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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黄沙吹老了岁月

老人说:“我不会忘的,等下次回来,我一定去看她,哦,我们照的相片出来,我去拿给你们。”老人拿了相片出来,紫萱和阿豪看了后,紫萱把相片装进了包里。老人说:“我们一起吃午饭好吗?”

紫萱说:“那怎么好?”,老人说:“没什么,我一个人没滋味的,你们陪我,正好我可以品着杨梅酒会友,还可以听你们唱唱歌”。

紫萱和阿豪对望了一下,对老人点了点头,老人笑着说:“那我们现在就走”。紫萱和阿豪一左一右扶着老人,往餐厅走去。

点了菜坐下后,老人问:“阿豪,你能不能给我唱唱?”,阿豪说;“您想听什么?”,老人说:“你会唱梦驼铃吗?”,阿豪说;“会,只是没怎么唱过”。老人说;“你唱吧,我很喜欢听”。

阿豪说:“那好,唱错歌词,可别笑话我”。紫萱在桌下用脚踢了一下阿豪,然后说:“你就快点唱,这里又不是演出。”

阿豪听了,低声唱了起来: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

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盼望踏上思念路,飞纵千里山.天边归燕披残霞,乡关在何方.风沙挥不去印在历史的血痕,

风沙飞不去苍白海棠血泪.阿豪唱到这里,老人也忍不住哼唱起来:黄沙吹老了岁月,吹不老我的思念.

曾经多少个今夜,梦回秦关……

老人的声音沙哑厚重,句句唱得感情真挚,阿豪和紫萱静静的听着老人唱着,歌声在餐厅的上空回旋,听了就让人有许多挥不去的思念,服务员已经在上菜了,但谁也没有打断老人正唱着心中的歌。

所有来进餐的人只是安静的听着,歌曲完了,掌声响起来了,老人的泪顺着眼角也流淌下来,他声音抖动的说:虽然在海外多年,可我没有家的感觉,就像一直在飘泊,今天我回来了,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紫萱给老人递过去面巾纸,阿豪夹了一个虾到老人盘里,然后说:“老人家,别伤心,你尝尝家乡的美味。”老人泪中带笑的说:“好,我认识你们真高兴。”

三个人边吃边聊着,老人说:“阿豪,你回房间给我拿杨梅酒来,我们喝上几杯。”

阿豪说:“好啊。老人递过房间的钥匙,阿豪拿着跑走了。”老人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在笑着,紫萱问:“老人家,您是哪里的人?”

老人说:“我就是东莞这里的人”。紫萱望了老人一眼,惊得噢了一声,原来这里已经是东莞的地界,自己来了好几天,还以为是在深圳的某个地方。

阿豪已经拿酒来了,揭开罐盖,杨梅酒香飘出来,许多进餐的客人问;“老人家,什么酒,香得诱人哦。”紫萱说;“这是这山中的一位阿婆酿的。如果你们想买,可以随时去找她”。

许多人不禁异口同声的问;“真的?往哪里走?”,阿豪说:“就从这山路上走,走过一片杨梅林就到了,如果你们还不清楚,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一个年轻的女游客说:“我是从新加坡来的,那你吃完饭,带我们一起去可以吗?”,阿豪说:“当然可以”。那女孩子用黑黑的眸子直视着阿豪,然后嫣然一笑说:“我们会付给你路费的。”

阿豪忙边摆手边说:“我不要钱,免费的,你给钱我就不去了”。那女孩哈哈的笑了起来,端着一杯酒过来,问:“这位小帅哥,我可以坐在这里,和你喝一杯吗?”,阿豪有点惊慌的望着紫萱,紫萱示意的点了头,阿豪红着脸才对那女孩子点了点头。

那女孩子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把手中的酒杯和阿豪碰了一下说:“我喝了,你也要喝哦。”

那女孩子说完一饮而尽,眼却直勾勾的盯着阿豪,阿豪只好把一杯杨梅酒喝了下去。阿豪喝完了,那女孩子温柔的问:“你能给我倒杯酒吗?”,阿豪为难的低着头,不做声,老先生却热情的说:“要喝自己倒吧。”

那女子抱起酒罐又放下,娇声的说:“太重了,我拿不动。”,紫萱站起来说:“阿豪,你就给她倒一杯吧”。阿豪摇了摇头说:“像这样喝下去,那酒不是一下就喝完了”。

那女孩子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着说:“我去拿酒跟你换”。说完回到自己桌上去,拿了一瓶酒来。紫萱看那是一瓶贵重的洋酒,想能这么挥霍的女孩子,家世一定不凡,果然那女孩子坐下后说:“你尽管喝,想喝多少我都买的起。”

