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不认为不要紧,要紧的是别人是这么认为,刚刚那身湿衣服就是证明,这么冷的天,你想让我冻死啊!”
“你不想我追你吗?”
“不想。”我很快回答,心却有一些虚。
“可我追定你了。”他大声地说。
“你疯了,你想我死啊。”我一惊,不知怎么,听到他这句话却并不反感。
“你放心,跟我在一起,你不会死。我想信,你希望我追的,是不是,康蕊馨?”
“晕,沈梦然,你也太自信了吧,你……”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沈梦然放下手中的铁桶,猛地抱住我,头就俯了下来,整个嘴唇就盖住了我的,啊!老天,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失去了,我有几秒钟的昏眩,心跳极速加快,我快没有呼吸了,甚至没有力气来推开他,整个人陷在他的怀里,他的滚烫的吻里。
“哇,好浪漫啊……”周围传来羡慕的声音。
他终于放开了我,我的理智恢复了。望着他胜利的笑容,羞辱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用手捂住嘴唇,快速冲出人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没脸见人了。
片断卡住了,想到这里,想到我的初吻,我的心还是感受到了一丝甜蜜,那段日子多美好啊!
坐在金牛角西餐厅里,我低下头胡乱搅拌着手中的咖啡,思绪低落到极点。那梅敲了敲桌面:“哎,拜托你专心点,和我出来吃餐饭,别这么心不在焉的。”
我抬起头,笑了笑:“今天怎么这么好,请我吃西餐?”
“嘿嘿,难道我没请你吃过饭啊!见你在家闷得慌,叫你出来散下心,省得都呆霉了。”
“你才发霉呢!”我回敬她。
“知道开玩笑了,还有救。”
“懒得理你。”我说,“你那位驸马呢,怎么没陪你?”
“他帮沈梦然去买点东西,等下就来。”
“哦。”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只觉得特别苦,我其实加了几块方糖,怎么还这么苦?连咖啡都跟我作对,唉!
“哎哎哎,回过神来啊!”那梅在我面前挥挥手。
“怎么?”我一愣。
“你别一听到沈梦然的名字,就跟丢了魂似的,看着我都心疼。”
“昨天,他去我那了。”我说。
“谁?沈梦然?去你那?干嘛?”
“是你那位驸马爷告诉的地址,他说想和我说对不起。”提起这事,我竟有些酸楚。
“我靠,这个时候来说对不起,他有病啊!”那梅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难怪你今天的情绪这么差。”
“也不完全是因为他,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有些感慨而已。”
“你还在想他啊!别想了,他要结婚了。再想也没用。要知道,有大片的森林,还等着你去选。”
“我也没想什么,我现在最要想的事情就是先找份工作,不然,我要睡大街上了。”
“那你去找了吗?”那梅问。
“现在找工作真难呢,高不成低不就的,打算明天去几家公司看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要不,去思鸣的公司看看,做保险吧。”
“到时再说。”我不想做保险。正说着,那梅站起身,将手挥了挥,“在这,思鸣。”
路思鸣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人。两个分别坐在我和那梅的旁边。
“让两位美女久等了,该罚该罚。”路思鸣陪笑道,“都怪沈梦然,让我害李总等了这么久。我先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李总,李铭,华盛的总经理,他可是我的大客户,我这月能不能超额就全靠他了。这位是我女朋友,那梅。”然后又指着我说:“这位漂亮的小姐,康蕊馨,名牌大学生,曾是杂志社的副编,正宗的白骨精。”
我瞪了他一眼,他又加了一句:“白领,骨干,加精英。”
李铭微笑着递给我和那梅一张名片:“请多多指教。”
我也回他一个微笑,见到他大约三十多岁,但是头发好像不太多,前额亮光光的,除了这个,他这人其实长得也不难看,不过也算不上帅,应该还是过得去吧。我在想,他的头发是多大的时候才没的呢,人都说,秃顶的人聪明,难怪他的华盛做得这么成功,只是他公司的名字老是让我想到华盛顿。想到这,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蕊馨,笑什么呢?”那梅见到我笑了,她也开心了不少。说真的,那梅可真是我的知己,对我真好!慢,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了,我看到李铭老是看着我,问我家里的一些情况,家里有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的。敢情那梅是在帮我介绍男朋友,我晕!我说她怎么那么好请我吃西餐呢!为了让她的驸马爷能超额完成任务,居然拿我当……拿我当什么了。
我不再说话了,随他问什么,我只顾吃着面前的食物。
路思鸣见李铭有些尴尬,笑着打圆场:“蕊馨,别看李总他事业这么成功,可却是非常顾家的,他帮他爸爸妈妈都买了保险,如果他有女朋友,他首先就会帮他女朋友买一万块的保险,瞧他对女朋友多好,现在考虑得这么周到的男人真是太少了,那梅,你说是不是?”
