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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问苍天情为何物(2)

李子昊把倪燕云背回山庄的房间,看着倪燕云躺下,帮她盖好被子:“我去看一下就回来。”他走时连连回头,最后不得不冲倪燕云招了招手,关上了房门。

“昊儿,你的脸色还是不好啊?”爸爸李孝良关切地望着儿子憔悴的脸。

“我没事!爸爸,下午,我想早点回去,让立仁在这里陪您!”

“好啊,回去到医院看看,开点药吃,不要把小病拖得严重了。元旦过后,还要和约翰先生一起去北京呢。”李孝良永远雷打不动的平静,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没有谁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的惊澜。

李子昊来到倪燕云的房间,却没有打开房门。他想是倪燕云睡着了,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了,就轻轻地敲了敲门:“燕云,燕云……”他连连叫了几声,里边没有任何的声音。一时间他有些仓皇,加大了敲门的力量和喊叫的声音:“燕云,是我,开门,燕云……”

他的嚎叫喊来了楼层的服务员:“先生,这位小姐回去了。”

“回去了?怎么走的?几点走的?”李子昊一脸的惊诧,声音有些失控。

“我帮她叫的出租车,有一个小时了吧,她还让我帮她买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服务员有些害怕,是不是自己多事,犯了严重的错误,诺诺的赶紧说清楚过程:“我把她扶到车上的,看起来,她挺好的。”

李子昊闭上眼睛轻轻嘘了一口气:“谢谢你,你做的很好。”他冲服务员点点头,跑步来到他的车旁,打开车门,快速地调转车头,往小镇开去。

一路上,李子昊开着车窗,任由凛凛的风儿吹乱他的头发。脑海里,是倪燕云那张因为晕车而苍白的小脸:“她是不是会晕车?”“该死,我刚才为什么要走?”车内的后视镜上,映着一张紧闭双唇,气急败坏的俊脸。

弯曲盘蜒的山路上,一辆红色的富康出租车上,倪燕云坐在后车座上,怀里抱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花朵儿开的正浓,她鼻息间呼吸着百合花的芳香,脸转向车窗,眼睛几乎没有眨动,任由窗外灰色的山,枯败的树枝刷刷地在眼前向后退去。

倪燕云的心情低落到极点,她自责不已:“我又做坏女孩了,我又使一个接近我的人受到了伤害,我会打破他的幸福的,我错了,我错了,子昊,对不起,刘涛,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心在泣血呐喊。

不管倪燕云怎么努力,脑海里仍旧会蹦出李子昊阳光俊朗的样子。在海山小镇,倪燕云除了王晓霞以外,没有第二个朋友。每天,她基本上都是上班,回家这一条路线。

她知道自己比这里的女孩子更优秀一些,她有一个和睦的家庭,父母有知识有教养。自己也是这个小镇寥寥无几,很珍贵的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

走在马路上,她经常听到小伙子冲她吹响善意的口哨。可是她一直刻意压抑自己,让自己尽量不起眼一些。

第一次遇见李子昊,她怦然心动。他就像一缕跳跃的阳光照射进自己阴郁的心,一时间,他占据了自己的脑海,挥之不去。当听王晓霞说他已经订婚,她偷偷地告诫自己,忘记这缕不属于自己的阳光。

认识刘涛以后,刘涛对她的细致关心,她有感动,是那种温温存存的絮暖。慢慢自己的心,也开始对他向往,渴望他那份爱情的滋润。

李子昊轻轻亲吻她的唇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他点燃的火把,只有尽情充分地燃烧下去,她以从未有过的热烈,紧紧拥抱回吻着梦里的他。

现在,天亮了,梦也该醒了,每一个人都要回到自己生活的轨迹上去。

一路的颠簸,已经浑身冰凉的倪燕云,看到早就等在那里的爸爸和妈妈。一开车门,她就纷纷落落地下开了下雨,泪水滴落在怀里的百合花上。

妈妈心疼得说:“燕云,是不是脚疼得很厉害呀?你快说话呀!”妈妈急得要命。

“先回家,外面冷。”爸爸是一个体贴的人。爸爸和妈妈左右架着倪燕云走进了楼道。

倪燕云盖着被躺在自己温暖的床上,妈妈已经出去帮她买药了。爸爸在厨房忙着准备晚饭。

刘涛进来的时候,倪燕云正闭着眼睛,刘涛不知她是否睡着了,轻手轻脚地在床边坐下。一颗泪珠从倪燕云的眼角流下来,刘涛赶忙取了一张纸巾轻轻帮她擦去:“脚疼吗?”他问道。

倪燕云慢慢坐起来,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刘涛,刘涛也紧紧地抱住倪燕云。两个人相拥了很久很久,当刘涛转过脸想亲吻她的唇的时候,倪燕云把脸转开,嗓音沙哑地说了一声:“我想喝水。”

晚饭,倪燕云只喝了一点爸爸煮的稀饭。

“晚上,我在这里吧,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刘涛对倪燕云说。

“不用了,这点小伤没有问题,我很累,想早点休息,你回去吧。”倪燕云柔柔地说。

“燕云,你想我吗?”刘涛盯着倪燕云的双眼。

倪燕云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刘涛眼睛里闪着疑惑。

“没有,因为崴着脚了,有些伤心。”倪燕云振作了一下语气。

刘涛用手轻轻抚摸着倪燕云气色难看的脸颊:“怎么这么憔悴?”

“我晕车的缘故。”倪燕云掩饰的回答,“我发现百合花的香味可以治晕车。”她难得地笑了一下。

刘涛踏进倪燕云卧室房门的一瞬间,就闻到了浓浓的百合花的香味,掩盖了这个小房间原有的馨香。他定定地看了很久那束插在书桌花瓶里的百合花。

“明天公司放假,我过来陪你。”刘涛望着倪燕云。

倪燕云眨眨眼睛:“好啊。”她冲刘涛笑了笑。

在回家的路上,刘涛一时间心里有些悲凉的感觉。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倪燕云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那束百合花是谁送给她的?为什么她满眼的迷茫?认识倪燕云以后,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变得柔情寡断的。父母早年的离异,使他对爱情有些退避三舍,这世上有可信赖的爱情吗?他常常质疑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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