阿豪有些畏惧的看着她,说道;“我不喝,我喝不惯。”那女孩子非得倒了一杯,往阿豪的嘴里喂,阿豪忙用手阻挡,站起来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看阿豪的窘境,一直沉默坐着的紫萱实在憋不住气了,她过去从那女孩子手中夺了酒杯,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我来替我弟弟喝了这杯。

说完仰脖喝了下去,阿豪想伸手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紫萱说:“来,再给我倒上一杯。”阿豪忙拿了酒瓶说:“紫萱姐,别喝了,这洋酒烧心又伤身。”那女孩子却推开阿豪的手,哈哈笑着说;“谁说的,我可是经常喝。”说完夺了酒瓶,给紫萱倒上了一杯。

一旁的老人见了,忙说;“姑娘,你别喝醉了,我还要听你唱歌的。”紫萱说:“老人家你放心,我就是喝的再醉,也耽误不了唱歌。”

说完一杯酒又进了肚里,那女孩子也要阿豪又倒了杯杨梅酒,就这样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拼上了酒。急的阿豪往紫萱的嘴里,连连塞菜,当酒瓶见底时,两个女人都有了醉意,那女孩子对紫萱说;“来这里这么久,从来没这么畅快过。”

这时一位中年男人来到那女子身边,轻声说:“我的大小姐,我们走吧。”

然后对紫萱说在;“真不好意思,我们小姐从小被惯坏了。”那女子从包里拿了一张名片给阿豪,嘴里说:“你想去留学,给我打电话。”

那女子被拖着走了,边走边喊:“小帅哥,我们还会见面的。”等那女子走了,紫萱红着脸说:“老人家,真不好意思,好好的一顿饭,被我们搅乱了。”

老人说:“没关系,你没事吧。”紫萱说;“我没有,就是再来千杯万盏我也醉不了,您现在就安心品酒吃饭,为了给您赔罪,我给您来一段京剧如何?”。

老人说:“好啊。”餐厅里听到说这句话的人,已经拍着巴掌,大叫:“好,来一个。”

在大家的呼喊声中,紫萱拿了一根筷子,当剑舞弄起来,她边舞边唱: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

宽心饮酒宝帐坐,待见军情报如何?

一曲京剧唱得惊动四座,掌声经久不息,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问:“你是京剧团的?”,紫萱微笑着说:“不,我只是喜欢,偶尔唱唱。”

那人瞪大着眼,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紫萱,好一会才说;你就随便唱唱就唱的这么好,我们团里有人练了多年也没你这功底。

阿豪插嘴说;“我姐姐天生的好嗓子好悟性。”紫萱忙打断阿豪的说话,她谦虚的说:“可能我因为爱好,所以唱的时候特别用心,也没别的什么技巧”。

那男人笑着说:“真是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出手来握紫萱的手,阿豪看那人的眼睛闪动着色光,忙过去扶住紫萱要走,那人不得不松开了手,尴尬的笑了笑走了。

老人说:“阿豪,你扶着你姐姐先回房间吧。”阿豪点了点头,先出了餐厅。老人喊服务员过来,买了单,然后要一个服务员帮忙把杨梅酒送回房间去。

阿豪进了房间,扶紫萱在沙发上坐下,紫萱感觉如云雾在飘荡,头昏脑涨的顿时要吐,她躺倒在沙发上,痛苦的翻滚着,阿豪见了,气呼呼的埋怨说:“我说洋酒厉害,你不听,非要喝,看你难受了吧。”

话刚说完,紫萱哇的一声,口中秽物喷涌而出,沙发上,地上和自己的衣服上都飞溅了不少。

顿时房间里充满了酸酒气,阿豪闻了,顿时胃里也翻江倒海起来,他忙开了窗。这时老人和服务员进来了,那服务员把酒放在桌上,急急的说:“噢,弄得这么脏。”

老人说:“麻烦你打扫打扫”。说完塞了一百元给那小姑娘,那女孩子顿时换了笑脸说:“您放心,我马上来打扫干净。”紫萱吐过了,人却清醒了许多,只是觉得头沉胃空的难受,不想说话,但她知道自己给老人添麻烦了。

等那服务员走了,紫萱坚持恍惚的站了起来,她晃悠着说;“老人家,真对不住,把您这里弄得这么脏。”老人怕紫萱突然跌下,忙扶着紫萱,喊阿豪把紫萱扶上床去睡觉。

阿豪正站在窗前透气,听了喊声过来,要抱起紫萱上床去,紫萱忙边推开阿豪边说:“我身上衣服也脏了,不要弄脏了床,我去洗个澡,换了浴衣才睡。”

她踉踉跄跄的往洗手间走去,阿豪紧跟在后面,直到看她进去,不好再跟了,给她关上了洗手间的门,才吐了口长气坐在地板上。

老人问:“阿豪,你没有喝醉吧。”阿豪说:“我没有,我是被我这姐姐熏醉了,您看把您这房间搞得一片狼迹的,多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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