那梅忙顺着说:“就是就是,就连思鸣都没这么好。”
我仍没说话,将一大块淋上辣椒油的牛排往口里塞,心里说:“好啊,那梅,居然出卖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顿西餐就这样吃完了,结完帐,四个人一起出来,看时间还早,那梅提议去唱k,我道:“四个人唱有什么意思,唱k就是要人多,不如把高远,张剑,宛儿都叫来,那才有意思。”
“好啊。”没等那梅答话,李铭插道,“唱歌是要人多才好玩,多叫几个人来吧,我作东。”
我似笑非笑地望着那梅,那梅知晓我的意思,只好一个个打着电话。
李铭将车开了出来,是辆黑色的奥迪,四个人一起来到n市有名的温莎ktv,包了一间房,又要了些点心水果和啤酒。
李铭笑道:“这温莎的效果是最棒的,大家不要客气,尽情唱吧。”
那梅和路思鸣首先就来了首夫妻对唱,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屏幕,看着他们跟屏幕上的蓝字赛跑。李铭坐在我旁边,离得很近,我感到他很想和我说话,可又不知怎么开口,只是傻傻地坐在那里,我们两个都傻傻的,又怪怪的,我想坐开些,又不好挪动,心里把那梅恨了千遍万遍。
我起身去点歌,总算跟那秃顶拉开了距离。其实我不想唱歌,歌是唱给知音听的,我的知音啊,在哪里?我找了这么久,何时才会出现啊!我没喝酒,可却觉得脑袋有点昏了,带着这种伤感,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将歌唱完的。唱完坐下来,我将整个脸埋在手心里,试图赶走那些伤感。
“哈哈,找到你们了。”门推开了,高远宏亮的声音传进来,我像是遇到了救星般跳起来,叫道:“你们终于来了……”随后进来的一个人让我猛地刹住了,是沈梦然,他怎么也来了?
进来的还有张剑和他女朋友容宛儿,容宛儿笑道:“真是巧,接到那梅的电话,我们正在沈梦然的新房里,所以就把他一起拖来了。”新房两个字就像两根刺,刺向我的心里。如果刚才只有伤感,那现在又加上伤心了。
路思鸣把李铭又给他们介绍了一遍。
我很热心地帮高远选歌,叫张剑吃东西,然后坐到李铭旁边问他要不要唱歌。李铭惊喜地,要和我合唱一首知心爱人,我说好,上去将这首优先了。
知心爱人的音乐响起了,我和李铭亲热地坐在一起,深情地唱了起来。他的歌唱得可真不怎么的,不过,再怎么样我还是要将这首歌虽完。我用余光知道沈梦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装作毫不在意,心里流着泪:我的知心爱人啊,你到底在哪里?
这首歌之后,我没再唱了,只闷闷地吃着点心,喝着酒,李铭守在我身边,不知怎么回事,我不再理他了,做一晚上的戏真够累的,想起那些演员们也真不容易。
“梦然,你的公司怎么样?天凯愿意投资吗?”间隙中,我听到高远在问沈梦然。
“还在谈,江湛天可不是那么轻易投资的。我去了他们公司几次,连人都没见着。”
“天凯集团不是由两兄弟在经营吗?到底谁说了算?”思鸣问。
“江湛天是大哥,是董事长。江湛凯是老二,任总经理,我只见过总经理,他是有这个打算。但是他说最后拍板还得听他大哥的,他大哥前一阵子去了美国,不知回没回来?”
正说着,黎明的一首《对不起,我爱你》开始了,是沈梦然点的,他拿起话筒竟望着我唱起来。
我站起身走出包厢,有点想吐。在卫生间洗了洗脸,平静了一些。对着镜子深呼吸几口,刚走出来,就见到沈梦然站在拐角处,我装作没看见似的从他身边走过,他抓住我的手臂:“蕊馨。”我转过头看到他满脸的无奈与痛楚。我不禁心软,挣托他的手:“你别这样,你要结婚了,让人看见不好。”
“刚刚那首歌是为你唱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说。
“你就是这样。唉,那个华盛的李铭是那梅帮你介绍的男朋友吗?”
“是啊,他人很好,还打算为我买一万块的保险呢,你说,这样的男人哪去找?”
“他配不上你。”
“嗬嗬,他配不上,他怎么就配不上?他有车,有房,还有家公司,他这样的人还配不上,难道你配吗?”
“你一定要这样刺我你才开心是吗?”他抓住我,“康蕊馨,你真没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