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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比武(下)

此时在演武台上,夜玲珑几乎已隐入乌云之中,一道道黑色的杀戮之气自乌间射出,焰见状,不禁邹了邹眉。

“这应该就到极致了吧?”

“怎么样?后悔等了吧?‘

自乌云中传来了夜玲珑的声音。

“后悔!”

“亮剑吧?”

“还不是时候。”

“你....,你太狂妄了,那你就受死吧。”

“那你就来吧。”

夹带徐徐劲风,几道黑色剑气自乌云间射出。其所攻之处,皆为要害。

焰不断自黑色剑气中穿梭而过,而那黑色剑气也不断自乌云间射发而出。焰不断躲过横飞而来的剑气,他并不是不想出剑,只是此剑一出,他必然会惹下麻烦,所以他也只能这样躲避着。他在找机会接近乌云,只要他能接近乌云,那么他就有可能不用拔剑了。很明显,经过一番闪躲,焰的动作开始有些慢下来的趋势了。

“怎么?宁死不拔剑吗?”

“还不是时候。”

“哼!”

“大笨蛋,你倒是拔剑啊?”

飞雪看得有些心惊了。

焰看了看台下的飞雪,而后只是轻轻一笑。

紧接着焰又匆匆躲过迎面而来的几道剑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焰暗暗点头,一声大吼过后,焰便一跃向上,直向乌云扑去。

“哼,找死!”

自乌云内传来了夜玲珑的一声冷哼,之后,三道更加强劲的黑色剑气自云间发出,直奔焰的胸际,无奈此时的焰已身在半空,想躲已是不可能了,不得已,焰只好将身体使劲一偏,三道剑气自其右肩穿过,焰强忍着疼痛,硬是一拳狠狠砸在了那乌云之上,不,应该说是砸在了夜玲珑的身上。夜玲珑被这一拳给砸了出来。被砸出来的夜玲珑左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右肩,秀眉之间更是有冷汗溢出,想必受伤不轻。焰轻身落地,而后看着台上另一头的夜玲珑。夜玲珑看焰还能笑得出来,心中不免一惊,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一个转身之后,便就一跃而去了,只闻自半空中飘落一句。

“你我改日再战。”

看夜玲珑确已走远,焰这才一屁股跌坐在了台上,其实刚才他还能站起来,都是硬撑的。飞雪见状,连忙一跃上台。扶起脸色微微泛白的焰。恰在此时,天空下起了小雨。

“我说大笨蛋,你怎么就不拔剑呐?”

在这句话入耳的瞬间,焰便昏睡了过去,但是就在焰闭眼的前一秒,他清晰的记得,有几滴滚烫的雨水滴落在自己脸上。那种温度,带着一丝慌乱。

落花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手携一把木剑在那练习着。一个已经满是银发的老人正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他。孩子在做完最后一个收剑动作后,高兴的跑到了老人跟前。

“师父,我为什么要每天都这样练剑啊?”

“因为它是你的一部分。”

“它为什么会是我的一部分呢?”

“只是现在。”

“只是现在?”

“恩,以后,剑对你来说,只是一种工具。但是它仍然是你的一部分。”

“不懂。”

“因为不懂,所以你才要更加努力啊。”

“那当我练好剑后呢?”

“很难。”

“很难?”

“恩,很难,如若你真能练好,焰就不该在这了。”

“什么啊?”

“以后你会知道的,但是现在为师要告诉你的是,练剑,并不是为了用来打败谁。”

“那还练它干嘛?”

“因为它是你的一部分,所以,你要熟悉它的存在。”

“啊,又是这句啊?”

依然是在落花中,焰依然在练着剑,只是此时的他已经长大了。

焰收起了手中的望花,高兴的跑到了老人面前。

“师父。”

“恩,不错。”

“那我这算练好了吗?”

“这,才是开始。”

“啊,都这样了才是开始啊?”

“恩。”

“师父,那我以后会不会跟人比剑呢?”

“会。”

“那我是不是要把他们都打败呢?”

“不一定。”

“为什么啊?”

“因为你也会输。”

“哦!”

“以后,少用剑。”

“啊?都练那么久的剑了,师父你既然叫我少用啊?”

“这剑会给你带来麻烦,如若不是逼不得已,少用为好。”

“哦,那什么才算逼不得已啊?”

“到那时你自会知道。”

夜府~落亭!黄昏时分。

“怎么样?赢不了!”

“总会赢的。”

“他尚未出剑,你已然如此,还能赢吗?”

