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不离婚跟我没关系,看样子,我是不会留在这里吃饭了,我……我走了。”康蕊馨加快步伐往门口走去,手刚伸到门把上,就被一股强烈的劲风吹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嘴唇很快地就被缠住,热烫的舌头伸了进来,疯狂地与她纠缠在一起。
他紧紧抱住她,她的柔软让他的身体瞬间被带动得火热起来,一种失去她的绝望痛楚绞得江湛凯无法思考,他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长久压抑的****即将释放出来。
康蕊馨被他吻得昏昏沉沉,曾一度就想融化在这醉人的吻里。恍惚中,瞥见桌上的那张信封,是那张传票,她忽地清醒过来,此时,她已被江湛凯拥倒在床上。
“不,不要,你放开我!”康蕊馨用力推开他,匆匆忙忙地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正欲往门口走去,却一眼看到虚掩的门外飘忽着闪动的影子,老佛爷在门外呢。
她停住了,回过头看着他,一双错愕与不相信的眼神对过来,她故作轻松,语调高了起来:“别再妄想了,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决不……会,也别想着什么离婚,就算你离了婚,我也不会跟你,我不会傻到背上一个小三的罪名。再见了,江家二少爷。”
她不再回头,从容地打开门,见到老佛爷一脸的鄙夷,她直挺挺地走了出去,直到走出这套别墅,她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既然走出去了,就不可能再回头。这里离市区有很长一段路,她不知走了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旁边,她神情漠然地打开车门。
坐在车上,看着两旁怡然的风景,康蕊馨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居然没有流一滴眼泪,是不是已经流干了,身体里再没有泪了?
她不知道,心已经痛得麻木。
漫无目的在街上转了大半天,康蕊馨走累了,在街上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只觉得这里有些熟悉,这才发现她走的全是这七天来和江湛凯一起来过的地方,她又重温了一遍。
不知坐了多久,想看看几点钟了,打开手机,没电了。
只得慢慢地往那梅家走去,茫茫大地,她竟没一处安身的地方,连一处静静躲起来疗伤的地方都没有。
那梅早已做了一桌子的菜,正和路思鸣焦急地等着她,见到她安然无恙,才放下心,看她的神色,有些担心地问:“你的手机没电了吧,怎么打都关机,哎,跟江湛凯说了是吗?”
“嗯,是。”康蕊馨放下包,“哇,这么多菜,正好,我中午还没吃呢,真饿坏了。”说着,拿起筷子就吃,一边吃还不忘评价这个鱼淡了,还是那个肉丝放少了盐。
那梅和路思鸣面面相觑,路思鸣朝她使了个眼色,那梅又小心地问道:“哎,亲爱的,你……你没事吗?江湛凯听了是什么反应啊?”
“嗯,也没什么反应。”康蕊馨包了满口的菜,“反正分手就分手,说错了,其实我跟他也谈不上什么分手,都没开始吗?是不是?”停了停,见到面前的两人一付审问的姿态,笑道:“你们怎么了,还不快吃,菜都凉了。”
那梅闷闷地举起筷子,扒着饭,时不时地用眼神与路思鸣交流。
吃过饭,路思鸣去厨房洗碗,留下两位女士在客厅看电视。
康蕊馨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演着偶像剧,男主角追女主角用尽了千辛万苦,最后终成正果,却不料男主角得了癌症,不久于人世,女主角哭得稀里哗啦的。
那梅见状,拿过遥控器转着频道,嘴里一边抱怨说:“还说是收视第一呢,这样的烂剧情居然还这么多人看,无聊透了,还是看点新闻实在。”
康蕊馨仍盯着电视机,不发表任何言论。
那梅推了推她:“馨,你……你真没事?”
“啊?我?我能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康蕊馨头都没转地说道。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结婚呗,对了,我要结婚了,你们都不恭喜我。”
“蕊馨--”那梅生气地叫着,“你别这样,你别这样闷在心里,我情愿你哭,哭出来,或者发脾气,摔东西,都行,就是别这个样子啊!”那梅说着说着竟先哭了。
康蕊馨奇怪地望着她:“梅,好端端地,你哭什么,我要当新娘了,你该高兴才对啊!”
路思鸣收拾完毕,端了盘水果出来,康蕊馨一见,马上拿起一个苹果,“看到苹果就想吃。”
那梅道:“你想撑死自己啊,刚刚吃饭吃了那么多,现在又吃这么大个苹果,小心你的胃受不了。”
“没事,受得了,我想吃苹果呢,嗯,好甜。”康蕊馨咬了一口,清脆的响声。
“你疯了么?”
