一直跟在身后的杨先生开口说:“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了。”又问紫萱:“这位小姐,你喜欢哪款,尽管说,我一起买下来。”
那营业员听到杨先生这样说,立刻是旧貌换新颜,展现出动人的微笑,拿出了那款项链,轻柔的对小风说:“来,我给你戴上”。项链很快戴上了小风雪白的脖子,让她增添了几分贵气,那营业员说;“你戴上真美,靓女,这项链太适合你了,好象是专门为你定做的,你知道这款式全世界也只有一百款。”
说完又问紫萱:“美女,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拿出来给你试试看。”
紫萱摆了摆手,杨先生要营业员开了票,去交钱去了,小风的脸上乐得像向日葵似的,金灿灿的。买了项链,小风又拉着紫萱去逛服装区。紫萱看了看,这里的衣服很有品位,有的衣服都是限量版,有的甚至是孤品,但价格也贵的惊人,有的一件衣服竟然要十多万,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小风很快看上了一件裙子,紫萱也看上了一件米色的裙子,两人也不管价格,就拿着裙子去试衣间了。没一会穿了衣服出来,一直在等待的杨先生,看紫萱穿着裙子,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地走出来,眼珠子恨不得要看得掉出来,嘴里说;真美,太好看了。然后对营业员说;快开单子,两件衣服都买了。
紫萱这次没有反对,默许了杨先生买下衣服,她和小风要营业员剪了吊牌,然后穿着走出了商场。已经到了中午,天热起来了,小风说:杨先生我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杨先生说;“那好,我开车带你们去个地方”。车开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一家酒店,杨先生直带她们上了十九楼的一个总统套房,里面的陈设极为奢华,紫萱说;杨先生,不用这么破费。杨先生说;这是我的长年包房,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
坐下没一会,一个年轻的服务生推了餐车进来,水果拼盘,各种饮料,还有酒,还有很多菜。菜很快摆上了餐桌,杨先生开了音响,立即杨钰莹那柔情的歌声飘满了房间,杨先生对紫萱说;请问你姓什么,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紫萱说:我姓余,你还是和小风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