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而少女也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因为她不想打断这段老人仅剩的美好回忆。直到落日的最后的一缕阳光跃过他苍老的脸庞。他这才渐渐回过神来。接着说到:
“在一个月圆之夜,我与红颜手牵红烛,跪拜天地,相许终生。就这样,我们每日过着平凡的日子。一年后,红颜为我产下一子,他便是你的大伯-寒梦与。可谁知就在梦与满月当天,家族始终还是差人找到了我,来人告知,因我的出走,家中老父思念成疾。卧床不起,叫我速速回家看望。不得已,我叫族人先我一步返回。等帮梦与过完满月之后,我想第二日便返还家中。而不想就在当晚,却来了一批人。想要拿我一家以威胁你的祖父,无奈他们人多,我只有与红颜携带梦与一路往林云深处逃亡。奔逃一夜后,最终我二人路尽落花谷。经过一番厮杀,我两双双落败。当时的我已是筋疲力尽,加之四肢皆损。就只能这样躺于一旁眼睁睁的看着红颜做最后的反抗。无奈,最终寡不敌众。红颜也被打的重伤不起。他们慢慢走到我的面前,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抱起了梦与,当时我只感心寒彻底。无论我再怎么哀求却依然换来的只有一声声的冷笑。就在他们准备带走梦与之时,红颜却不顾重伤之身,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我还记得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忧伤。她就这样看着我,带着微笑的看着我,但我知道,这是最后的告别。因为我知道下一秒将要发生什么,最终,她证实了我的想法,红颜大喝一声,冲破了她师傅在她身上封印的力量。只一瞬间,红颜重伤之身便一下子完好如初。甚至更甚从前,但我知道,这一切不会太久,因为红颜跟我说过,一旦封印被强行冲破,生命便只剩下一个时晨。最终那些人被红颜全部所灭。就这样,红颜余下的生命都在抱着梦与。她静静的坐在我的身旁,眼神尽是溺爱的看着怀中安睡的梦与。我知道,她在等待生命的终结,而我,在等待失去的痛苦。在看着她安详的那一秒,原以为时间就这样停了下来,直到时间走到分离的那一秒我都不愿相信她的离开。就这样,最终,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我在怀中,直到我的第一滴泪水打落在梦与熟睡的脸上,像是知道了母亲的离去,梦与一瞬间大哭了起来。天恰在这时也下起了雨。我就这样抱着红颜不肯放开,因为我害怕,害怕就在我放开她后的下一秒,她就会这样凭空的消失了。没有了泪,没有了雨。突然一瞬间天地就这样安静了下来。而就在这时,至落花谷中传来一声幽幽叹息。我不禁往谷口望去,却只见不知何时谷口已多了一人。他一路摇头走来。在我身前停下。“把她交给我吧!”
“你是谁?”
“我?我是她师傅.”
“师傅...?就是你害死红颜的,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体内封印那力量呢?如果没有那封印的力量,她就不会死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激动的大叫了起来。
“哎....这我又何尝不知!如果没有我封印这力量,早在15年前红颜就死了。”
“什么.......?‘
“20年前,我在落花谷谷口拾到了被其父母遗弃的红颜,当时的她还只是个手怀的女孩。一岁都不到啊,我见其可怜,不忍就这样让她冻死谷口,我便将其留于身旁,此后我便常年于深山中将其带大,直到红颜五岁那年,她突发奇病。体内不知道那来一股力量强大之极,小小的她又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力量冲击?我不得已,只好强加封印之力,将那力量封于她体内,以待日后她日渐长大,在自行渐渐吸收。为了让她能日渐强大,在他15岁那年,我便离她而去,让她一人独自于深山中修炼。不想今日在见,已成离别!”
“怎么会是这样.....?”