“我看他根本就不会用剑。”

“你最好相信他只是不想用剑。”

“怎么说?”

“因为有时候用剑,往往是一种麻烦。”

“什么意思?”

“就像你,用了劫剑,那么麻烦也就来了。”

“.....,怎么会?”

“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洛府,东厢房!

“呀,我说你个大笨蛋,父亲说你不能下床啦。”

“我已经好了,再说,我都昏迷了2天半了,再睡是会睡出病来的。”

“那你这两天有没有做梦啊?”

“有啊,怎样?”

“你都梦到了什么啊?”

“落花谷啊。”

“没啦?”

“还有我师父。”

“没啦?”

“还有我小时候。”

“那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啊。”

“恩,这个,不好说。”

“哦,我知道啦,你小时候一定长的特别丑。”

“你才长的丑。”

“哼,比你漂亮多了。”

说着,飞雪已经搀扶着焰来到了屋外。

“怎么样?好点了吧?”

“没有。”

“啊,你那还疼啊?”

说着,飞雪已然在焰的身上乱摸着。

“哎呀,我说大小姐,我的意思是说,我好多啦,不止一点。”

“咦,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捉弄人了?”

“跟你学的。”

“咦,看来还没傻到家嘛,还会学我。”

“我本来就不傻。”

“你不傻才怪,你不傻你会都那样了还不拔剑啊?”

“不是我不拔,只是还没到时候。”

“那什么才算是时候呢?”

“不知道。”

“那,这就是傻。”

就在此时,一阵笑声自不远处传来。

“哈哈哈哈.......看来少侠恢复的不错,都已经可以下床了。”

“啊,多谢洛城主关心,在下已经好多了。”

“唉,少侠怎么还那么客气呢?再过不久你我就是一家啦。”

焰看了看飞雪,只见飞雪轻轻一笑。

“嗯,这个.....我想.....。”

“呀,父亲,人家焰公子刚有好转你就来催婚啦?你是不是怕女儿嫁不出去啊?”

“这....,说得也是,那少侠好好休息,老夫就不打扰了。”

“洛城主慢走。”

这是一间比较昏暗的密室,此时的夜玲珑正坐在一张石床上调息疗伤。只见她不时的邹着紧闭的双目,恐是焰的那一拳让她受伤不轻。此时的夜玲珑虽已脱下面纱,但是因为光线太过昏暗的缘故,观其脸庞,仍旧带着一种朦胧不清的模糊,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吐了一大口鲜血!

“噗......没想到那家伙竟如此厉害,竟能一拳将我打成重伤。”

夜玲珑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那一丝鲜血,而后警戒的看向自己右侧那道石门入口,因为自门外传来了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来人一身白衣,看其身形,不难分辨此人是个男子。待来者轻度到夜玲珑跟前停下。

“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以为你早就不关心我的死活了!”

“你是我姐。”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

“怎能忘?”

“那你还处处跟我作对?”

“我那只是没听从你的安排而已,何来作对?”

“你....,算了,我也不想强迫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但是,就算是为了父母留下来的家业,你是不是也应该开始努力了?”

“我有松懈过吗?”

“但就现在而言,还是不够?”

“家族的名望真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

“重要得你情意搭上了自己的良知?”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当年父亲在离去之时曾嘱咐你我,不管如何,莫要动用尘封的劫剑,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要不是五年前家族惨遭不测,留下孤苦的你我,我能这样?要不是为了家族名望,我能这样?要不是为了你能不受他人欺负,我能这样?要不是为了父母的血海深仇,我能这样?现在倒好,你怪我?”

“但你也知道,劫剑的修行,是要依靠吸食人之鲜血才能得以维持的,这些年来,你到处杀人,难道你就不觉得有愧于心吗?”

“有愧?当年那般恶人灭我家门之时可曾有愧?当年当我夜家沦落之时,家业竟在一夜之间被城中百姓掠夺一空之时,他们可曾有愧?要不是父亲将半壁家产及劫剑封于此处,你我现在又当如何?难道这些你就没想过吗?”

“我....!”

“我现在要回来的,还不及当年他们给的一半,夜家103条人命只剩你我,这仇,你忘了?”

夜玲珑激动的大吼了起来。

“我....没忘!”

“那你一天还自怜于人,不思进取?”

“我.....!”

“好了,我知你从小善良,所以我也不逼你了,这坏人,就由我来做好了!”

“姐......!”

伴随着密室中最后一点即将熄灭的烛火,一切安静了起来,或许有些对错,并非只有一种答案,人们通常能做的只是,坚持着一些自己认为是对的,因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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