“嗯,是疯了,疯了才好。”她回道。
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路思鸣逗留到十一点多钟,便起身离去。
康蕊馨仍坐在沙发上,已经几个钟头了,仍保持着一个姿势。
那梅陪着她,一直坐着,虽然打了几个哈欠。
“你去睡吧,不用陪我,明天是黑色星期一呢,还要去上班,快去睡吧!”康蕊馨催着她。
“不,我不,你不睡,我就不睡。”那梅固执地道。
“傻瓜,我真不用你陪,我没事,真的,快看,快十二点了,过了最佳美容时机了,再不睡,当心有黑眼圈。”
“你……你真的没事?”
“没事。”康蕊馨说着。
那梅站起身,捂着嘴巴往睡房走去。
一阵门铃响起,把那梅吓了一跳,又折了回来,嘟哝着:“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说着,往猫眼里一瞧,很快回转过身,眼睛瞪得老大,“天啊,蕊馨,你猜是谁来了?”
康蕊馨对此却丝毫不感兴趣:“管他是谁,我要去睡了。”
“哎,这下你可睡不了了。”那梅说着打开了门。
门外,一身灰色的长风衣,英俊的脸庞上戴着的墨镜正缓缓被摘下,一双乌黑的眸子在熠熠生辉。
康蕊馨张大了嘴巴,瞪着来人,说不出一句话。
“呵呵,那个,简公子,这么晚了,有何贵干呢?”那梅打着哈哈问道。
简方达跨步进来,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人,露出灿烂的微笑:“好久不见了,我的新娘。”
晕!康蕊馨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翻了又翻番,“不……不是说,七……七天之后……才见面么?”她说得结结巴巴。
“是七天之后了啊,”简方达抬头看了看挂钟,“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是星期一了。”
那梅摸了摸额头,还好自己没发烧。唉了一声,心里感叹着简方达怎么跟电视剧里的男主角那么相像。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简方达向她走来,步态稳健,仪态庄重,探究的目光从上至下地审视着她。
她受不了这种目光,站起来,冷冷地话语:“你现在来又没什么用,我要去睡了。”
在她转身之际,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臂,“蕊馨,跟我说实话,这一个星期,你有没有想我?”
康蕊馨一震,没说话。
简方达大笑起来,全然不管在卧房里睡觉的那梅,她忙道:“简公子,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你不睡别人还要睡。”
他止住了笑,自顾自地说:“可是我很想你,蕊馨。”
“谢谢。”康蕊馨别过脸,不想看他,心底开始瑟瑟发抖。
谁知简方达听罢,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你,这七天来,我只有专心专意地筹备我们的婚礼,才能克制住自己想你的心,你跟你的情人开心了,可我却是数着秒钟在过着每一天,每一天都是煎熬,都是折磨,可现在却只换来你的一声谢谢,康蕊馨,你真是冷酷,我对你所做的一切连张真诚的笑脸都换不回来吗?你说你说!”
她被他摇得几乎崩溃,眼冒金星,可她仍不发一言,只希望就这么死去。
天地在旋转,康蕊馨以为自己会倒下去,可睁开眼,却在他的怀里,他抱住她,复杂无奈的眼神暴露出他内心的恐惧。
“别这么狠心,蕊馨,别这么残忍地对我?”简方达的语气充满悲哀。
怎么都是这样的话?两个男人都对她说,让她别残忍地对他们。可他们又是怎么对她的呢?难道她所受的一切就不痛苦,就不残忍吗?
“我对你不残忍,不是答应嫁给你了么,对了,照片和底片呢?”
简方达放开她,又恢复了那付沉着的样子,“看样子你还真关心这个啊,你放心,照片我带来了,不过我劝你最好别看,我怕你受刺激。”
见到她的神情不对,又微微笑道:“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看一些照片。”说着,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康蕊馨疑惑地拿过来,才翻看了几张,不禁将照片摔到他身上,满脸通红:“你真卑鄙,不是说好了不再找我,不监视我的吗?我要完完全全自由的七天,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掉落在地上的照片全是这七天来,她和江湛凯在一起的,什么角度的都有,包括那次在街上他借故帮她擦试糖浆,跟她亲吻的镜头。
简方达并不急着为自己申辩,慢条斯理地点燃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