就这样,我默默不在作声,就这样一直将红颜抱于怀中,而其师不知何时已离去,直到天色渐暗之时。红颜突然自我怀中升起,无论我怎么用力,无论我怎么抓紧,却发现她的身躯是那么的透明。而我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飘入那落花谷中。而后我在谷口报着梦与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我抱着梦于返回那久违的家。在看过你祖父之后,我便把梦与交予族人照料,而后携破阵晶去往落花谷。只是我没想到落花谷与世隔绝之阵竟是如此强大,破阵晶几乎破碎。而我也遭封印之力所伤,便晕在了谷口,而当我醒来时,却已发现身在家中,已不知时日多久。最后你祖父在我30岁那年也离我而去。家族之事从此便落于我肩,时隔不久,我大揽有贤之士。于31岁那年,携得异能者30多人在闯落花谷。却不想这一行30多人却落得个人人重伤近残。而后每年十月之秋我便会到落花谷一次,以祭奠红颜。不得已知,为家族繁衍,在我33岁那年便娶了你的奶奶。而后有了你的父亲。现在回想起来,一切犹如梦境,却又如昨天般真实。”
少女听着听着,已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那我大伯呢?他去哪了,我怎么都没听你与父亲提起过?我也自小未见过我大伯啊?”
“你大伯他....梦与十岁那年得遇一奇人,至此便随其而去,直到今日我也没有再见过你大伯,而你父亲当时才3岁,记忆不全,我也没告诉过他这些事,他自是不知。”
“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进落花谷了吗?真想看看红颜奶奶安睡的地方!”
“其实,我曾见过落花谷的真面目。”
“啊..?爷爷你见过?”
“恩,就在你奶奶飘入落花谷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那神秘的落花谷。只是那时我全身是伤,动弹不得,所以才没能随红颜而去。”
“那....那该是怎样的啊?”
“我看到满天的落花自天而来,更有众多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在谷中绽放...红颜身处其中是那么的美,只是我再也看不到了吧?”
老人至始至终都是那忧伤的神情,直到现在那忧愁也未曾从他脸上减去。
也许有些回忆便是这样,不管你怎么遗忘,直到回想起的那天,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未遗忘。只是在不知不觉中,我们把它深深的藏了起来,而当有一天再次回想起来时。才知道那恍如梦境一般的存在,原来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我们那么受伤都还情愿回望。越是想忘,却是在提醒自己不能遗忘。人总是这样吧?总喜欢祭奠一些不堪的过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时刻记得给自己的生命留点凄凉。也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在得到之前,便懂的珍惜。
少女看着老人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有多难过。而就在这时,少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啊.....我想起来了,那小子果然没有骗我。落花谷里确实有人居住。”说着少女便笑了起来。
而老人一听,便疑问了起来。
“铃儿,你说什么小子啊,还有落花谷有谁居住啊?”
“爷爷,你先告诉我,红颜奶奶的师傅长什么样。还有就是他当时的年龄...”
“你问这干嘛?”
“呀,爷爷,你就说给我听听嘛。”
说着少女撒娇的摇起了老人的手。
“好,好,好,他长的很有气质,让人有一种不得不仰望的感觉,他当时应该有30来岁吧。”
“啊,那到现在不就快100了吗?”
“是吧!”
“那好像不对哦,他收养红颜奶奶的时侯可就是个大人了,这样过去20年了,他才看起来30多啊?”
“我想,他能将红颜那强大的力量给封印了,必有其不凡之处吧。再说了,自古仙神之说便相传于世,或许他真是个什么神仙呢。毕竟那落花谷并非凡人所能进出的。”
“....不会真有神仙吧?怎么我没见过呢?爷爷你见过没?”
“恩....不知道红颜她师傅算不算呢?”
“....他应该只是个什么世外高人之类的吧,毕竟哪有神仙住在人间的嘛?”
“哈.哈.我想也是吧?对了,刚才你说的那小子是怎么回事呢?”
“哦,是这样啊?那是在我去落花谷的路上遇见的,他说他是从落花谷出来的,我刚开始还不相信呢,不过现在看来,也许他真是从落花谷出来的吧,因为他告诉我啊,他师傅就住在落花谷,”
“啊,什么?真的?有人从落花谷出来,那他.....红颜....!”
“爷爷先别急嘛,我如果再遇见他,我一定会好好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是从落花谷出来的,如果真是,那我就把他带回来见爷爷。”
“恩,是该好好确认一下。”
老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